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7-3588加倆塞(求月票)(1 / 2)

官仙 陳風笑 10019 字 1個月前

3587章加倆塞(上)

“想做點事兒,真的難啊,”陳太忠掛了電話之後,輕歎一聲。讀蕶蕶尐說網

黨委辦主任韓世華可是區委常委,此人另有來路,不過在北崇,絕對算隋書記的人馬,他要是在招標辦兼了職,也隻有陳太忠能壓他一頭,其他的副區長還真的差一點。

陳區長真的不想放這貨過來,但是隋書記說得很明白——韓主任隻是居中聯係,也就是說不會過分乾涉招標組的事務。

陳太忠也不好再拒絕了,招標確實是政府事務,但他總不能說,政府事務不該接受黨委指導,所以隻能捏著鼻子接受了隋彪這個建議——姓韓的你最好識趣點,我都做好收拾陳鐵人的準備了,你真的不夠看。

對此,他感觸頗深,政府工作四個字,說一說很簡單,真要做起來,才知道有多麼千頭萬緒,考慮不同群體的權益,平衡各方利益,跑項目跑資金,還得防著彆人摘桃子,等事情都辦得七七八八了,居然要考慮黨委的領導——要是擱在他上一世的脾氣,早就炸毛了。

隋彪這個人,難纏也就難纏在這裡了,他從來不跟區政府直接對立,但卻頻頻地、孜孜不倦地試探陳太忠的底線,而且理由基本上都站得住腳,本來嘛,黨委的檔次,確實比政府高那麼一點點,若不是陳區長過於強勢,黨委能過問得更多。

所以麵對可憐兮兮的隋書記,陳區長是想生氣都無從談起,隻能一點點地把底線暴露出來,他甚至禁不住要聯想一下——當年強勢無比的章書記,對上段市長的微笑,想必也是如我一般無可奈何吧?

然而。陳太忠的退讓。並不能讓事情變得明朗,反倒是越發複雜了,下午五點的時候。他接到了黎玨的電話,“陳區長,請問晚上是否有空?”

“沒空。”陳區長乾脆利落地回答,區領導裡跟他結怨最深的,除了紀檢書記陳鐵人,就是這個政協主席黎玨了,哥們兒來北崇,唯一沒界迎的就是你,“有話直接說。”

“市政協賀主席剛才來電話了,他跟我了解,北崇是否就政府招標問題。打算做出新的嘗試,”黎玨不緊不慢地說話,他的聲音細細的。綿綿的。嗓子裡卻帶著呼嚕呼嚕的聲響,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服。“我也聽到了類似的說法。”

“沒有的事兒,”陳太忠想也不想就壓了電話,拿市政協主席威脅我?省政協的也扯淡。

“我艸,”黎主席登時就有點惱了,事實上,他知道陳太忠為什麼不待見自己,不過在他看來這無關緊要,他身體不好是真的,而且……都已經到了政協了,還有什麼可怕的,誰能把他這個政協主席免了不成?

兩三年了,他上班辦事都是吊兒郎當的,也沒人找他麻煩,組織部送陳太忠的時候,他中午喝了不少,覺得困頓得很,又知道那是個交流乾部,就沒往心裡去。

看到新區長在北崇乾得有聲有色,黎玨心裡其實有一點點後悔,尤其跟林桓比一下,心裡就更不太平了,那不過一個副主席,因為跟陳太忠走得近,最近接了不少事,不但自家落了好處,手裡也多了不少權力,走路的時候腰板都直了不少,說話也大聲了許多。

你區區的一個政協副主席,憑什麼有這麼大的權力?

他心裡不平衡,卻又不肯放下身段去就那個年輕人,那結果就隻能是越來越不平衡,眼瞅著陳太忠要搞采購招標了,那是會影響到整個政府的運作模式。

政協基本上就是混吃等死……等退的部門,不過跟隋彪類似,黎主席在某些領域也能說說話,但是招標組一出,再沒有類似的機會了——二十萬以下的項目,還不值得他打招呼。

經濟的損失還僅僅是一方麵,重要的是,加快了他在社會上的影響力的消亡——這是黎玨終將麵對的,但是同時,也是他極力推遲的。

他原本心裡就碎碎念不平衡得緊,遇到這樣的事,果斷就授意彆人彙報給賀主席了——就算我好活不了,也要惡心你兩天。

結果彆說,賀主席還挺注重這個事兒,特意打電話給黎玨,了解北崇的情況,最後他指示,“政協的三大職能,決定了咱們可以在招標組裡起到積極的作用,你跟區政府爭取一下,需要支持的話,我也可以幫你做一做工作。”

政協三大職能:政治協商、民主監督、參政議政——像區長辦公會要請政協和人大的人到場,就是這麼個緣故,當然,賀主席能這麼公然表態支持,理由跟黎玨類似,他也是眼瞅著全退了,說點出格的話,不算什麼。

黎玨拿了這柄尚方寶劍,才會直接聯係陳太忠,不成想那邊態度太惡劣了,根本不承認在搞招標組,他拿著電話,一時間竟然無語凝噎——他準備的諸多後手,居然一條都用不上。

這個狀,他沒辦法告到賀主席那裡,原因很簡單,賀主席也不傻——明明在搞的招標組,政府居然不承認,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想了半天,他才又給人打電話,“叔寶,你跟我說的這個招標組,陳太忠不承認在搞,你這個消息,是不是有誤啊?我是不好跟領導再彙報了。”

這個叔寶,就是法製辦主任秦叔寶,前文說過,他的大哥秦伯仁是韓主席的秘書,秦主任對陳太忠沒什麼好印象,想緩和都很困難——他將廖大寶得罪得死死的,可現在廖某人是陳區長的通訊員。

比得罪領導更慘的,就是得罪了領導的貼心人兒,得罪了領導,還可以坦承錯誤痛改前非,領導未必會那麼小心眼,但是得罪了貼心人兒,他連敞開說的機會都沒有。廖大寶根本不會認——秦主任你這話真的很奇怪。咱們都是工作關係……以前有過私人恩怨嗎?

所以,明知道黎主席是拿自己當槍使了,他也是彆無選擇。“那我跟我哥說一下,陳區長這也是有點……信口開河了。”

陳太忠掛了電話之後,也沒閒著。反手一個電話又打給隋彪,“隋書記,怎麼人大也有些人躍躍欲試想進招標組呢?這麼搞的話……我這工作沒法開展了。”

“不能吧?”隋書記聽得嚇一跳,他可是同時兼任人大主任,好不容易才把韓世華塞進招標組,這人大又折騰起來了?小爺你千萬不敢給我撂了挑子,“誰啊?是誰影響穩定?”

“總是有人吧,”陳太忠哪裡點得出人名?他根本就是在亂說,其目的是不能把人大的人也放進來。他輕歎一聲,“隋主任你得控製好啊。”

“你跟我點名,我馬上處理。”隋書記都被叫做隋主任了。他一定要追究這個謠言。

“請你通知韓世華同誌,晚上來我住處坐一坐。”陳太忠才不理會他的追究,直接表示,韓主任得來我家拜碼頭。

隋彪登時就兩眼一抹黑了,心說這是韓世華攛掇了什麼,還是陳太忠借機敲打呢?這個真是……有點搞不懂,不過,不懂就不懂吧,無非是韓世華上個門,左右就這點東西,“行,他負責溝通,也需要了解一些情況。”

陰謀論果然好用,陳太忠放下電話,心裡隱隱生出點自得來,他是想著既然政協嘗試插手了,人大沒理由不垂涎,索性不如我惡人先告狀,弄點子虛烏有的東西出來——官場裡有太多的傳言,是查無所查的。

正經是他能借著這個機會,將韓主任拎過來敲打一頓,理順招標組的關係。

真是一舉兩得!他正想著得意呢,猛地發現一樁不妥——若是隋彪知道,是市政協韓主席先發話了,沒準就會想到,我是因為政協的緣故,對人大未雨綢繆,故意編造謊言。

反正在官場裡,說謊話很容易,但是穿幫也很容易,要不然乾部們就隻說謊話不說真話了——起碼現在很多乾部,經常還說真話。

他越想,就越覺得穿幫的可能性很大,畢竟隋彪是北崇的地頭蛇,可電話已經打了,想後悔也晚了,除非是抹殺隋彪的記憶——但是這樣……情商鍛煉得就有點失敗了。

為今之計,就隻有亡羊補牢了,陳區長想來想去,覺得此法並無太大害處,於是給林桓又打個電話,“林書記,乾什麼呢?”

“臨雲鄉有幾家,說青苗費的賠償有爭議,我正幫著協調呢,”林桓笑著回答,“順便幫小徐點忙,我離閃金鎮很近……苧麻廠要出問題的話,我能馬上趕到。”

自打老營村出了這檔子事,老營村的村長郭有寶是每個鄉鎮都串遍了,逢人就說要相信區政府,不能耍小聰明——我們村就是個例子啊。

這就是活生生的廣告,而鄉鎮乾部們為了防患於未然,做事也很操蛋,拉著他往政府門口地上一蹲,遞一根煙過來,笑眯眯地發問,“有寶,好好說說,到底咋回事呢?”

“區長很能打的……他動手了嗎?”旁邊有人一邊問,一邊遞個便攜式喇叭過來,“不是要臊你,是讓大家好好學習一下。”

“我現在還能要臉嗎?”郭村長一邊翻白眼,一邊接過了喇叭……

3588章加倆塞(下)

總之,郭有寶為了村子的前途,宣傳得很賣力,效果也著實不錯,不過涉及人的事情,就不可能絕對沒有糾紛,偶爾的爭議還是要有的。

林桓目前,是暫時幫徐瑞麟看著苧麻廠——其實這個廠子的建設,早晚要移交到白鳳鳴手裡,林主席豁出老臉,幫自家人爭取了點工程,但是同時,他聽說臨雲鄉有爭議,自告奮勇地就過去了,他在北崇的村民當中,還是很有威望的。

饒是如此,他跟陳區長彙報的時候,還要強調一下,我離苧麻廠不遠,那裡一旦出事,我馬上就能返回去——什麼叫老派人?這就叫老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