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0-3831要改(2 / 2)

官仙 陳風笑 10126 字 1個月前

劉驊的屍體不在小院,前來慰問的人也有十幾個。院子裡搭了簡易的靈堂,劉驊的妻子帶著七八歲大的小女孩兒,在那裡陪著來客說話。

尤其令陳太忠感到震撼的是,來訪的人裡。有兩戶是全家老小都來了——而這兩戶就是屈溝人,是劉驊的學生,跟著家長一起來祭拜老師。

從他們的言談中,陳區長能聽出來,劉驊雖然抱怨在屈溝的教書經曆。但作為一個老師,他還是很稱職的,他負責教授語文、音樂和思品——思想品德,大約這便是政治水平高?

感受到這哀傷的氣氛。陳區長和葛區長也沒有多呆,葛寶玲將一千塊錢塞進劉驊愛人的手裡。悲慟地發話,“這是同事們的一點心意。至於這個肇事凶手,請你們放心,區裡一定嚴懲,會給劉老師一個交待。”

肇事的真相,其實已經出來了,跟車司機表示,師傅說了,這北崇人卡斷了路,真的太可惡了,無論如何也要嚇他們一下。

這樣來說,這個思路就很清晰了,不是說肇事司機要撞人,但也不能說他沒有故意的心,丫就是想製造一個“擦身而過”的驚險,好讓北崇人收斂一點,至不濟也要記住自己,記住這個車隊——這次罰款我們可以出,但是下次再攔的話,小心被撞啊。

但是司機也沒有想到,就碰上劉驊這麼個生瓜蛋子了,所以……就悲劇了。

“老劉他……算是因公犧牲吧?”劉驊的老婆流著眼淚發話,“我婆婆傷心得住院了,我媽在醫院陪她,我們可以跟凶手要賠償吧?”

“你們要賠償,區裡絕對支持,隻要你們能出了氣,”陳太忠聽得點點頭,“再有就是,不但凶手要賠償,區裡也會有補償……我們打算申報他為烈士。”

“我們沒錢,但是窮得有誌氣,也不差那點錢,”旁邊一個老漢冷冷地發話,“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隻求一命抵一命。”

“彆啊,老爸,”另一個中年人發話了,“老二評個烈士,小妮兒的工作有著落了……陳區長,烈士能評上嗎?”

能評上,享受待遇的也是直係親屬,跟你沒關,陳太忠不知道這個中年人問話的目的,一時間覺得有點心煩,“我們儘量。”

正在此時,他的電話響了,他正好借此機會,躲出去接電話。

來電話的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陳區長你好,我是省委組織的方文,你還記得嗎?”

“原來是方處,”陳太忠乾笑一聲,“真沒想到你給我打電話……李競最近還好嗎?”

李競就是省委組織部前來查陳區長作風的那位,結果被同行的方調陰了,但是陳區長不在乎誰陰誰,他在乎的是這件事情是否收場了。

“李處最近調整了一下,搞調研去了,”方處長的回答四平八穩,聽不出來什麼情緒。

“恭喜了,現在乾部監督處,就是方處了吧?”陳太忠笑著發話,“我後知後覺,這個恭喜有點晚了……不過不知者不罪,回頭方老板來北崇,我擺酒賠罪。”

“嗐,什麼老板不老板,都是給領導打下手的,”方文歎口氣客套一句。

其實這不個否認,就已經坐實了他的職務變遷,隻不過在陳太忠麵前,一個省委組織部乾部監督處的處長,真沒什麼可炫耀的。

下一刻他就岔開了話題,事實上,他打電話給陳太忠,還真的是有事,“陳區長,聽說你們打算搞個‘長征路在腳下’的活動?”

“這個……目前在籌備中,”陳太忠乾笑一聲,心說這事兒怎麼就傳到省委組織部了呢?“隻是一點想法,還不是很成熟,方處有什麼指示?”

“我能有啥指示?”方文聽得就笑,事實上。自打在北崇見了陳太忠的做派之後,他就下了決心,一定要以謙恭之心對某人,“就是覺得。這個想法挺有意思也有深度,沒準可以推廣……乾部監督處對這種事情都很敏感,你知道的。”

“那我鄭重邀請,請方處來參與這個動員會,有省委組織部的支持,我們也就能更名正言順一點,”陳太忠沉聲發話,然後又補充一句。“嗯,我們打算組織個動員會。”

“你邀請我,這個……好嗎?”方文沉吟一下,然後略帶一點猶豫地發話。“陳區長,組織部裡我就是個小嘍囉,你真有心的話,得邀請主要領導。”

對於方處長的猶豫,陳區長可不敢有半點的忽視。前一陣區黨委的一幕他記憶猶新,這家夥看著迷迷糊糊人畜無害的,轉身捅李競一刀子,那叫個反臉無情。

這是個非常善於掩飾和隱忍。同時又很果決的家夥,陳太忠也沉吟一下。緩緩地發問,“我得邀請主要領導?”

“邀請一下比較好吧?”方處長加快了說話的節奏。“不管領導有沒有時間,你打個電話,總是個端正的態度。”

“哦,那謝謝你的提醒,”陳太忠客客氣氣地回答,隨即壓了電話,跟方文說話,讓他覺得有點吃力,當然,他並不知道,方處長也有同樣的感覺。

接下來,他給嶽黃河打電話,嶽部長的手機“正在通話中”,過了十來分鐘之後,又打電話過去,依舊是在通話,年輕的區長禁不住悻悻地撇一撇嘴巴。

六點半的時候,嶽部長的秘書將電話打了回來,了解一下情況之後,將手機轉交給嶽部長,部長在電話那邊淡淡地哼一聲,“嗯,你說。”

陳太忠簡明扼要地將事情說一邊,嶽黃河在那邊一聲不吭,若不是聽筒裡偶爾傳來的低微呼吸聲,他差點要以為,自己是對著空氣說話了。

聽他說完之後,嶽部長停了差不多三秒鐘,才緩緩發話,“說完了?”

“嗯,我們想請省委組織部做個指示,要是能有領導來參加動員會,就更好了,”年輕的區長發出了邀請。

“首先,如果你能保證,不搞成形式主義,我是願意支持的,”嶽黃河不愧是省委常委,一句話就戳到了點子上,“領導乾部不能光講理論紮實,也要強調接地氣。”

“聽您這麼說,是有人搞過這個?”陳區長禁不住出聲發問。

“你先聽我說完,”嶽黃河老大不客氣地訓他一句,卻又回答了他的問題,“綁鋼筋拌混凝土,不止一個地方乾過,這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不過,最終都是走了形式,你要是也搞形式主義,我沒必要專門支持你。”

說到這裡,嶽部長有個停頓,可陳太忠也不敢再隨便插話了,然後他又慢吞吞地表示,“其次呢,我不可能親自過去,這個你知道。”

“最後……這個活動,據說你打算命名為‘長征路在腳下’?”嶽部長向某人表明,自己雖然高高在上,卻也能保持耳聰目明——事實上,他知道這些,卻還能沉住氣聽完陳太忠的介紹,這本身就是一種涵養的表現。

“長征路在腳下,老百姓在心中,”陳太忠很簡潔地回答。

“不好,要改,”嶽黃河輕描淡寫地回答,卻是給人不容置疑的感覺。

為什麼?陳太忠好懸就問出這個問題來了,不過想一想之後,他還是態度很端正地請示,“那就請嶽部長指示。”

“這標題太大,省裡都不方便用,”某人不問,嶽部長卻是輕描淡寫地解釋一下,“關於這個主題,我安排人設計一個吧。”

“那謝謝部長了,”陳太忠又說兩句之後,掛了電話,腦子裡卻禁不住琢磨一下——標題太大?

細想一想,這個評價不無道理,長征路在腳下,這個口號由一個小小的縣區提出來,真的是太狂妄了點,而且隱約有影射的意思——現在的發展,比七十年前還是要強很多的。

說得更誅心一點,現在國泰民安,好端端地你為什麼又要發起長征?目的何在?

“起名也是個學問啊,”陳太忠想到這裡,輕喟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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