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0-3131借調(求月票)(2 / 2)

官仙 陳風笑 9920 字 2個月前

可是,陳某人真的無法交待自己的動機,就說其實吧,是北京奧申委知道我在巴黎工作過,現在這申奧進入了最後衝刺階段,他們想讓我配合著在巴黎公關一下。

你能更不務正業一點嗎?秦連成聽得是頗為無語,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個北京申奧是當前一等一的大事,要求地方的各種支持,也說得過去。

而且不管是宣教部也好,文明辦也罷,跟申奧都是聯係得比較緊密的部門,於是他沉吟一陣之後發話:這樣吧,你讓北京奧申委給咱們宣教部來個文,我就好協調了。

這個要求不難達到,陳太忠給黃漢祥打個電話,結果第二天上午,奧申委的傳真件就發到了宣教部,上麵很明確地寫著,“陳太忠同誌在歐洲有豐富的工作經驗,故暫時借調”。

“借調?”潘劍屏一看這個詞,真是有點紮眼,心說你在我這兒都是掛職,現在又要借調到奧申委去?說不得一個電話將陳太忠叫過去,細細了解一下。

“就幾天的事兒,”陳太忠對這個詞也是有點不摸頭腦,奧申委……申辦完奧運會就要解散了吧?這樣的單位,我怎麼可能借調過去?“我估計……是用詞不當。”

“那行,你去吧,”潘劍屏點點頭,小陳的掛職期馬上就要結束了,但是越到這個時候,他越覺得小家夥好用,於是他補充一句,“快去快回。”

說是快去快回,但是因公出國有各種手續,怎麼也快不到哪裡去,陳太忠是在四天之後才起飛的,跟他同行的有凱瑟琳和伊麗莎白。

肯尼迪家的壞女孩兒常年奔走在歐洲和北美,而伊莎這次,則是要回家看一看,兩人很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時間,然而陳某人很無奈地表示:咱們得注意保持距離,因為我不知道飛機上還有什麼彆人。

到達巴黎戴高樂機場的時候,是下午三點,巴黎的天空陰雲密布,淅淅瀝瀝地下著不大不小的雨,陳太忠並沒有通知誰來接自己,那麼他隻能選擇坐法航巴士到市區。

到了市區,他也沒有著急去什麼地方,而是買了一把傘,優哉遊哉地四下亂逛,他喜歡雨中清新的空氣,而往常巴黎的空氣,真的是讓人不敢恭維。

一邊逛著,他一邊細細地感受,是不是有人在盯著自己,直到眼瞅著要五點了,他才坐上地鐵,趕往鳳凰駐巴黎辦事處。

駐歐辦值班的門衛,居然還是以前的勒夫,這家夥是伊麗莎白表哥居伊的鄰居,有點好色,被陳主任拎著耳朵告誡過的。

勒夫一見是陳主任走來,驚訝地揉一揉眼睛,才笑嘻嘻地迎了上來,“哦,天哪,看看是誰來了,歡迎您的歸來。”

“你應該呆在你的崗位上,”陳太忠笑眯眯地跟他握一握手,又調侃他一句,“沒有騷擾我們漂亮的保潔員吧?”

“那是當然,”勒夫乾笑一聲,訕訕地走回了自己所在的小亭。

陳太忠走進去,一眼看到兩個女孩兒正在收拾房間,一個是於麗,另一個卻是他沒見過的,於是眉頭微微一皺。

“陳主任來啦?”於麗一眼看到他,高興地叫一聲,丟下手裡的活就迎了過來,“您什麼時候到的?”

“嗯,才到,”陳太忠才要問袁玨在不在,袁主任就推開房門走了出來,“呀,還真是老主任來了,怎麼不提前打個招呼?”

“打什麼招呼啊,這駐歐辦已經跟我無關了,”陳太忠笑眯眯地回答,他看到袁玨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似曾相識,“這位是?”

那位是駐歐辦新的副主任郭林,以前是鳳凰市機關事務管理局的,怪不得他看得麵熟,此人除了會英語,還會簡單的日語,所以就被派到駐歐辦來了——雖然日本不在歐洲。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陳主任離開後不久,劉園林也離開了,這裡袁玨一個人根本玩不轉,郭林才被派過來,同時,從鳳凰大學外語係借來了一個會法語的研究生。

至於說新來的女孩兒,則是因為齊玉瑩乾滿一年後,要跟一個在法華人談婚論嫁,不得不辭職——男方在巴黎有事業,也不在乎她這點工資。

聽到這樣的變故,陳太忠也是頗為無語,鐵打的軍營流水的兵,不過這種事情實在是避無可避,當初他在駐歐辦,能製定出同事之間不得談戀愛,可是跟外人的交流……強勢如陳某人,也不能一棒子打死。

哥們兒這駐歐辦,豈不是在幫著乾部家屬製造涉外關係?想到這裡,他也禁不住暗歎。

至於說駐歐辦最近的發展,袁主任也想彙報來的,但是陳主任卻懶得聽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個情況,你就不要跟我說了……這幾天能不能在這裡休息一下?”

他其實不想選擇駐歐辦,但是住彆的酒店的話——誰知道有沒有人盯著自己呢?索性給他們一個固定的場所監視,反倒更具備隱蔽性。

“您要休息,肯定沒問題,”袁玨笑著回答,“這就到飯點兒了,先吃飯吧?”

酒足飯飽就到了晚上八點,陳太忠喝了不少,又是第一天來,就算裝模作樣也得倒一倒時差,於是在一個單間裡洗個澡,就進一間標間休息去了——今天的駐歐辦有接待任務,那倆單間有人住了。

不成想他還沒睡下,就聽到大廳裡鬨哄哄的,有人高聲嚷嚷著什麼。

這駐歐辦什麼時候成了菜市場了?陳太忠皺一皺眉頭,走出房間,居高臨下地觀看,發現大廳裡或坐或站,差不多有十一二個人。

這些人明顯是喝了不少,嘻嘻哈哈肆無忌憚地說笑著,大概是感慨今天下雨,要不然一定要去大名鼎鼎的紅磨坊看一看。

說著說著,有人就又來了酒興,吩咐一旁待著的林巧雲,“服務員,給兩提啤酒過來,我們張市長沒喝好。”

“我們這裡不賣酒,隻提供休息的場所,”林巧雲不動聲色地回答,來的這一撥人,彆說不是鳳凰人,連天南人都不是,他們來自天涯省易州市。

“不賣酒你可以出去買去嘛,”說話的這位不以為然地回答,一邊說,他一邊從包裡拿錢,“先買兩打,記得要票。”

林巧雲這下為難了,轉頭看自家的主任,駐歐辦原本的規矩,隻招呼鳳凰來的領導,都是內部走賬,根本不在當地發生現金交易——否則讓法國稅務局找上門,那就沒意思了。

但是後來,因為駐歐辦的支出不小,所以也接待一些兄弟城市,怎麼走賬就是市裡協調,但那是同省的,也好商量,今天對這個外省來的人,實在是有點為難。

袁玨見狀也有點惱火,這都八點多了,巴黎晚上的治安可不是很好,外麵還下著雨,你說你們一幫大老爺們兒,讓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去買酒,這合適嗎?

可是偏偏地,這一行人是殷市長介紹來的,說就是住宿,到時候市裡會跟你算費用的,再想一想這幫人初來乍到巴黎,對周邊也未必熟悉,於是哼一聲,“小林你讓勒夫去買吧,記得要給人家小費。”

拿錢的那位看一眼袁玨,大大咧咧點頭,“小費啊,那好說。”

陳太忠看得有點意思,踢踢踏踏地從樓上走了下來,那些人說得熱鬨,裡麵有人注意到他了,但是一看是個年輕的黃種男人,就沒再當回事。

“怎麼外省的人也來了?”他走到袁玨旁邊坐下,輕聲地發問。

“彆提了,都是丟人的事兒,”袁主任低聲回答,“這個市長在賓館的大廳裡,就讓他的秘書給他揉肩膀,結果那家賓館把他們攆出來了……那家賓館老板是反同性戀協會的。”

“尼瑪……真是奇葩,”陳太忠低聲嘀咕一句,在巴黎乾了一段時間,他非常清楚這些文化上的差異,在國內官場,領導身體不適,秘書幫著揉一揉肩膀啥的,真的很正常。

但是在巴黎就不行,兩個男人在公眾場合,能發生如此親密的肢體接觸,那就隻有同性戀一種可能,所以有此結果倒也正常——真是丟人丟到國外了。

“唉,還是咱自己人的地方好啊,”張市長享受著秘書給自己揉頭部,感慨頗深地發話,就在此時,林巧雲和那個新來的女孩兒端著啤酒過來了。

“來,服務員,陪我們張市長喝兩杯,也有小費的哦,”出錢買酒的那位接過找回來的錢,笑著發話了,他的眼裡閃過一絲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