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4-3285午夜槍響(求月票)(2 / 2)

官仙 陳風笑 9844 字 2個月前

北崇的毒瘤,其實不止這些,陳太忠很明白這一點,不過他現在打算揪著一點不放,於是就問一句,“彆人都說北崇的警察,做事要聽流氓的,你怎麼看?”

“這麼說未必貼切,”廖大寶沉吟好一陣,也沒組織出合適的措辭,到最後他才苦笑一聲,“反正民間有什麼矛盾,經常都是通過有名的炮子說合調解的。”

“大小的矛盾都行?”陳太忠繼續發問。

“大小都行。請出麻老二的話,基本上就沒有擺不平的事了,”廖大寶點點頭,“當然,請他出麵得花不少錢,一般的炮子。鄉裡鄉親的一頓酒就夠了,比找警察省錢。”

“你這叫什麼怪話?”陳太忠出聲訓斥一句,卻也沒當真,其實他知道這是實話,也符合他對北崇人的認知,不過既然是區長大人身邊的人,有些言行還是要注意的,“那昨天如果讓閃金的人把車拉到區裡的話……”

“沒錯,這種事就能找炮子協調,”廖大寶繼續點頭。“一頓酒的事兒,再扔兩包煙,咱就可以支付一個比較合理的拖車價格,那一群人基本上白忙,不過要鎮得住閃金人,不能找太小的炮子……人家願意不願意管,也是一回事,當然。那邊也可以找炮子說合……”

“果然是無法無天,”陳太忠聽得點點頭,他心裡明白,這種調解方式有點類似於“鄉老治政”,鄉裡鄉親之間。相對還是比較有效和公道的。

不過,這顯然有脫離政府有效管理的嫌疑,而且這些人是炮子不是鄉老,調解的後盾是強橫的武力,而不是高尚的品德——那麼這公道也僅僅是相對而言,再說,等那些大炮子一旦成長為麻老二之類的人物,也會造成極大的社會危害。

這個確實不該提倡。陳區長是這麼認為的,但是說這就是“警察聽流氓的”,似乎也有點不太恰當,不過,老徐是死了兒子,話說得極端一點也是人之常情,“徐區長的兒子死在悅賓樓。你說的這個麻老二就沒表示一下?”

“他肯定想表示,可是徐區長的獨子死了,再表示能怎麼樣?”廖大寶猶豫一下,又爆個八卦,“據說張一元親自上門。徐區長的愛人拿著擀麵杖把他打走了。”

“哦,”陳太忠點點頭。沒再說什麼,他已經搞清楚其中關竅了,而這悅賓樓,看起來真的是必須要拔除的——對不起了,哥們兒跟你無冤無仇,但是你阻礙了我在北崇的執政,那就是有我沒你了。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這個時候,區政府離有人給葛寶玲打個電話,“剛才閃金派出所的人進了陳太忠的辦公室,呆了好一陣才走……我問了一下,他們是請示對那十幾個人的處罰程度的,這個陳太忠好像確實挺能打。”

葛區長掛了電話之後,沉吟了好一陣,才看向對麵,那是一個四十出頭的漢子,皮膚黝黑滿臉橫肉,她緩緩發話,“好像……你說得沒錯。”

“怎麼可能錯了?老劉好歹是我師叔,”漢子歎口氣,又撇一撇嘴,“他說像我這樣的,跟姓陳的走不過兩個照麵,你要真想對付他,隻能用管子……不過堂堂的縣長,我是不敢下這個手,我現在小日子過得還不錯。”

“看來你們喊打喊殺的,也就欺負一下老百姓,”葛寶玲不滿意地哼一聲。

“葛區長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麻老二見了我,也不敢這麼說話,”粗黑漢子歎口氣,轉動著手裡兩個亮錚錚的鐵球,偌大的屋子裡,隻聽得到鐵球的輕鳴,“實在是自古民不與官鬥,我不敢鬥,也鬥不起。”

“嘿,麻老二……”葛區長不屑地哼一聲,接著又陷入了沉思裡。

麻老二最近日子過得挺不順,死了兩個人,ktv現在還沒解封,連帶著賭場也不能開了,他覺得自己挺冤枉的。

那倆東北人不是他的人,是張一元介紹過來的,但是這話他跟誰也沒辦法說,分局的老大周慶,他可以不放在眼裡,但是張一元背後的市局邵老大,他真的惹不起。

其實闖蕩江湖這麼些年下來,他是最清楚“民心似鐵官法如爐”這八個字了,香港澳門那邊的黑社會牛氣衝天,可是也沒敢說,不把大陸警察放在眼裡的。

所以他真的不想招惹政府的人,隻不過他已經走上這條路了,想要回頭也難,最近風頭比較緊,他躲在城鄉結合部一個偏僻的小院裡,跟自己幾個馬仔呆在一起,除了喝酒就是玩錢,時不時地關注一下區裡的情況。

反正心裡有事,乾什麼都乾不到心上。眼瞅著就夜裡十一點了,他將手裡的撲克牌一丟,“六子,去搬啤酒。”

“彆喝了,半夜三更的,正好上路。”就在這時,門口一個聲音響起。

麻老二聽到這話,身子在瞬間就向床上一躺,一個打滾就到了枕頭邊,伸手就向枕頭下麵摸去,然後……又摸一下。

“你在找這個玩意兒?”門口瘦高的陌生人揚一下手,手裡攥著一把黑乎乎的五四手槍,另一隻手卻是提著一個人——正是留在悅賓樓打探消息的小混混,不過整個人軟綿綿的,看起來是失去了知覺。

玩牌的四個人身後。還有兩把****,不過距離有點遠,而此人出現得又實在太過詭異,一時間大家就愣在了那裡。

麻老二掏摸兩下之後,身子僵了有五六秒鐘,才緩緩地、一點一點地坐了起來,看著黑洞洞的槍口,他苦笑一聲。“兄弟,你說個數兒吧,我辦不到……你再摟火也不遲。”

“你還可以說兩句話,算是遺言,”瘦高中年人手一抬。噗噗噗三聲槍響,陪玩的那三位登時抱著大腿打起滾來,卻是牙關緊咬不敢亂叫。

“那倆東北人,不是我的人,”一見來人毫不含糊地扣扳機,麻老二立馬就反應過來了,這不是公家人,十有**姓徐的托人找的黑炮。所以他乾脆果斷地發話,冤有頭債有主——你老找錯人了。

噗噗噗,又是三聲槍響,麻老二雙臂和一條腿上中彈,下一刻,瘦高個將槍口指向他的腦門,冷冰冰地發話。“那是誰的人?”

麻老二吃了這三槍,疼得差一點昏過去,但饒是如此,他還保持著一絲清醒,於是咬牙發話。“我告訴你……你饒我一條狗命。”

“你說是不說?”瘦高個的手指微微一緊。

“是張一元,是張一元介紹的。我隻管接待一下,”麻老二咬著牙,忍著劇痛回答,一邊說一邊群身發抖,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疼的。

“你和你的人,兩天之內滾出陽州,永遠不要回來,”瘦高個轉身就走,旁邊有人看出便宜,忍著劇痛向****挪去,不成想瘦高個就像長了後眼一般,甩手一槍,直接打爆了此人的腦殼,走到門口,才將****丟到地上,身子一晃,人卻不見了蹤影。

“你這是何苦……”麻老二見到自家的弟兄被人一槍爆頭,勉力吐出一句話之後,就暈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陳太忠起來之後洗漱一下,想一想北崇賓館羊揪子的美味,決定再去品嘗一下,他推門而出,才發現廖大寶正拿著鑰匙準備開門。

“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你再過來收拾,”陳區長淡淡地吩咐一句,“今天去賓館吃羊揪子吧……怎麼回事,你的眼睛通紅?”

“麻老二出事了,”廖大寶低聲回答一句,便不再說話,而是走向院門口的一輛似曾相識的皮卡車,他走到後車廂才一拉車門,陳太忠哼一聲,“算了,這後麵窄得……我還是坐前麵吧,這車怎麼回事?”

“修車那朋友借我的,”廖科員趕緊低聲解釋,“我是想著,您沒個車也不方便。”

“以後少圖這種方便,”陳太忠冷冷地掃他一眼,目光所及,直嚇得廖大寶一哆嗦。

我也不想借啊,他總算明白,為什麼人們都說伴君如伴虎了,他心裡還真是委屈——閃金人打電話給我朋友了,他就知道我跟您在一起了。

然後人家想巴結一下,我合適推掉嗎?彆人沒準以為我是得誌就輕狂。

可是這份苦衷,他沒辦法解釋,要不然就有詭辯的嫌疑,於是他在打著車之後表態,“您的批評我記住了,以後絕不再犯。”

“把握好分寸,過猶不及,”陳太忠淡淡地說一句,然後話題一轉,“麻老二出什麼事兒了?”

(掉到第十七了,召喚月票。)。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