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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 陳風笑 9947 字 2個月前

所以,對蔣主囘任的要求,陳太忠願意表示出配合,而蔣君蓉在打通電囘話之後,這個電囘話居然順順當當地轉到了唐總囘理手裡——這就叫傳言非虛。

彆小看了這麼一條言路,不夠格的人真的遞不上這麼一句話來,唐總囘理在接到電囘話之後也表態了,“嗯,你儘管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蔣君蓉真的沒想到,堂堂的副總囘理會如此地好說話,於是她解釋一遍,語速不算太慢,卻是敘事簡潔咬字清晰,沒有任何多餘的語氣助詞,可見為了打這個電囘話,她也是下了大力氣做準備,“……我們打算再拖一拖,不給他們另找廠家的機會,最後堅持原價。”

她壯著膽子說完,等了一陣之後,那邊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然後她怔了一怔之後,如釋重負地長籲一口氣,將手囘機收了起來。

“沒有騙你吧?”陳太忠其實有點好奇,一字眉是怎麼表態的,不過蔣君蓉不說,他也不會去問。

“你倒是真神了,”蔣主囘任掃他一眼,眼神嫵媚而動人,她的心情確實不錯,“總囘理還誇我了,說我有勇有謀。”

“有勇有謀?”陳太忠聽得也禁不住笑了起來,要不說這官大到一定的程度,真的就不用太在意小節了,連這樣的話都說得出口,反倒是他身邊的秘囘書之類的,根本不考慮下情,就隨便地發號施令,“這倒真是閻囘王好見小囘鬼難纏。”

“唉,總算是過了這一關,”蔣君蓉長歎一口氣,“接下來,就看西囘門囘子的人識相不識相了……他們不會真的撕毀合同吧?”

“撕毀了又怎麼樣?”陳太忠最見不得的,就是這種前怕狼後怕虎的心態,他很不屑地表態,“事情又不是咱們挑囘起來的,就算拚個兩敗俱傷,也不能任人揉囘搓。”

於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西囘門囘子的人繼續鬱悶,等到了二十九號,他們實在無再等下去,找到蔣君蓉,發出了最後的通牒——如果明天還不能提貨的話,我們就要考慮單方麵中止合作了。

再等一等好嗎?蔣主囘任表現出很在意的樣子,她的任務就是儘可能地拖,我的工作已經做得差不多了,你們再等兩天。

我們不可能無休止地等下去,西囘門囘子的人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做為一家老牌跨國企業,他們見識過的各種花樣太多了,所以就逼著蔣主囘任表態,今天你必須給我們一個結果。

攤牌的時刻,終於不可避免地到來了,蔣君蓉左推右拖,發現自己實在是躲不過了,終於斷然表態,既然你們不認可我的努力,也不肯體諒我的苦衷,那我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去跟許純良下通牒吧,答應不答應都是他的事兒,我不管了!

她這前所未有的強囘硬,搞得德國人很是吃驚,這事情真的是越來越不妙了,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不但是羞刀難入鞘,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他們彆無選擇——沒準許主囘任迫於壓力,還真的就答應了。

遺憾的是,許純良的態度,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強囘硬,他在電囘話裡表示:你要單方麵中止合同?隨便,但是我要強調一點,這是你們試圖單方麵改變合同引發的後果,所以我不認為這是合的中止,我認為這是毀約,你等著我起訴你吧。

這個表態一出,西囘門囘子的人再也沒有轉寰餘地了,第二天就是周五,要是沒有什麼突破,就不得不推到周一去了——這時間真的是耽擱不起。

所以當天晚上,西囘門囘子的人忙碌異常,有聯囘係國內廠商的,也有跟沃達豐溝通的,更有聯囘係國外廠家的。

然而,商場如戰場這話,真的不是白說的,沃達豐傳來的消息很不樂觀,從去年開始,這個通信業巨無霸投入了數百億美元,拍下了英國、德國、荷蘭、意大利、西班牙等多國的3g牌照,市場有傳言,這天價的拍賣費用可能拖垮沃達豐。

這個傳言的產生,有多重因素,但是毫無疑問,英國人急於向股東和投資者證明——我們的發展是積極健康、卓有成效的。

所以對這個定製機,沃達豐要得很急,在一個月之前,他們還沒有如此強烈的需求,但是隨著謠傳愈演愈烈,他們必須要推出一係列的舉措,來維護自己的形象。

換句話說就是,沃達豐決定嚴格規範定製機的交貨時間,而不是西囘門囘子想的那樣——萬一事不諧,還可以再拖延一兩個月。

這真是一個不幸的消息,不過德國人也不是好欺負的,於是他們表態說,由於你們單方麵決定壓低收囘購的單價,導致我們的生產出現了一些問題。

所以,現在你們隻能在時間和價囘格二者之間選擇其一,要麼保證時間,要麼保證價囘格,兩者不可得兼。

這麼搞就沒意思了,沃達豐一聽是這樣的情況,那是相當地不滿意,你不同意降價就早說,現在才跳出來,這有趁火打劫的嫌疑吧?

很抱歉,這是我們的代工廠家出了問題,他們不肯接受新的價囘格,西囘門囘子並不害怕說出自己的苦衷,如果不換一家的話,那就隻能保持原來的價囘格。

那是你們的問題,沃達豐雖然很注重公囘眾形象,但是在同合作夥伴的溝通中,並不掩飾他們的財大氣粗,事實上,粗囘魯和傲慢正是英國人的特質:我們不會為你們的錯誤買單,兩者必須同時保證。

這個消息一旦傳出去,可能會讓大家質疑貴公囘司的支付能力,德國人冷冷地亮出了刀子:想讓我們自己支付這筆費用?門兒都沒有!

這一番溝通,用了差不多一天時間,周五下午四點多,許純良已經從鳳凰趕回了素波,他先到了科委辦事處,約了陳太忠商量對策,就在這個時候,西囘門囘子的人找上囘門來——好吧,就按照原來約定的價囘格,我們購囘買你們的手囘機。

對於這些跨國企業來說,唾麵自乾真的是小事一樁,用阿爾卡特的董事長繆加的話來說就是:哪怕再無理的要求,我們也可以嘗試提出,不試一試的話,怎麼又知道不行呢?

許純良還沒做出反應,陳太忠就冷冷地表態了,“原來約定的價囘格行不通了,由於材料、人工和水電費的上漲,我們決定,每台機子的售價提高兩歐元,大家先簽個補充協議。”

西囘門囘子的人登時傻眼,他們這次來素波的一共有三個人,分彆是西囘門囘子通信中囘國公囘司的副總和財務,還有一個是隨行的翻譯。

這副總登時就發作了,你知道我們替你們向沃達豐施加壓力,費了多大夫嗎?你們這倒好,坐地起價——“這就是你們對合作夥伴的誠意嗎?”

“因為我先看到了你們的誠意,”陳太忠微笑著用德語回答,“而且必須指出的是,我們國囘家正麵囘臨著巨大的通脹壓力,非常感謝……是你們給了我們漲囘價的理由。”

副總這是真的惱了,你們中囘國人也太奸詐了吧?不過下一刻,他看一眼許純良,“許主囘任,昨天你並沒有提出這樣的要求……不知道這位,到底是誰?”

“這是我們科委的副主囘任陳太忠,”許純良微笑著回答,對於太忠的越俎代庖,他是由衷地高興——因為他做不出來這種事,“他的建議一向都很有道理。”

“我想,貴國總還是有講囘理的地方的,”副總咬牙切齒地發話,不過,想一想此前遭遇的種種推諉,他實在是不便直接拉下臉來,“你們這是公然違反合同,這個狀我可以告到國囘務囘院。”

“隨便你告,”陳太忠無所謂地一攤雙手,對方能放下麵子這麼快找回來,那就是有機可乘了,比賽不講囘理,他怕得誰來?

但是他能這麼搞,許純良不能看著他胡來,許主囘任不是一個喜歡麻煩的人,於是他咳嗽一聲,“這樣,補充協議是要簽一個的……”

“重點強調一下,你我雙方不得單方麵改動價囘格和數量,否則的話,違約方要支付對方合同總金額的百分之五十做為違約金,還有,你要多支付十萬台的保證金。”

“保證金……沒必要吧?”副總皺一皺眉頭,他對協議主體沒有異囘議,大家都折騰不起了,可是對堂堂的西囘門囘子來說,交保證金未免有點欺人。

“你差一點就讓我們把貨砸在了手裡,”許純良淡淡地回答,“所以這個保證金,我是必須要的,恕我直言,西囘門囘子並不是一個令人放心的合作夥伴。”

“這是沃達豐糟糕的品質導致的,”副總輕聲嘟囔一句,“好吧,我想明天就可以簽補充協議了……周六可以加班嗎?”

對他來說,這是一個顏麵掃地、非常沒有成就感的協議,為了儘快處理掉這個麻煩,他甚至不惜建議加班,雖然這也是他一向痛恨的。

然而,就在周日,這個副總回到北囘京之後,禁不住又抱怨一句,“天哪,協議簽得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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