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3-3074尊嚴進了垃圾堆(求月票)(2 / 2)

官仙 陳風笑 10216 字 2個月前

然而日報社,又不是人人都能進去和出來的,尤其這些撿破爛的平板車,真要能進進出出,那也有礙觀瞻不是?

而勞動服囘務公囘司毗鄰日報社,所以這就是一個不怎麼引人注目的通道,反正有資格進日報社拉廢品的,也就那麼幾個人,久而久之,大家心裡也就有數了。

時下的看,收破爛是個很卑微的工作,但是能搭上這個活兒的,也會有自己的關係——報社的垃囘圾堆,內容豐富得很,大多數職工又不在乎丟棄的那幾個錢,如果由一家人收的話,三年內造就一個百萬富翁家庭,那不是夢想。

當然,在適當的時候,服囘務公囘司的人能卡這些人一下——畢竟是經過他們的地盤了,而報社真的丟囘了當天的報紙,也是要找他們麻煩的。

這就是保安隊長敢攔他們一下的緣故,檢囘查——我能檢囘查你拉走了什麼。

李雲彤把事情因果講得很清楚,但是陳太忠還是有點不摸頭腦,“李主囘任,你是想說,這些廢品,都是於天南日報社裡麵?”

“嗯,都是於那裡,”李雲彤點點頭,傻大姐思維比較單純,但是跟陳主囘任這強囘勢領囘導乾了這麼久,她也有了自己的威嚴,她很肯定地回答,“他們不敢在這裡亂搞。”

徐國際在一邊聽得也很明白,這李主囘任顯然是陳主囘任的人馬,不過,他還是有點不能釋懷,於是拍一下手上的照片,“但是我們市……劉市長的照片,不該出現在這裡。”

“這個我真的無囘能為力了,”李雲彤淡淡地一笑,她欲言又止半天,終於問一句,“徐主囘任你有沒有想過,日報社的記者……是歸省裡管的?”

這話實在太誅心了,也就是傻大姐說得出口,徐國際登時語塞,一直以來,他認為市長市委書囘記之類的,那就是體囘製裡的核心,應該是人擋殺囘人佛擋殺佛的主兒,我堂堂的市長願意跟你一個小記者照相,那是給你麵子了——你還不得把相片裱到家裡,給眾人看?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就像李主囘任問的那句話,日報社的記者下去之後認市長,但如果對地方上沒什麼想的話,回來就可以不認了,等清理辦公桌的時候,那就是廢品了。

陳太忠聽得也有點愕然,不過再想一想,當年省台下去采訪科委的時候,段天涯麵對喬小樹也能談笑自如,一時禁不住有點感慨:其實還真是這麼個道理,江川的照片能扔,劉東來的合影一樣能扔。

身在體囘製中的領囘導,總有這樣那樣的優越感,其實彆人用不著你的時候,也無需太過尊敬,人不求人一般高,誰也彆太把自己當回事。

意識到這一點,陳主囘任心裡不免有點悻悻,哥們兒努力爭取的東西,其實也就是那麼回事,緊接著,他又生出了些許的糾結:這個訪談錄發下去之後,會不會有一部分也成為廢品?

大約是一定的,隻在數量多少罷了,陳太忠很悲哀地得出了一個結論,由此引申開去的話,在一定程度上,文明辦目前做的是無用——製囘造廢品。

乾囘部的思想道囘德建設,那也是必須抓的吖……陳主囘任越發地糾結。

徐主囘任也糾結,李主囘任說得有道理,而他手裡捧著的這個相冊,外表有些黑黃的汙漬——垃囘圾堆裡刨出來的。

但是他不敢就這麼丟回平板車上,那樣對劉市長就太不敬了,哪怕他沒帶下麵人來,也還是不敢,周圍這麼多眼睛呢,誰知道會不會有人認識劉市長?

“這個相冊,我要拿走,”他很鄭重地表態,那幾個拾荒的主兒對這話無囘動囘於囘衷,很顯然,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倒是旁邊遞相冊的那位工作人員輕聲提示,“主囘任,這個……回去也不好跟市長說啊。”

徐國際沒好氣地看他一眼,心說要不是你多事,我也淪落不到跟拾破爛搶東西的地步,於是他將手裡的相冊往對方手中一放,“當然沒必要說……你先保管著。”

反正這件意外的小事,讓陳太忠的心情有點抑鬱,本文囘字由啟航更新組無人提囘供他暗暗決定,以後等閒是不跟彆人照相了,否則哥們兒的相片也出現在垃囘圾堆裡的話,嘖,鬨心。

在五點左右的時候,他接到一個電囘話,是天南工具廠的老總趙玉寶打來的,趙總說廠裡已經展開自查了,並且獲得了一定的效果,希望有機會麵見陳主囘任彙報。

這家夥沒必要這麼客氣吧?陳太忠心裡生出了一點疑惑,於是他就表示說,這個事情你跟勞動廳說清楚就行了,我們文明辦就是關注一下。

聽說陳主囘任你搞經營也是把好手,趙玉寶可是熱情得很,正好我們的經營出現了一點問題,還想借這個機會,跟您取一取經呢。

陳太忠就越發覺得蹊蹺了,其實幾天前他去天南工具廠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趙玉寶對他有點過於恭敬了——當然,辦公室主囘任李川那種小人物不敬,他不會放在心上。

他這種感覺非是無因,首先,文明辦插手勞動,就有點名不正言不順,但是人家工具廠就直接認了,而且他到廠門口隻花了五分鐘,趙玉寶居然帶著班子裡的人就等在門口了。

李川的態度確實不夠好,但這也從側麵說明,此人認為趙總值得追隨,而趙總本人連其他領囘導都沒介紹,也證明了此人是一貫強囘勢的。

趙玉寶有理由強囘勢,不到四十的正廳待遇的乾囘部,就算他處在企業,但是沒有硬關係,也絕對走不到這一步——這家夥的背景,比秦連成差不了。

正是因為考慮到這個背景了,陳太忠當時才會那麼強囘勢,我就是勒令你整頓了,不服氣你來啊,把你的關係拉出來,比一比誰更牛逼——對方如果肯迎戰的話,那就會從工作關係轉化為私人恩怨,文明辦有沒有資格插手,就就不重要了。

可是人家偏偏就繼續配合了,連反囘抗的興趣都沒有,陳太忠還真就有點搞不懂了,他本來還準備著打一場硬仗呢。

而眼下對方自查完畢了,還要麵見他彙報,這種怪異現象肯定有說——皮褲套棉褲,必定有緣故;不是棉褲絮得薄,就是皮褲沒有毛。

那麼,該來的就來吧,陳太忠並不是一個怕事的主兒,正經是把一些事情消滅在萌芽狀態,才是他要追求的,趙玉寶表現得太配合了,哥們兒我要挖出他配合的原因,誰也不喜歡自己身上背太多的事情。

於是他表態,“嗯,好的,正好今天我沒事,六點以後,林業賓館見。”

現在的林業賓館,基本上也屬於陳主囘任的主場了,這種來曆不明的角色,他是不會放到港灣或者萬豪的,林業廳的老李頗有擔當,背後還有陳潔支持,再往後還有即將到來的唐總囘理,倒不信你一個趙玉寶能整出多大的幺蛾子。

再然後,鳳凰市領書的人也來了,這位更誇張,居然是宣教部囘長李小波,李部囘長跟陳主囘任攀談了很久,一再表示說,小陳你是咱鳳凰走出來的驕傲。

但是說歸這麼說,李部囘長沒有跟他共進晚餐的意思,李小波可是章堯東一係的,客氣話說到就行了,親近的行為,那是能免就免了。

所以,在五點四十左右,李部囘長表示,我還要去看一個老領囘導,那啥,太忠……等你回鳳凰的時候,咱們好好地喝兩杯。

陳太忠也沒想著跟他喝,於是皮笑肉不笑地送客,然後又在外聯辦呆到整六點,這才開上車,不緊不慢地往林業賓館駛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又淅淅瀝瀝地囘下起了小雨,他在六點二十左右,將車駛入了林業廳的大門,就在同時,他禁不住想到幾天前,一個女人跪在這裡向他求情。

而此刻,這女人已經魂歸天國,他的心裡又是微微地一揪:貪那麼多錢,最後能落下什麼?劉建章你若是知道些許的克製,又何至於落到這一步?

帶著這種略微沉重的心情,他走進了趙玉寶定的包間,一眼掃去,隻見沙發上坐了三人,兩個人是他曾經在廠裡見過的,另一個人卻煞是奇怪,是一個年約二十一二的女人,大大的眼睛,皮膚白囘皙,一頭青絲在腦後高高地綰起,又顯出一點成熟和典雅。

完蛋,陳太忠隻掃一眼,就猜到發生了什麼事兒,於是有囘意不看那女孩兒,他微笑著衝趙玉寶點點頭,“在發放有關乾囘部思想品德教育的書,來得晚了。”

“沒事,時間正好,”趙玉寶笑著站起身,又介紹一下囘身邊的男人,“這是我們工具廠的總工程師王德江,正好他也來市裡辦事。”

果不其然,陳太忠腦中就想起了那門衛的話,大致符合他查找條件的女子,除了微機室的打字員,就是王總的女兒,不過——“一個年紀大了點,一個個子低了點。”

怎麼都來這一套啊?陳主囘任心裡有點鬱悶,不過人家既然不點破,他自然不會自找麻煩,於是他不動聲色地點頭,“先吃還是先說?”

“邊吃邊說吧,”趙玉寶聽得就笑了起來,一邊說,他一邊走向飯桌,還主動伸手扯出上首的座位,“陳主囘任,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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