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4-3035心係職工(求月票)(2 / 2)

官仙 陳風笑 9874 字 2個月前

崔廳長在周日就主動給他打過電話,表示了對劉建章女兒狀態的不安,不過老崔主要是對輿論有點無忍受,也沒說就擔心某些證據——該搞誰該放誰,結局早就談好的。

不過,這個表現也沒準是欲蓋彌彰……陳太忠想得腦仁兒疼,麵前這個局麵,有太多種可能了,雖然每個可能都不是特彆順理成章,但是考慮到官圌場的波譎雲詭和不可捉摸,那又可以說得極端一點——每一種假設都可以成立,不合理隨時可以變得合理。

掛了賀栓民的電話之後,他沉吟好一陣,決定不聯係崔洪濤——萬一是那貨搞的,那我接下來還真是……不好說。

所以,他就給許紹輝打個電話,將發生在路橋宿舍的事情說一遍,為了避免嫌疑,他還主動表示說,這個消息不是我打聽的,是素波市紀檢委的賀栓民告訴我的。

沒錯,陳某人也有做幕後指使者的嫌疑,雖然他知道自己不是,但卻還不能不撇清——這是怎樣的一種淚流滿麵?

許紹輝聽到這話,也是沉默了好一陣,才輕哼一聲,“嘿,還沒完了呢……嗯,崔洪濤那邊,你有沒有聯係一下?”

“我不想跟他聯係,”陳太忠很明確地表明態度,“都有人懷疑我是幕後凶手了,那我懷疑他有指使的嫌疑,跟他保持一點距離……也正常吧?”

“嗯,還真是有點意思,”許紹輝輕喟一聲,再次沉默,好半天之後他才發話,“劉建章是劉建章,他的妻子和女兒在被證明有罪之前,是無辜的,已經死了一個人了……你轉告一下崔洪濤,如果他不能馬上、有效地控製局麵,那麼我不保證自己的承諾繼續有效。”

“嘖,”陳太忠聽到許紹輝有翻臉的架勢,也是遺憾地咂一咂嘴巴,崔洪濤很積極地通過他向許書記帶話,而許書記也是隔著他警告崔廳長,偏是兩邊打死都不直接對話。

不過,這也間接地證明,他這個紐帶的重要性,“那好吧……怎麼才叫控製住了局麵?”

“這個你沒必要問我,”許紹輝冷冰冰地回答,接著,他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問題,才勉力笑一聲,“這幕後黑手這麼肆無忌憚,我忍是沒問題,無非就是那些事情……不過,我的心情也很糟糕,有些人連孤兒寡母都不肯放過,真是喪儘天良。”

“這個孩子未必會有危險,”陳太忠直覺地認為,對方這次槍擊窗戶也好,電話恐嚇也罷,手段是夠眼花繚亂,但是很多時候,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虧你抓精神文明建設的……小小年紀見識這麼多慘事,再不馬上製止,這孩子就算不死,這輩子也要毀了,”許紹輝輕描淡寫地解釋一句,隨手壓了電話。

老許果然是有任俠之氣,陳太忠聽到這堂堂的省紀檢委書記,居然會關注到一個非親非故、貪圌官孩子的心理成長,也不得不感慨,許書記果然是拿得起放得下,不但大局感強,心思也相當縝密。

然後,他就又撥通崔洪濤的電話,“崔廳,聽說路橋那邊,又出什麼威脅電話了?”

“嘖,”崔洪濤聽得就是一聲長歎,以他的地位,接到這個消息隻會比陳某人更快,隻不過,他真的是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抵擋,惱怒之下,他直接爆出了粗口,“警圌察又去了……嫌路橋還不夠丟人?這他圌媽圌的都是什麼事兒。”

“接到這個消息之後,我給許書記打了一個電話,”陳太忠將許紹輝的話原封不動地學一遍,“崔廳,儘快控製局麵吧。”

“沒問題,我明白了,”崔洪濤的悟性,未必比陳某人高,但是這麼多年的乾部不是白做的,尤其他又是身處局中的主兒,立刻就反應過來,自己該怎麼做了。

陳太忠很想了解一下,崔廳長嘴裡“明白了”這三個字何指,但是他很清楚,眼下不但對方有嫌疑,自己也有嫌疑,所以他實在無開口發問,“那我就算把話傳到了。”

“等等,”崔洪濤也在糾結,要不要把自己的決定告訴對方——我現在的處境,有可能就是這家夥操作的。

但是不說的話,再出什麼幺蛾子,我連個做證的人都沒有了……算了,還是說吧,就算幕後黑手是陳太忠,可是我先把話擺明,丫也就不好再做小動作了。

哪怕他再有小動作,起碼我有自辯的機會了,崔廳長很快就做出了決定,“我打算高度關注此事,不管劉建章做了什麼,但是我們路橋的職工家屬……是無辜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陳太忠聽明白了,以前崔洪濤隻是抱著躲閃的心態,一直不想直麵劉建章的家屬,這是出於避嫌的心理,以免橫生枝節。

但是折騰到眼下,老崔還不出麵的話,不但顯得心虛,也容易產生極為不利的輿情——那麼,丫其實也在等許書記這個表態吧?“對,咱們的乾部做事,要以人為本,我支持崔廳。”

崔洪濤掛了電話之後,站起身子就向外麵走去,不過走到一半的時候,又折返回來,拿起座機撥個號,“那老書記,你好,我是小崔啊……”

當天晚上七點半,交通廳崔廳長和已經退休的那書記出現在了路橋集團的宿舍,並且來到了被槍擊的職工劉建家中。

這個時候,警圌察們已經到了——他們雖然很不情願,但是窗戶上的槍眼尚在,加上那個恐嚇電話,很明顯這不是一起意外,事態或者會非常複雜。

崔廳長和那書記聯袂前來,真的是令太多的人吃驚了,劉建雖然心裡懷恨,也隻能一臉冷漠,死活不敢口出冒犯之言。

倒是那劉嵐,小女娃娃家膽氣衝得很,她死死地瞪著崔洪濤,“你還有臉來?要不是你不見我和我媽,我母親也不會慘死!”

“荒唐!”崔洪濤冷冷地掃她一眼,根本懶得理她,而是轉頭對警圌察們發話了,“雖然隻是氣圌槍,但是我和老書記做為交通廳的領導,不能坐視我們的職工家屬遭受無辜的威脅,希望你們高度重視,儘快破案。”

“但是……”警圌察們也撓頭,他們知道,眼前這是兩個正廳級乾部,可這種一頭霧水的案子,又沒造成什麼嚴重後果,你讓我們怎麼儘快破案?

“破案的經費好說,廳裡出麵,先讚助你們十萬,不夠還可以加……我們隻有一個要求,儘快破案,還我們的職工們一方淨土,”崔洪濤鏗鏘有力地發話了。

說完這些,他側頭看一眼身邊的那書記,“老書記,您也指示一下吧。”

那書記點點頭,他是被崔洪濤抓了壯丁過來的,還是那句話,老派人就是老派人,雖然他也看崔洪濤不順眼,更知道小崔請自己來,另一個目的是抵擋陳太忠。

但是他還是不能不來,單位的職工受到惡意威脅了,他見不得這些魑魅魍魎的手段,於是他點頭,“我是退休的人了,跟著來就是表示一下,我支持崔廳長的決定。”

“你們全部都是假惺惺的,”劉嵐直著嗓子喊了起來,據說,小姑娘以前不是這樣的性格,但是十四歲的少女,接連遇到這樣的慘事和驚嚇,沒有神經失常,就算不錯了。

“你們明明知道,我媽就是掌握了崔洪濤的黑圌材圌料,才被撞死的……”

“我說,你沒完了?”崔廳長懶得理她,但是他的秘書不乾了,“你父親被省紀檢委調查,那是省委的決定,你們現在受到威脅,是關係到單位職工生命財產安全的問題,崔廳長這是心係大家……大人說話,小孩兒少插嘴!”

“我手裡有材料,有證據!”劉嵐高聲叫著。

“嘿,”崔洪濤氣得一翻眼皮,你能不能換個新鮮一點的說辭?小毛孩子不要太嘴硬……你根本連誰對你有威脅都不知道!

“有證據,你就拿出來,”那書記沉聲發話,其實他也知道,這次崔洪濤不會有什麼事情——不過,小姑娘要是真有小崔殺人滅口的證據,他也不介意主持一下正義……劉建章死多少回都不足惜,但是家屬是無辜的。

“我不放心你們,”劉嵐繼續嘴硬,反正她也是個孩子,信口開河,彆人也不能計較。

“嘿,”那老書記也氣得哼一聲,他看一看四周圍觀的人群,無奈地轉身,一個退休老乾部,被一個毛孩子這麼一次一次地嗬斥,他臉上也掛不住。

“你連老書記都不信,還能信誰?”一邊有人不乾了,這位是受過那書記恩惠的,崔洪濤什麼的跟他無關,但是劉建章確實是把路橋搞得天圌怒圌人圌怨了,他不怕說這個話,“還真是一家子不講理!”

劉嵐還待張牙舞爪,劉建哼一聲,“嵐嵐,你要有證據,就拿出來……有那老書記,還有這麼多人在,誰想無視這個證據,那是不可能的。”

(更新到,召喚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