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5-3086性質惡劣(求月票)(2 / 2)

官仙 陳風笑 9956 字 2個月前

不過,林瑩就隻當沒聽懂這話了,她微微一笑坐了下來,開始擺囘弄茶幾上的茶具,“我來得也不多,今天有春雨,來找陳主囘任喝囘茶賞雨。”

“不行,我得走了,”許純良這家夥煞起風景來,也是一等一的強悍,他才不管是誰為自己衝茶,當然,他也要敲定一些事情,“太忠,今天我跟你說的這個,你要多費點心。”

“這明明……是蔣君蓉折騰出來的,好不好?”陳太忠真的是無語了,他現在都不是科委的人,這個要求實在有點過分,我憑啥呢?“你要跟她多溝通啊。”

“問題可能會反應到老唐那兒,”許純良理所當然地回答,“老唐要施加壓力的話,你以為她承擔得住?咱們都是為了單位好。”

“她承擔不住,不是還有老蔣嗎?”陳太忠才不想接這樣的燙手山藥,“你找我這算是什麼,抓壯丁嗎?”

從理論上講,蔣世方主政一省,本省內的項目確實可以自己說了算,地方上有自己的考慮,哪怕為此頂了唐總囘理也無所謂,而老唐也不可能為這點小事叫真——那是天南的項目,天南人自己都不覺得委屈,彆人出來主張正義,不是閒得蛋疼?

“反正我總覺得,這個事情最後還得你出麵,”許純良胡亂地一擺手,看來這件事確實很影響他的心情,“到時候你要……嗯,等等,我接個電囘話。”

來電囘話的是許書囘記,許主囘任說了兩句之後,放下電囘話神色肅穆,“太忠,王囘剛跑到泰國去了,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陳太忠點點頭,“逼得老杜都表態,要支持乾囘部家屬調囘查表了……醜囘聞啊。”

“知道了你不早跟我說?”許純良氣得眼睛一瞪,“你知道這事兒誰最被動不?”

“你家老囘爺囘子,那叫照章辦事好不好?”陳太忠白他一眼,“沒憑沒據的,能先把王囘剛抓起來?我倒是這麼建議過,許書囘記不聽嘛。”

許純良聽他這麼說,也沒了脾氣,好久才歎口氣,“我老爸那邊有點被動,這樣吧……回頭文明辦能不能出麵表個態,說你們本來隻是想治病救人,結果王囘剛做賊心虛跑了?”

這個人情其實是順手的,不過許紹輝是堂堂的紀檢委書囘記,估計是放不下臉跟陳太忠這麼說,所以托兒子代為轉述。

“他都涉及到命囘案了,”陳太忠點點頭,老許幫過自己不少,答應這個小要求,也是利人利己,“不過這個表態,一時半會兒也端不到桌麵上……反正是我答應你了。”

“那就行了,”許純良點點頭,他知道隻要太忠出麵圓這個場,老爸那邊就一點事都沒有了,於是他起身下樓,走到樓下,方始又喊一嗓子,“門口這個《擲鐵餅者》,我拿走了啊。”

“我說……那不是我的,是雷囘蕾寄放在我這兒的!”陳太忠直著嗓子喊一聲,然後豎著耳朵聽一聽,發現下麵沒什麼反應,於是頹然坐下,“這家夥……手上長了鉤子的。”

“你倆的友情,挺讓人羨慕的,”林瑩微笑著回答,“對了太忠,臧華又給李靜川劃了一片礦,我老爸托我問你一句,煤焦這一塊兒,主要該擴大哪一方麵的業囘務?”

海潮集囘團現在的主營業囘務是焦炭,同時他們收囘購煤炭並且負責煤焦發運,雖然項一然的調整,導致了某些環節的運轉不暢,但是老底子在那裡,受到的影響不是很大。

但是很顯然,臧華劃了一片礦給海潮最大的對手李靜川,老林總就有點坐不住了,生意場上也是這樣,不進則退,誰也不想被彆人取代了自己領先的位子。

現在天南……甚至全國的煤焦市場,都表現得非常奇怪,由於對市場未來行情的期待,資金紛紛地湧囘入,導致對資源的爭奪,出現了不正常的虛高。

按常情來說,這是競爭者在透支未來可預期的收益,因為沒有人能確定,煤焦到底會漲到什麼樣的程度,甚至有人斷言,這可能是概念性炒作,現在已經不合適入場了。

做為煤焦企業的老人,又是天南首富,林海潮對行業裡的這些前景吃得很透,一點都不怕斥巨資去拿資源,他唯一擔心的,是政囘策的風向——在中囘國做生意,這個脈搏一定要把握住了。

林瑩眼下這麼一問,就是如此了,林海潮不甘被人超越,又想規避風險,他有從業經驗,但是多聽一聽各方的聲音,總是沒錯的。

陳太忠聽她這麼說,一時還真的給不出什麼答囘案來,以他所了解的,黃漢祥是不支持他拿煤礦的——撇開安全生產的問題不談,這裡麵還有點彆的說道,煤炭……屬於基礎能源。

當然,陳某人拿也就拿了,大不了到了高位的時候拋掉,跑不了也虧不到哪裡去,但是對海潮這種龐然大物來說,一旦決策失誤,那會損失慘重。

煉焦的風險要小一點,但是受上遊資源的影響很大,現在的焦廠也是爆囘炸性地增長,除非能搞出特級焦或者一級焦,市場才能有所保證,但是將來一旦國囘家出麵來搞,資金和技術這些,也就都不是壁壘了。

那麼……強調對終端客戶的重視,控囘製銷囘售渠道?似乎這個也不是行得很通,陳太忠可是知道,自己在英國的單子,都差一點被天津人撬走——其實仔細想一想,生意這東西,國囘家讓你做你就能做,國囘家不讓你做,再強大的底蘊、再逆天的氣運都沒用。

他沉吟半天,方始緩緩發話,“還是在深加工上多下一下夫吧,一個是不容易被人取代,第二個,彆人想取代你們,哪怕技術和資金因素都成熟了,起碼還需要一個周期,有了這樣的緩衝,企業就來得及掉頭。”

“運輸上不能重點考慮一下?”林瑩的夫茶已經衝泡得差不多了,正在關公巡城,“如果鐵路私有化……或者承包的話,我們家有非常集中的短期優勢。”

鐵路私有化……你還真敢想啊,陳太忠聽得苦笑一聲,然而,等他想張嘴駁斥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不能說出什麼令人信服的依據。

說什麼鐵路設施是國囘家的基礎命脈,那真的太扯淡了,基礎能源領域,私人都能插足了,為什麼鐵路就不可以?

至於說物流運轉應該接受國囘家調配,那也很扯淡,彆說公路運輸早就被民營經濟涉足,就是鐵路的客運,現在也有人承包了。

所差的,無非是鐵路的貨運了,接下來就是完全承包,等有了承包,mbo還會遠嗎?

“這個我真說不好了,”他很茫然地搖一搖頭,在這個紛亂的年代,出現什麼不正常的現象都是正常的,“但是你們海潮家大業大,最好走得穩一點。”

“求穩是沒錯的,但是我父親說了,海潮沒有走到世界五百強之前,要追求的是發展,”林瑩幽幽地歎口氣,“這是一個罕見的大時代,而人隻能活一生,生活在這樣的一個時代裡,不去儘情地博一下……太可惜了。”

陳太忠登時無語,他還能說什麼呢?

第二天下午的晚些時候,王囘剛叛逃的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省委裡終於傳出了聲音,這是一起出乎意料的、非常惡性的事囘件,體現了在新的曆囘史時期,黨建和組囘織工作,會遇到前所未有的問題和挑戰。

我們必須引以為鑒,密切關注這些異常動向,牢牢地抓緊乾囘部思想道囘德建設工作,積極地展開批囘評和自我批囘評的行動,以充分提高領囘導乾囘部自身的素質。

明白一點的人就聽出來了,這是上麵不滿意了,否則的話,沒有人會在局勢尚不明朗的時候,就放出這樣的風聲來。

換句話說,也就是連省委的相關領囘導都有點坐臥不安,提前開始自救自保。

就連陳太忠,都難得地在下午的時候,接到了黃漢祥的電囘話,黃二伯在電囘話那邊不疼不癢地抱怨兩句,小陳不是我說你,查個人你還能讓人跑了,看這稀鬆的水平。

這明明不關我的事兒!陳太忠聽得這叫個惱火,不過他已經答應許純良幫著扛一道了,隻能活生生地咽下這個死蒼蠅,他訕笑著表示,“一開始是打算治病救人來的,沒想到他有這個膽子,居然敢跑。”

“我給你打這個電囘話,就是要告訴你這個,”黃漢祥哼一聲,“這個事情的性質很惡劣,你彆往自己身上攬事兒,聽見沒有?我知道你跟許家那小子關係好……他不會有事,這次你老老實實做好自己。”

“可是我說的……也是實情啊,”陳太忠才待解釋一下,不成想那邊已經掛了電囘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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