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9-3110自作孽(2 / 2)

官仙 陳風笑 9810 字 2個月前

既然是試點,該卡的自然要卡,說句不客氣的話,天南這邊都要縱容的事情,這個試點一旦推廣開來,彆人自然會有樣學樣地縱容。

這個口子,真的開不得,也沒法開開了的話,連陳某人都不能跟某些人交待了。

所以,他必須卡死,用西方人的話來說,就是有些壞榜樣的頭,是不能隨便開的,而以東方人的邏輯來看,那就是:你麵敢開這個頭,那我就敢十倍百倍地有樣學樣。

但是,曹福泉這二愣子脾氣,那也真的不是白給的,“那你來我辦公室,咱們好好地說一說這個原則和不是原則的問題。”

“我沒必要跟你談這個問題,黨組織,他是個組織……陳太忠不跟他玩這一套,而是講起了組織原則,“我們下級組織是這麼認為的,哪怕你要講民冇主集中,但是你改變不了我們這一級組織的共識,我們堅持自己的半斷和選擇。”

聽到對方壓了電話,曹福泉歎口氣站起身,“這個陳太忠怎麼就這麼擰呢?”

其實從心裡講,曹秘長傾向於支持調整齊先貴,裸官不是錯,被人揪出來了那就是錯,組織原則該講的時候是要講的像那個項富強,主動請辭之後,去省總工會做個副主囘席,安安生生等退休也就完了。

但是,杜毅跟他表示了,這個齊先貴的處理要慎重。

所謂慎重,那就是暫時不能動,曹福泉心裡明白,杜記不是要保這個人,而是不想讓文明辦折騰得太狠,撇開立場什麼的不提,換一句公心點的話,文明辦再這麼折騰下去,搞得人心惶惶,會嚴重影響天南官囘場的政治生態。

而這齊先貴所處的位置微妙,裸的理由也勉強說得過去,所以杜記認為,此人可以成為原則之外的特例。

曹福泉無奈地搖搖頭,走出辦公室向宣教部走去,他也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陳太忠那兒說不通,我去找潘劍屏。

雖然他心裡有點小抵觸,但是此刻他彆無選擇,因為這涉及到了杜記的尊嚴問題。

堂堂的省委記,乾部任免的原則本來就該牢牢地把握在手心,但是出於種種不得已,卻隻能讓他曹某人出麵,這真的有點側磣,所以曹秘長也隻能抱著“士為知己者死”的心態,硬著頭皮去跟潘劍屏討價還價。

潘部囘長則是表示,這個小齊在北京乾得還是不錯的,有成績,但是功不掩過,咱先不說調整不調整他,他起碼要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欺瞞組織在先,抗拒檢討在後。

總之,潘劍屏並沒有表示出最終的想法,不過他強調一點,咱組織提倡亡羊補牢治病救人,但是此人值得不值得原諒,那是組織考慮的,你姓齊的起碼得先端正態現在這貨是個端正態度的模樣嗎?

這個話一說,連曹福泉這種擅長胡攪蠻纏的主兒都無言以對,沒錯,齊先貴這個態度真的是太糟糕了,而潘劍屏顯然是被激怒了。

那我去給他做一做工作,曹秘長輕渭一聲,轉身離開,不過他出了門之後,並沒有聯係齊先貴,而是先去了杜毅的辦公室。

杜記聽了彙報之後,也是久久無語,好半天才輕歎一聲,“你去跟他說一聲,讓他準備一段時間課,正職的位子暫時保留……真是自找的。”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的語氣中有明顯的憤懣,對杜毅來說,想保齊主任是很簡單的,你交了請辭報告,我可以不批嘛,無論如何,這個態度你是要有的一一當然,這個話他不能跟齊先貴說,要不這省委記也當得太沒水平了。

而姓齊的這個惡劣態度,直接導致了潘部囘長的憤怒,更糟糕的是,陳太忠都跳腳了,杜記也因此陷入了被動,事實,他現在都不怕維護齊先貴,但是,誰能保證事態僅僅限於這一步,而不會繼續惡化?

就裸官問題,杜毅是當眾表過態的,而齊先貴也並不是他的嫡係,事情一旦搞大,他都不好再強撐下去,要不然那就讓無數人看笑話了。

說白了,姓齊的是個扶不起的阿鬥,太在乎屁囘股底下的位子了,想到這個,杜記真是恨得牙根都是癢的。

“陳太忠這個家夥,該動一動了……”曹福泉察言觀色,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建議,事實,陳太忠屢次冒犯他,他心裡也記著小賬呢,“他在省委,折騰得真是烏煙瘴氣。”

“嘖”以杜記的城府,聽到這話,也禁不住嘬一嘬牙花子,沉默好半天之後,才微微點頭,“嗯,你去。

“要不要,我先放個風聲?”曹秘長繼續請示。

杜毅聞言,抬頭狠狠地瞪他一眼嘴裡輕聲地吐出兩個字,“胡鬨!”

齊先貴接到曹福泉的電話之後,真是有若一盆涼水自天而降,不過這已經無關大局了,官囘場裡容不得行差踏錯半步,他既然賭錯了,就要願賭服輸事實,他並沒有賭錯方向杜毅也有拉他一把的心思,他賭錯的無非是力道,僅此而已。

然而更令他感到難堪的事情還在後麵,一天之後,齊主任接到了天南駐京辦的電話,有人通過駐京辦的職員,打聽齊主任這十來年做的事情。

這個了解本來就沒有多隱秘,而齊主任在駐京辦經營了這麼久那也不是白給的,自然知道,這是陳太忠冒頭了你不主動請辭是?我搞你下去!

真是欺人太甚啊,齊先貴心裡恨得癢癢的,卻還是不敢發作,因為他知道,姓陳的在北京,狐朋狗真的太多了,他不太擔心陳某人背後的黃家,因為齊主任跟黃家的接觸也不少但是其他的衙內和太囘子囘黨,確實他抵擋不住的。

想一想陳太忠在天南大廈,還公然地毆打了中紀委的調查人員,齊主任越發地感覺,自己這是一步錯步步錯。

說不得他寫一份檢討,老老實實地交到文明辦,當然,辭職報告他還是沒寫,但是交這個檢討的時候,他的心裡也在滴血早知道是這樣兩天前就寫一份檢討了,到現在搞得是裡外不是人。

陳太忠出去了,接這個檢討的是稽查辦主任羅克敵他當然知道,這兩天就數這個姓齊的鬨騰得厲害接過檢討之後,他也沒細看,隻是掃一眼,不動聲色,“這是一份兒?”

老囘子已經不用寫第二份了!齊先貴心裡這個恨,不過,想到自己去學習的同時,還能保留正職身份,他也不敢多嘴,隻能淡淡地解釋一句,“請你轉告陳副主任,彆的用不著了。”

“嗯……”羅主任點點頭,也不多話,陳主任收拾這個姓齊的,他是可以從旁邊協助,但是錯非必要,他也不願意直麵一個正廳的怒火,“等他回來我會轉告。”

陳太忠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從彆的渠道了解到了,杜毅那邊沒有死保齊先貴的念頭,但是暫時……不能有明確地處置。

對於杜記的這個決定,陳某人心裡是讚同的,若不是不得已,他也不想動齊先貴這對天南省的乾部肯定有影響,隻是時運弄人,他不得不硬頂。

所以對齊主任隻交一份檢查,他也沒有過分地去苛責,反倒是通知北京的朋,暫停對齊先貴的調查過個一年半載,姓齊的你還戀棧不走的話,看哥們兒怎麼收拾你。

他想得很不錯,但是偏偏忘了,其實他在文明辦,未必呆得了那麼久。

這件事就這麼波瀾不驚地揭過了,接下來,就是文明辦的各個領導奔赴各地級市談話一分級體囘係要建立,下麵地市黨委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

分赴各地談話,就存在一個劃片的問題,文明辦一正三副四個主任,天南一共十四個地級市和地區。

按說素波做為省會城市,基本可以略過,然而秦連成卻不這麼看,“太忠,素安搞好的話,其他地市事半功倍,到時候咱倆一起去。”

“您說得沒錯,這是省會啊,沒準辦公廳也會派人過去……”陳太忠想起了曹福泉有向素波伸手的打算,於是不動聲色地提示一句。

“嘖……”秦連成聽得眉頭一皺,他也是聰明人,略略一琢磨就品出了味道,於是輕唷一聲,“那我還是跟商翠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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