3006-3007那書記家(2 / 2)

官仙 陳風笑 9937 字 2個月前

他是奇怪,小陳你居然表示支持?你遠……,能跟誰表示支持呢?“你見許紹輝了?”

陳太忠點點頭,“純良中午回來了,我去他家坐了坐,碰到了許書記。”

“不會那麼巧吧?”那書記聽得笑了起來,他是性子比較直,但是能官至正廳的,能有幾個腦瓜不夠的?而且他還敢直說,“許紹輝這也是拉著你扛事兒,對不對?丶,

陳太忠微微一笑不做回答,接著臉色一沉,微微歎口氣,“就是這樣,他說也隻敢保證三個月的威懾力……半年都不敢說。”

“有三個月就是三個月”那書記也跟著輕歎一聲想來也是感受到了其中的無奈,而且他居然沒有反駁這個說,接著他舉起酒杯,“來,喝酒。

那書記不愧是軍人出身,雖然都六十多歲了,喝酒是真的一點不含糊,一杯接著一杯,不過令陳太忠略感失望的是,老那沒說出交通廳施工中更多的貓膩。

他隻是表示能查得出的,應該是賬本這些東西,一旦公布絕對會引起交通廳大地震,而那些偷工減料的做就屬於不好查出的灬一施工中沒抓到問題,完工後真不好查。

不管怎麼說,那書記肯定許紹輝的做,這就讓陳太忠心情不錯——老那可是交通廳的人,他都認為此人該殺,那就確實該殺了。

七點的時候,酒就喝到差不多,正好那書記家的電話響起陳太忠起身告辭不成想老那不讓他走,“再坐一坐嘛,家裡也沒啥人……,老婆子你接一下電話。”

“確實該走了”陳太忠還有事情要辦呢現在國內是晚上七點,可是聯係國外正是時候他還領著蔣省長的任務呢。

兩人正說著,那書記的老妻走了過來,“老那,是崔洪濤的電話。”

嗯?這二位聽得齊齊一愣,那書記看小陳一眼,“你開什麼車來的?”

“開著輛桑塔納”陳太忠也覺得,這個電話來得真的是蹲驍,“素波市政龘府的牌照。”

“哼,我就知道是這樣”那書記站起身子,略帶一點晃蕩地向客廳的電話走過去,嘴裡還在念叨,“八百年也不見他給我打個電話。”

接起電話之後,他哼哈兩聲,“……哦,是,陳太忠是在我這兒,他記著我這老家夥呢,過來跟我喝酒。”

交通廳就這麼一棟廳長樓,崔洪濤也在這兒住,就像那書記想的那樣,崔廳長回來之後,發現院裡有輛市跋府的車——而且一看車號,就是正規序列的,不是掛靠的。

擱在平時,崔廳長也不會很在意,不過最近路橋被端了大半個班子,連老總被雙規了,風雨飄搖之際,他就操了心,吩咐自己的秘書問一下,這個車是誰的。

交通廳的人想問車號,那真的太簡單了,不多時,消息就打探出來了,甚至都打聽出,現在這車是陳太忠在開郵一陳某人的座駕還沒修好。

是他在開!崔洪濤一聽汗就下來了,沒錯,陳太忠是答應他了,隻查到路橋,但是這年頭的人說話,不能不信可也不能全信,尤其是在波譎雲詭的官場中,出爾反爾的事情,真是數都數不過來。

陳太忠來廳長樓,不可能是找高勝利一哪高廳長升了副省長之後,一開始沒想把家搬到省政龘府,不過後來高崔二人矛盾漸起,高省長就果斷搬走了,這叫眼不見心不煩。

甚至高雲風都基本不住在這裡,所以陳太忠來,隻可能是找那書記,崔洪濤做出了判斷,然後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就擺在了他的麵前:姓陳的這是要乾什麼?

那書記的兒子在碧空當第一秘,但是陳某人跟蒙藝的關係,也不是一般的好,所以基本上可以排除,此人是來討好老那的可能。

那剩下的可能,就可怕多了,老那雖然是退了好多年,可是有辜少舊部在廳裡呢,廳裡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也瞞不過那書記一一如果他真想打聽的話。

陳太忠選擇這個時候來,是還想掏出什麼東西嗎?由不得崔洪濤不這麼想,然後接著就是另一個問題一一你既然都把目標鎖在路橋了,來廳裡打聽消息,這是個什麼味道?

所以,他很果斷地給那書記打電話,得知陳太忠在其家裡喝酒,於是就表示說,老書記,那我現在也過去,叫太忠彆走啊一一我拿一瓶八一年的紅星二鍋頭過去。

崔洪濤要來?陳太忠一聽這話也就不走了,匆匆忙忙地離開,倒像自己怕了對方似的。

不多時,崔廳長拎著一瓶酒上來了,那老太太借這個機會,又切了點熟肉,熬個丸子湯,反正州過完年,家裡這些東西都齊全。

“給他剝倆鬆花蛋,撤一點薑末,小崔愛吃這個”那書記淡淡地吩咐一句,接著拿過那瓶酒來,“嘿,六十五度的……還真是八五年以前的。”

“八一年的”崔洪濤笑著回答,毫不見外地坐到了桌邊,“知道老書記你喜歡高度酒。”

“今天不行了,就一小杯”那書記笑眯眯地搖搖頭,“你說八一年就是八一年的?你知道不,八五年以前的白酒,可都沒有生產日期。”

他這是閒拉家常,以衝淡某些氣氛,崔洪濤笑著搖頭,“絕對是八一年的,那一年我是全國新長征突擊手,去北京參加表彰,帶回來不少這個酒,留了一些給老爺子七十大壽用,結果……他沒活到那個歲數。

“嗯,你家老爺子,也是個能喝的”那書記點點頭,“新長征突擊手啊……,嗬嗬,那個時候,大家都是一心撲在工作上,活得很簡單。”

“這二十年的變化,確實太大了”崔洪濤歎口氣,看起來也很是唏噓,“計劃經濟變成市場經濟了,社會複雜了,人心也都變得複雜了。”

說話間,那老夫人就打開了酒瓶,給大家斟上酒,崔廳長端起手邊的酒杯,“來,老書記不能喝,一杯就行了,太忠來……咱們先走三個。”

那就喝唄,陳太忠端起酒杯,跟崔洪濤碰一下,也做出感慨狀,“上次跟崔廳喝酒,還是高廳長在的時候了,真是好久沒喝了。”

“不是吧?”崔洪濤聽得就笑,連乾三杯之後,他禁不住張口哈一下氣,這可是六十五度的酒,喝到肚子裡就跟著了火一樣。

接著,崔廳長猛夾幾筷子鬆花蛋,才笑眯眯地看著年輕的副主任,“好像老書記大壽的時候,咱們還喝酒來著的,你跟小高、還有許書記的兒子在一桌,我沒記錯吧?”

“純良那天去了?”陳太忠眉頭微微一皺,他印象中,許純良那天沒在。

“那可能是我記錯了,丶,崔洪濤又夾兩筷子菜,一陣咀嚼之後,才貌似漫不經心地發問,“對了,路橋的問題查得怎麼樣了?”

陳太忠不做回答,他笑眯眯地端起酒杯來,“來,崔廳……再走三個,我就跟你說。”

“好說”崔廳長也不年輕了,不過這個時候,他可不會退縮,硬著頭皮再碰三杯,他伸出筷子去夾菜,也不催促對方回答。

陳太忠見他這副模樣,沉吟一下就緩緩發話,“紀檢委那邊就是一個態度……,觸目驚心。”

崔洪濤的筷子在空中滯了一滯,然後才將菜送進嘴裡,緩緩地嚼了起來,好事天之後,他一伸脖子,將菜咽下去,方始緩緩發話,“這個成語我聽不太懂……你記得前一陣咱們倆說的吧?”

“我這人,身上毛病不少,就是一個優點,說話算話”陳太忠也能猜到,自己來那老書記家,怕是嚇到對方了,於是他解釋得很到位。

“嗯”崔洪濤又點點頭,然後將筷子放下,很鄭重其事地發話,“小劉的很多事情,我也是才聽說,這個人做事,很隱秘的……我相信組織,也支持組織的決定。”

“有些決定,可能會比較極端”陳太忠斜著眼睛看他,心中感慨頗多,唉,這可是曾經的新長征突擊手啊,墮落到眼下這一步一灬是人出了問題,還是社會出了問題?

崔洪濤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眯,怔怔地愣了有半分鐘左右,才臉色一沉,輕歎一口氣,“隻要是組織的意願,我都支持,他受到的任何處理……都是咎由自取!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