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2-3373我是你爹(2 / 2)

官仙 陳風笑 10363 字 2個月前

但是不管怎麼說,既然打算建電廠,電網的建設就要提到議事日程上了,說得明白一點,電廠建起來賣不出去電,那絕對是抓瞎了,說得現實一點建設得越完善,越有威脅性,將來這個電廠出售的時候,才越能賣起價錢來。

所以說這建電廠雖然爽,那不是隨便一個人能模仿得來的,其間艱辛,也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就算你有錢,就算你扛得住電業局的壓力,但是這電……你賣得出去嗎?

而陳太忠在要搞電廠的時候,就想到了這些,對於電廠短期內的盈利,他比白鳳鳴要悲觀得多——建福公司在天南乾了三年了,這點水深水淺,他還是明白的。

當然,北崇要征用電業局的線路,也會引起太多不必要的糾紛,年輕的區長隻想借此表明業局真想為難咱,那咱就對抗到底了,到時候鹿死誰手,真的不可知。

白鳳鳴聽到這話,登時就震驚得無法言語了,他分管工業的,對電力係統這一套也不是很陌生,尤其是最近要建電廠,他還是惡補了一些相關知識。

“但是這個征用,咱們放出風聲就可以了,”白區長終於提出建議,他知道領導有想法,隻能婉轉提示,“拳頭沒打出去的時候,才最嚇人。”

“征用也未嘗不可,”難得地,徐瑞麟又發話了,他淡淡地表示,“省裡正在搞國劃分,農網要是劃到地電,征用也不算什麼。”

“咱省也要搞地電了?”陳太忠登時就驚訝到無以複加。

“咱省想搞地電很多年了,這次行不行啊?”白鳳鳴也禁不住問一聲。

“是要搞了,”徐瑞麟點點頭,徐區長也是極為奇怪的主兒,似乎在上層有點關係,像退耕還林之類的項目,他都考慮去林業廳活動,“好像地電公司都成立了。”

“這可是大好事,”白鳳鳴欣喜地發話,“這麼一來,咱們的壓力就小多了,到時候沒準還可以跟地方電力公司聯合。”

“聯合……嘿,還是免了吧,”陳太忠不感興趣地搖搖頭,“我寧可考慮一下,將來電廠能賣給哪一家,到時候我能坐地起價。”

“也是這個道理,”最初的欣喜過後,白鳳鳴也認清了形勢,這地電成立伊始,手裡能有多少資金還是問題——空手套白狼的事兒,是省屬公司的特長,人家靠著省裡,拿張批文就能吃飯。

“好了,時間不早了,回房間吧,”邵國立終於發話了,“早早休息,明兒還要去塗陽,你看這點錢掙得叫個辛苦。”

當天晚上九點,陳太忠又接到了王寧滬的電話,王書記的聲音聽起來不太開心,“太忠區長,想要把這個卷煙廠的投資,留在陽州,你需要什麼承諾?”

“本來就留在陽州了,”陳太忠理直氣壯地回答,北崇不是陽州,隻有市裡才算陽州?

“你知道我的意思,”王寧滬有點惱怒了,“跟外省聯營,哪有直接本地建廠方便?”

“歸市長過來談了,但是投資商認為他們沒誠意,誘騙的性質特彆明顯,”陳太忠乾笑一聲,“我這麼做,也是充分發揮交流乾部的主觀能動性。”

誘騙的性質……王寧滬也聽說了晚上發生的事兒,歸市長告狀的時候還很是添油加醋了一些,聽起來責任全是陳太忠和投資商的,但是王書記也想得到,裡麵肯定有些齷齪——要不然的話,京城的公子哥再跋扈,也不可能無緣無故潑你一臉酒。

眼下又聽陳太忠拿交流乾部說事,王書記也頗有一點無奈,你小子以我之矛攻我之盾,“真是不能更改了?”

“我朋友是性情中人,”陳太忠慢吞吞地表示,“真要改也可以考慮……先調整了歸晨生吧,他抓工業,下一步我們搞電廠,沒準又有麻煩。”

“……”王寧滬沉默片刻,終於掛了電話,他已經無話可說了。

今天他讓歸晨生出馬,並沒有報太大的期望,但是這個東西不爭取不行,而他沒辦法跟李強商量此事,這原本就是他霸住的口子,總不能還回去。

對王書記來說,這筆投資哪怕成為塗陽的聯營,也比整個卷煙廠被李市長拿過去好得多。

不過,聯營就聯營吧,隻要錢能留下就行,王寧滬打這個電話,主要是想了解一下,經過這樣的衝突,這個投資會不會黃——萬一投資商對陽州印象太糟,或者擔心資金安全,那就連外省的分廠都沒有了。

可是陳太忠提的這個要求,實在是王寧滬沒想到的,陽州官場是較富有抗爭精神的,不過一個區區的小區長,居然敢要求調整副市長……尼瑪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不過矛盾ji化到要潑酒,想必也是空穴來風必有其因,王書記倒也沒把陳區長這話當作僭越,無非就是一句怪話罷了,沒必要記在心裡。

然而,想到下麵即將展開的電廠建設,王寧滬還真是有點鬨心——他可以指示歸晨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想要壞事,沒必要一定明著來……

第二天,徐瑞麟去市裡送退耕還林的資料了,白鳳鳴跟著邵國立向天南進發,陳區長批了半上午文件,覺得有些空閒,索性帶著王媛媛,開車下鄉鎮去了。

跟廖大寶相比,王媛媛的見識就差得太多了,很多東西都隻是知道一些大概,陳太忠心裡也禁不住暗歎:這男人和女人,終究是有差異的。

一路走,到十二點半的時候,兩人抵達西莊鄉,找了家看起來還行的飯店,推門進去。

這裡的飯店,就沒有包間一說了,不過這家還算將就,有一個角上扯了一張屏風,其他十來張桌子上,有四、五桌人正在吃飯。

見到他倆進來,有一桌坐了五、六個後生,其中有人衝著王媛媛吹個口哨,用北崇話大聲嚷嚷,“好漂亮的妹子。”

陳太忠沒興趣理他,他從來不介意彆人誇獎自己身邊的女人,當然,僅僅限於誇獎,要是有什麼不合時宜的舉動,那他就要以德服人了。

“兩位吃飯?”飯店裡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兒迎了上來,用的是口音極重的普通話,估計也是看著這二位氣質不凡,否則大概就是北崇話了。

陳太忠一指屏風,“那是包間吧?”

“那個地方,是給鄉領導留的,”女孩兒臉現為難之色,“你們再等十分鐘,沒人來的話,就可以進去了。”

“算了,那就坐外麵吧,”陳太忠一時間有點感慨,這特權還真是無所不在,一個鄉領導,也能弄個閒人免進的包間。

兩人選了一張靠角落的桌子,一側靠牆,隻能坐三四個人的那種小桌,陳區長點兩個菜,又點一瓶啤酒,往日他都是喝白酒的,但是他今天開車,又不知道小王的嘴嚴實不嚴實,索性就是喝啤酒了。

“這兒買賣倒還不錯,”飯店裡人多,服務員上菜就慢,陳太忠略略感慨一下,一個鄉裡的飯店,能有五六桌人,算是好的了。

“這兒有采石場,收入在區裡算好的,”王媛媛對這個還是知道的,“眼下是年根兒了,要是平常,人還要多一些。”

約莫有七八分鐘,飯店才給這桌上菜,陳區長打開啤酒,拿起筷子吃了起來,王媛媛是點了一筒健力寶,兩人邊吃邊喝。

他倆在這裡吃喝,那一桌小夥子卻是時不時扭頭看一眼,過了大概十分鐘,一個小夥子手拎一瓶白酒,晃晃悠悠走了過來,笑嘻嘻地發話了,“兄弟,男人喝什麼啤酒,來點兒白的吧?”

“我好像不認識你,”陳區長放下筷子,饒有興致地發話了。

“遠來是客嘛,我們西莊人最好客了,”小夥子嘴裡的酒氣衝天,說話倒是還算有章法,“你從外鄉來,能碰到一起,這就是緣分,兄弟你說是不是?”

他在這裡說話,那一桌的小夥子全將頭扭了過來,笑嘻嘻地看著,時不時還有人吹個口哨。

“我真的不是你兄弟,”陳太忠笑著搖頭,他也覺出來了,一幫小屁孩鬨著起哄,帶點邪氣,但還不是混混那種,當然,有些行為不加控製的話,會發展到什麼程度,那也就不好說了。

“你這是不給我麵子了?”小夥子看著他,有點不滿意。

“我不是你兄弟,”陳區長站起身來,笑著發話了,“沒你這麼跟爹說話的,真的……我是你爹。”

“你……說啥?”小夥子搖搖頭,以為自己聽錯了,下一刻,他手一動才要甩酒瓶子,不成想門外呼啦啦地衝進一堆人,“陳區長來了……陳區長在哪兒呢?”

陳太忠今天出來,雖然沒通知地方,但是他開的車可是區長的座駕,這是有人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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