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3-3744變生肘腋(求保底月票)(1 / 2)

官仙 陳風笑 10347 字 28天前

3743章變生肘腋(上)

王媛媛的這番暴走,讓她在北崇徹徹底底地樹立起了新的形象,後來一說王主任,有人會搞不清楚是哪個,但一說胭脂虎,大家就都知道是誰了。讀蕶蕶尐說網

一直以來,區裡人對王媛媛的印象都是漂亮,再加上一點的話,那就是不苟言笑,雖然偶爾也能把村乾部訓得不做聲了,但多半還是以理服人,最多不過有點借來的官威,在大多人心裡,這個纖細的女娃兒,還是脫不了弱女子的形象。

直到這一聲厲喝出現,才讓大家看到,她還有如此剛烈火爆的一麵,從此之後,再沒有人會認為,她僅僅是個纖弱的女性乾部了。

而李競抹去臉上的茶水之後,愣了差不多有五秒鐘,才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他伸手一指陳太忠,不可置信地怒吼了起來,“你……你敢毆打省委乾部?”

“打你算輕的,”陳太忠也不跟他計較,潑茶算不算打人,因為這很沒有必要,“等著,讓你疼的還在後麵。”

這次他是抓住了對方的大漏洞,所以才會在諸多區領導麵前出手,若沒有那個漏洞,他也不便如此張揚地行事,他不怕省委組織部,並不意味著彆人不怕。

政府抓錢袋子,黨委管官帽子,而這組織部正是管官帽子的部門,某種意義上講,比紀檢委還不好招惹。

紀檢委是收拾人的地方。可一般的紀檢乾部。未得領導授意的話,是不敢隨便查人的,有點私仇也不便公然報複,但是組織部的就不一樣了,人家要是記恨上你,偶爾歪個小嘴說句小話,很可能在某個關鍵時刻……就耽誤了。

手機翻到嶽黃河的名字上,他猶豫一小下,還是站起身,決定出去打這個電話。公然扯省委組織部長的大旗出來,可能會讓初來乍到的老嶽被動,當然,他還有彆的一些顧慮……

不管怎麼說。哥們兒這是占了天大的理,陳區長才一邁步,隻覺得眼前一花,多了一個人,正是省委組織部乾部一處的方姓調研員。

方調笑眯眯地一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陳區長,有話慢慢說,說清楚了不就沒事了?”

你一個小小的調研員,也跟我張牙舞爪?陳區長嘴巴一撇。才待狠狠地刺對方兩句,猛地發現這廝微微地擠一擠眼睛,幅度之小,不留心的人還真看不到。

想到此人剛才始終一言不發,陳太忠心裡一動,可是再細細看一眼,發現這貨還是一副迷迷糊糊沒睡醒的樣子,一時就有點不明白,於是他冷哼一聲,“不知道方調打算跟我說什麼。我怎麼才能說清楚?”

“李處這個話呢……說得有點不太合適,但我相信他是無心的,”方調研員微笑著回答,又側頭看一眼李競,“李處。跟陳區長和小王道個歉,咱們繼續調查。”

“什麼?”李處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被人罵被人潑水,同為省委組織部的乾部,你居然要我道歉?

尼瑪,就算你是乾部一處的,不過是個調研員,我乾部監督處雖然比不上三大處,但我是堂堂的正職,此行也是以我為主。

同為省委組織部的乾部,他對小方很清楚,這人的存在感一直很差,也沒聽說過有什麼能力,其大伯是前經貿委副主任,小方原本是朝田駐京辦副主任,聽說業務能力奇差,後來調到省委組織部乾部一處,成為了調研員,所以打心眼裡,李處長是看不起他的。

但是小方這時候說出了這樣的話,李競憤懣之餘,心裡也生出了一絲警兆,李某人見過的鬼蜮伎倆實在太多了——莫非此事,另有蹊蹺?

然而,無論有怎樣的蹊蹺,也無論李處長的第六感有多麼敏銳,他終究還是年輕,終究有自己的脾氣,堂堂的組織部處長,此刻實實在在地是羞刀難入鞘——要是隻有個彆人也算,尼瑪,現場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事實上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此刻退縮,在場的人中,事後依舊會有人歪嘴——李競一點風骨都沒有,這樣的人也能在組織部?

其實說來說去,現場人多也是李處長的錯,像這樣的調查,在講究權威的同時,也要講個私密,這是對被調查乾部的一種保護,萬一查錯了呢?

所以李處長真的屬於咎由自取,他隻想著自己這堂堂的乾部監督處處長,下到偏遠縣區調查,肯定要講個犁庭掃穴雷厲風行,旁聽的人多,權威性強,被調查者壓力也大,就能更快地得出結果——查出問題來不算本事,儘快查出來才見水平。

至於說查不出來,就有被打臉的可能,說實話……他真沒想過有這種可能性。

男男女女這點事兒,你就算再撇清,能撇清到哪裡去?就算抓不住你的證據,對年輕乾部強調一下,敲敲警鐘,也是組織對你的關懷。

尤其讓李競憤懣的是,同為省委組織部的人,姓方的居然轉身狠狠地給他一刀,哪怕你讓我彆說話也算,我原諒你的冒失,但是你居然……讓我道歉?這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組織部的權威,就要斷送在你這種人手裡,李處長淡淡地看他一眼,將頭扭轉到一邊,深吸一口氣緩緩地發話,“如果你覺得組織部錯了,那麼你代我道歉吧。”

見情況詭異地發展到了如此地步,旁聽的同誌們真的是連說都不會話了,大家或耷拉著眼皮靜坐,或相互交換著眼神,或驚訝或疑惑——這是組織部的乾部當著大家……內訌了?

“李處長你要是堅持這樣剛愎自用的態度。一定要簡單粗暴地調查。絲毫不考慮下麵同誌們的情緒,那我就要向有關領導反應了,”方調研員眼中精芒一閃,大家再細細看的時候,發現這貨依舊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剛才的那一瞬,似乎隻是錯覺。

“嘿,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想要向哪位相關領導彙報?”李競冷笑著發問,他是實實在在地羞刀難入鞘了。不過既然發現事情蹊蹺,口風已經軟了下來。

方調卻是當沒聽見一般,對方才一開口,他已經轉身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掏摸手機。

嘿,有點意思啊,陳太忠猛地從當事人變成了旁觀者,這心裡總是有點怪怪的感覺,不過不管怎麼說,他有很清醒的認識——這個姓方的調研員,絕對不是個善碴。

他能想到,彆人自然也能想到,於是小會議室裡是死一般的寂靜,隻有紀檢書記陳鐵人。看看李競又看看陳太忠,眼珠也在不停地轉著。

方調研員出去了不到半分鐘就回來了,手機也已經收了起來,人依舊還是那個人,但是身上慵懶的氣息不見了蹤跡。

“我已經向領導彙報了,”方調不找彆人,直接找上了陳太忠,他微笑著解釋,“做公務員,體檢是應該的。有先天性的疾病,會影響工作,還有傳染性疾病,諸如乙肝、性病,還有家族精神病史。這些都有理由檢查,但是沒有理由檢查那個……那啥。”

“沒錯。”陳太忠重重地點點頭,心說我怎麼聽著,你是像在點撥我呢?

陳區長抓的天大的漏洞,就是這裡,乾部任用,你可以檢查他是否有性病,甚至可以檢查他是否有皮膚傳染病,這關係到其他同事的身體健康,但是憑什麼檢查人家是否是處男還是處女呢?

說句題外話,其實真的有關係,這些檢查也就是個過場。

而李競居然要檢查王媛媛是否黃花閨女,這個檢查,陳太忠是不怕的,他沒做過那個孽,但是尼瑪……實在太欺負人了,我看誰敢檢查?

你要你真敢這麼檢查,我捅爛你們整個省委組織部!天底下沒這個道理。

而方調的話,似乎也是這個意思,他好像唯恐陳區長不能領會,暗示的味道很濃。陳太忠卻是心裡暗笑:我早打算好偷換這個概念了,你用不著刻意提醒我。

“姓方的,我沒有說過這個話,”李競聽到這裡,登時一拍桌子,他身為組工乾部,也非常明白這裡麵的差彆,他惡狠狠地表示,“同為組工乾部,你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我也知道。”

“哦咯,”旁邊猛地傳來一聲大響,大家聞聲看去,卻是隋書記猛地咳嗽了一下,他掏出一張濕巾擦擦嘴,看到大家都看向自己,他淡淡地表示,“嗯,有口痰……你們繼續。”

很多的人的支持,就是這麼懦弱而隱晦,陳太忠見狀心裡暗歎,隋彪此舉,大約是提醒李競,這裡坐了很多人吧?

不過,對隋彪的真實用意,他無意去多想,隻是針鋒相對地哼一聲,“那剛才威脅要帶小王去檢查的,又是誰呢?”

“我何時說過,要帶她去檢查?”李競聽得是又驚又氣,也顧不得陳太忠潑自己一臉水的恩怨,直接出聲反駁,“我隻是問她……嘿,原來你們是這麼斷章取義的。”

3744變生肘腋(下)

沒錯,哥們兒就是這麼斷章取義的,陳太忠所抓的契機就在這裡,李競剛才話的意思,是嚇唬王媛媛,你彆忘了,那層膜是可以檢查的——就算你做了處女膜修補手術,但那是哄傻小子的,陳舊性破裂,再怎麼補,也逃不過醫生的眼睛。

那麼,你最好還是乖乖地交待。

但是陳區長就偏偏要曲解為,王媛媛隻有去醫院檢查了,才能滿足省委組織部的要求,從邏輯學的角度講,這是把充分條件縮小了,有檢查手段變成了一定要檢查,而必要條件則是保證調查的公正公平。

書麵語說起來是很麻煩的,但是在場的區領導一聽,登時化作最簡單的認識——我艸,這姓李的被陳區長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