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5-3566蔣世方點頭(求月票)(2 / 2)

官仙 陳風笑 10304 字 2個月前

“嗬嗬,”陳太忠微微一笑,掃一眼等在門外的諸多人——這也叫沒什麼事?他大聲地回答,“老省長請您留步,不敢再送了,小陳我太誠惶誠恐了。”

一省之長將一個小正處送出門外,哪怕是房間的門外,也是相當了不起的事,體製內的人,誰不清楚“等級森嚴”四個字怎麼寫?

更彆說,外麵等著的人。不少人都認識陳太忠。在這一刻,大家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陳太忠也沒有更多的舉動,走下樓開上車。離開天南大廈之後,才搖搖頭,哭笑不得地歎口氣。“還真是這樣啊。”

今天蔣省長約他見麵,他就知道這裡麵必然有說法,想來想去他就決定狐假虎威一把——陳某人不願意因人成事,但是現在小白的事情,真的令他苦惱。

他不是找不到說話的人了,真要拉下臉皮,他還是能求到一些人,可這非他本心所願——他寧可選擇把所有的候選人都自殺了,也不想太低三下四地求人。

所以他就陷入了這麼個奇怪的困境。更彆說許純良也那樣了。

不過,想到蔣世方可能是因為看到周瑞送自己出門,才上杆子約見。他就又有了一個計劃。也許能通過老蔣,徹底搞定此事。

至於說一些措辭。他是借鑒了邵國立等衙內的心態,陳某人原本也不缺這桀驁之心,但是在體製呆了這麼久,他又有意壓抑自我提高情商——說實話,部委裡活動個司長之類的話,他真是比照著邵國立的思路說的。

殊不料,這番說辭,還真的鎮住老蔣了,他禁不住就要琢磨一下,其實在體製裡,一味低調……似乎也不是很對,偶爾還是要露一下牙齒才好。

陳區長這個總結,應該說是沒錯的,但是他卻忘了,他往日的行事,哪裡跟“低調”二字沾得上邊?目前他想的高調,是在省部級乾部麵前高調——這樣的正處能有幾個?

“總是哥們兒的運氣不錯,”陳太忠又歎一口氣,為了小白的進步,他先後走了潘劍屏、鄧健東和許純良的門路,而蔣世方這一關,他始終沒有打通。

按說,他能托蔣君蓉關說一下,兩人亦敵亦友,托付點事情也未必就辦不了,但是這倆一個是鳳凰官場第一美女,一個是素波官場第一美女,想到傳說中蔣主任還有“集郵”的愛好,這個托付顯然缺少成立條件。

可是沒想到,周瑞把自己送到門口,事情就稀裡糊塗地成了,陳太忠也禁不住要感慨一聲,要不說首都是政治中心呢?果然如此——在下麵省市跑個常務副,得跑得吐血,在首都的話,讓人往家門口送一送,事情就成了。

他正沾沾自喜呢,手機響了,看一看是許純良的電話,登時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前天不給我打電話,昨天不給我打電話,今天才打?晚了!

不過拒絕之後,他心裡也不是很舒服,索性開車去了徐瑞麟所在的賓館,“瑞麟區長,殺兩盤?”

徐瑞麟也處於閒得蛋疼的狀態,走是不敢走,呆著又沒什麼意思,閒得沒事,隻能電話遙控指揮工作,順便再跟兩個女兒煲一下電話粥——雖然她倆到現在為止,連頭都抬不起來,隻會躺在床上咿咿呀呀地叫。

見到區長進來,他也有一點微微的錯愕,“你不是在外麵辦事嗎?”

“京師裡的事情,太難辦了,辦到現在頭暈眼花,”陳太忠一邊推門,一邊衝外麵喊一聲,“服務員,拿副象棋過來。”

他是尋消遣來了,徐瑞麟也是心不在焉,下了幾步之後發問,“我現在一個人住一個套間,本來就有點浪費了,譚勝利來了怎麼辦?”

“他……來不了啦,”陳太忠咂巴一下嘴巴,這個回答真的有點沒麵子。

“哦,”徐瑞麟點點頭,隨手卒三進一,“其實有時候我覺得,區長你太要強了。”

“有時候我特彆想掀棋盤,”陳區長升炮二巡河,心裡煩躁到不得了,“瑞麟區長,這個棋我其實下不到心裡,就放鬆一下了……你得允許我悔棋。”

“那咱們下圍棋吧,”徐瑞麟停手建議,“我剛跟荊俊偉訂了一副圍棋,六千塊……昨天才到手的。”

“圍棋更不行了,”陳太忠搖搖頭,他下圍棋的水平比象棋還要臭,這個跟智商無關,主要是他沒時間琢磨那些玩意兒。

想到大荊總靠著自己的關係,也很是賣給北崇人一點東西,他又有一點微微的走神——老蒙似乎也挺喜歡下圍棋,要不要送他一副?

陳太忠想到就做,站起身招呼一聲,開車去荊俊偉那裡拿了一副圍棋。至於工藝棋盤就免了。太惹眼,能折疊的木頭棋盤就不錯。

首都實在是太大了,就這麼一來一回。一個小時花在了路上,來到碧空大酒店的時候,已經接近六點了。

哥們兒這態度。是不是有點不太端正?陳太忠皺著眉頭將車停在院門口,正待出示工作證,遠處快步走過來一個中年男人,他笑著打招呼,“太忠區長來了?”

“你認識我?”陳區長還真沒防到這一招,眼前這個男人真的很陌生。

住在碧空大酒店的,差不多都認識你了!中年男人微微笑一笑,“那主任安排了,他和蒙書記要八點左右才能回來。您先進來吃點吧?”

“那謝謝了,”陳太忠笑著點點頭,對方不做自我介紹。他也就不問了。

鎖好車門走進酒店。中年男子將他領進一個小包間,又請他點菜。陳區長眼見此人如此地殷勤,心說一個人吃飯也沒意思,“坐下一塊兒吃吧,還沒請教……你是?”

“周紀綱,碧空省委辦公廳的,”中年男子賠著笑臉回答。

不多時,酒菜就上來了,吃了沒幾口,許純良的電話又打過來,陳太忠猶豫一下,最終還是接起了電話,“許主任好。”

“你這麼稱呼就沒意思了,”許純良的不滿,隔著電話就傳了過來,他有氣無力地發話,“不就是情緒不好嗎?以前你情緒不好的時候,我是怎麼對你的?”

“唉,”陳太忠歎口氣,這貨不是來道歉的,反倒是一肚子不滿,他一時也沒了脾氣,尤其他聽得出來,這廝現在的情緒都不是很好,卻還耐著性子打電話過來。

所以他也就沒辦法再計較了,“事兒太多,壓力太大,春天嘛,咱倆都火氣上頭。”

“我跟我三爺爺說了,吳言這次要是上不去,一兩年內把她活動到中央宣教部,”許純良的聲音,依舊是有氣無力,“這你可以來了吧?”

“算了,蔣老板已經許了我,下午見他了,”陳太忠看一眼旁邊的周紀綱,“怎麼能不來呢?你也是奇怪,明明是個大喜事,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我也不知道,總是不自在吧,掛了,”許純良乾脆利索地掛了電話。

這家夥的心性……好像確實不太合適在官場發展,陳太忠笑著搖搖頭,收起電話之後,他的心情一下好了不少。

接下來他喝酒就喝得很痛快,難得的是,這叫周紀綱的家夥很能喝,聊了一會兒才知道,原來他是省委辦公廳下麵的一個處長,一頓飯下來,兩人喝了三瓶白酒,陳區長沒事,周處長酒氣雖然不小,言談舉止也沒有問題。

蒙藝是八點過五分回來的,回來之後,吩咐那帕裡將陳太忠帶進辦公室。

蒙書記今天的心情很是不錯,見到他進來之後,主動笑著發話,“坐,主政一方的感覺怎麼樣?”

“嗬嗬,一言難儘呐,”陳太忠哭笑不得地搖搖頭,“彆看小小的一個區,忙得我焦頭爛額,唯一好的一點就是……偶爾能搞個一言堂。”

“這是你的成長過程裡很重要的一步,”蒙書記不動聲色地指點他,“不要怕麻煩,縣區一把手的任職經曆非常寶貴,嗯……也要學會抓大放小。”

“我現在是眉毛胡子一把抓,那裡太窮太落後了,”陳太忠笑著回答,“抓大放小……這個結構我正在捋順。”

“把大致經過說一說,”蒙書記隨口吩咐一句,抓起桌上的杯子喝水。

“首先,上任之前,我先去下麵鄉鎮摸了幾天,發現下麵太窮了,寅吃卯糧現象比比皆是,也看不到什麼發展的麵子,”陳太忠很自豪地拿出自己的第一個成績,“所以我一上任,先是把以前的欠賬全部停了。”

“嘿,”蒙藝聽得哭笑不得地搖搖頭,這麼做的人不是沒有,但是在那種人生地不熟的環境下,也就是你能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