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6-3257北崇初印象(求月票)(2 / 2)

官仙 陳風笑 9835 字 2個月前

不過到了三天頭上,他就不得不走了,天南省委組織部號召交流乾部們**了。

3257章北崇初印象(下)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交流乾部的活動了,陳太忠本以為,咱這要出省交流的乾部的活動,咋還不得來個中圌組圌部的副部圌長,組織上一兩個月的學習?

然而事實還偏就不是那麼回事,八個省四百六十餘名乾部,在大有莊一百號開了兩天封閉的會議,然後就由一二三局的幾個局長和副局長把人送了下去,非常地雷厲風行——陳太忠甚至沒來得及熟悉一下中央黨校。

不過下麵的接待規格絕對不低,像陳某人要去的恒北省,帶隊的隻是乾部調配局的副局長,基準級彆僅僅為副廳而已,當然,考慮到這是中圌組圌部乾部一局的副局長,地方上可以把他視為準副部級。

所以恒北省這邊負責出麵接待的,就是組織部大部圌長龔全海,甚至在接待晚宴上,黨群副書記席劍波也亮了個相。

陳太忠絕對不是晚宴的主角,來恒北的五十個人裡,來自天南的乾部一共有十二個,隻有剩下的十一個人,大概知道那個年輕人曾經在天南怎樣地興風作浪。

不過他的年輕,還是引起了一些人的關注,這次交流的乾部,以正處和副廳為主,而做好紮根當地的思想準備的乾部,多是已經過了快速發展的年齡,所以他的年輕,比較紮眼。

隻是在這種場合下,誰也沒有心思說什麼,其實大家的感覺,這次乾部交流有點莫名其妙——組織上說是很重視,但是看起來似乎……又不是那麼回事。

中圌組圌部的人呆了一晚,第二天就走了,恒北省委組織部就宣布,說任命要在五天後才發布,想留在恒北省了解情況的,我們歡迎,有些乾部在原來的職務上,還有些未儘事宜的話,也儘快去辦理,時間不是很充裕了。

這五天的等待,實在太正常了,恒北走了五十個乾部,又來了五十個乾部,當地乾部要發生一些變動,而來的人裡,還有人要指定位置……情況雜亂到一塌糊塗,就算恒北前期已經做了不少工作,五天時間真不長。

乾部調動,肯定要麵臨原工作收尾或者轉交的問題,不過這次乾部調動,前期的準備工作較長,連陳某人這臨時接到通知的主兒,都來得及安排自己的工作和勢力,其他人更是如此,沒有誰有措手不及的感覺。

陳太忠早放了好一陣時間羊了,倒也沒想著馬上回去,他打個電話請示一下邢華,說您看我合適不合適登門拜望一下歐陽省長?

歐陽貴不姓歐陽,他姓歐名陽貴,邢部圌長先指出某人的錯誤認識,然後才表示說,你不用去看了,他是賣我的麵子,就算你想表示感謝,這個節骨眼上,也不合適。

官圌場裡麵的道理,確實都是通著的,交流乾部的任命同樣是任命,任命前也要有這樣那樣的貓膩,雖然歐省長說辦妥了此事,但是任命下來之前不好胡亂張揚,節外生枝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可這麼做總是不穩重。

那我也不合適去陽州考察了?放下電話之後,陳太忠很自然地考慮到了這個問題,原本他是想著,來了之後要到陽州,起碼是到北崇區轉一轉,某人為官多年,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領地,哪裡有不前去視察一番的道理?

午飯是在省委黨校的食堂吃的,對這批交流乾部,恒北省委組織部的態度也很寬鬆,憑著號牌想住就住想吃就吃,想交回那也隨便你,不交的報道之後收回——有條件的想住到校外,那也隨便你。

陳太忠也不想在黨校呆得太久,正琢磨吃完之後睡個午覺,就把號牌交了,一邊走過個人來,高大黑壯,他手端自助餐托盤,笑眯眯地點頭,“陳主任你好。”

“晉處長好,”陳太忠點點頭,這個晉建圌國是天南團省委的正處乾部,聽說是年齡過了四十的坎兒,找不到地方接收,索性報名交流了,不過他懷疑,這家夥可能在恒北有靠兒。

晉處長見他不夠熱情,倒也沒怎麼在意,坐在飯廳裡的交流乾部,哪個不是一肚子的心事,沒心思相互招呼是很正常的。

於是兩人埋頭吃飯,陳太忠吃得快,三下兩下劃拉完了,抬手抓起麵前的啤酒,咕咚咕咚灌完,才說要站起身走人,晉建圌國發話了,“陳主任回不回?要回的話,一起走吧?”

“我打算在恒北呆兩天,”某人拒絕了對方同行的要求,“然後再去海角轉一轉。”

“那我們五天之後再見,”晉建圌國也沒覺得奇怪,陳主任在天南何等地呼風喚雨,眼下居然很離奇地來到了恒北——這裡麵,應該有些說法的吧。

恒北是毗鄰海角的,而海角又跟天南接壤,從陽州走的話,用不了多遠就能穿過海角進入天南,就算取道繞雲進鳳凰,也不到六百公裡。

陳太忠原本還沒決定行止,經晉處長這麼一問,索性是決心去一趟陽州,大不了哥們兒改變一下相貌,誰還能認出來不成?

不過這個車輛,卻是個問題,陳某人的須彌戒裡躺著一輛奧迪車,但那是素波牌照的,開到陽州太紮眼,絕對有失他的本意。

於是在下午的時候,他在街上雇了一輛出租車,兩邊商量好,三天管吃管住租金兩千,油費過路費歸客人支付,預交一千。

價錢有點貴,不過臨時抓輛車,也沒可能更便宜了,那司機還打個電話,讓人過來拿走了那一千,同時又叫了一個人跟車,並且表示——這個人的吃住,你可以不管。

沒辦法,就是這社會,全國針對出租車司機的凶圌殺案屢見不鮮,司機們再怎麼擔心都不為過,陳太忠也表示理解,“行,沒問題,吃點喝點能有幾個錢?”

同樣的,異地行駛,出租車的頂燈要卸下來,這一切忙完上路的時候,就是四點了,等趕到北崇的時候,就是夜裡十點半了,這還是一路高速開過來的。

路上大家也不寂寞,陳太忠扮演的是個眼鏡白臉男人,自我介紹是上海某公司職員,公司老板應一個朋友的邀請,要來陽州投資,自己打前站,去了解一下情況,“我的考察,關係到老板的決定,你們彆跟彆人亂說。”

“誰關心你這個?”跟車的是個膀大腰圓的中年人,身材還是比較有震懾力的,他懶洋洋地回答,“你給錢我們辦事,彆人問起來,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哎呀,要說投資的話,陽州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司機也張嘴評論了,天底下出租車司機,其實都差不多,見多識廣,遇上順眼的客人,他們也願意多聊一些——這也是陳太忠要租車的緣故之一,要不然他可以直接萬裡閒庭的。

通過這個願意說的司機,他對陽州有了比較多的認識,不過車到北崇,他還是有點傻眼,“這就是北崇?怎麼感覺像個縣城?”

“本來就是北崇縣,也不知道怎麼就成了北崇區了,”司機也有點無奈,他更願意留在市區,這裡實在是有點荒涼。

撤縣改區了,陳太忠聽明白了,事實上他倒寧可這裡是縣,不過已經這樣,那就繼續觀察吧,“先找個地方住下。”

整個北崇區,就那麼兩條路比較繁華,組成一個十字路口,東西長約三公裡,南北長約兩公裡,像樣的賓館隻有四五家,小旅館倒是不少。

有一段一百來米的路,是亮著粉紅色霓虹燈的發廊,有女孩穿著暴露坐在屋裡,通過透明的玻璃門向外招手,彆說陳主任了,連出租司機都看著奇怪,“這裡……什麼時候也有這些玩意兒了?”

“誰規定北崇就不該有這個呢?”跟車的又懶洋洋地發話了,這家夥實在話不多,怪話倒是不少,“這年頭笑貧不笑娼。”

“她們就到陽州市區,也沒有多好的買賣,”司機不服氣地辯駁一句。“窮地方就是窮地方,在朝田乾三個月,頂得上在這裡乾一年。”

朝田便是恒北的省會,陳太忠倒是沒計較他倆說什麼,他很嚴肅地在考慮一個問題,哥們兒主政之後——這些小發廊該不該取締呢?

打心眼裡,他覺得這些東西該取締,要不然他這個區長臉上會無光,可是想一想素紡的下崗女工,再想一想邢建中的碧濤旁邊,也淨是這些東西,一時間他又有點撓頭。

轉了一圈之後,三人選準了一家叫“悅賓樓”的賓館,這個賓館樓高六層,從外麵看起來還算金碧輝煌,進去之後,用司機的駕駛證登記了兩個房間。

由於要趕路,大家在路上也沒吃飯,陳主任買了一大堆方便麵、火腿腸和鹹鴨蛋啥的,又弄幾瓶啤酒,來到陳太忠所在的套間,大家邊吃邊喝。

吃到一半的時候,就聽得走廊裡劈裡啪啦一陣大響,還有人的怒罵和叫嚷,陳太忠皺一皺眉頭,站起身剛想往外走,被司機一把拽住了,“陳經理,不敢出去,這地方亂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