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6-3847身不由己(2 / 2)

官仙 陳風笑 10009 字 1個月前

但是他更嘀咕的是,巨中華給我打電話,通知常委會會議結果的時候,怎麼能不說一說油頁岩的事兒呢?

劉海芳出任北崇區副區長,這是常委會上定了的,但是正國級的首長要來,會議上也不可能不探討,李強難道不知道,北崇已經打算配合了嗎?這不可能!很多渠道消息傳遞的速度,要遠遠超出一般人的想像。

異常現象,必然就意味著會有些說法,陳太忠一邊驅車往回趕,一邊暗暗地琢磨。

就在此時,他的手機響了,又是陰京華打來的電話,陰總在那邊笑,“太忠厲害啊,敲了三叔五個億,怪不得你不肯答應黃二叔呢。”

“你這都是哪門子的美國消息?”陳太忠氣得好懸沒樂出聲來,“就算我敢敲他那麼多,有那福氣享受嗎?”

“大家都那麼說,你敲了他那麼多。三叔也不否認,”陰京華在電話那邊笑。“你這次是真的給弟兄們長臉了,以後大家撮合的費用,都要跟著漲呢。”

陰京華的歡喜非是無因,他們這個圈子裡。賺的都是中介的費用。陳太忠這麼一折騰,直接把中介的費用提升了。

中介的費用一直在提升,但每一次的提升,都不是那麼舒暢,總伴隨著血淋淋的案例。

提升是必然的,同時也是血腥的,所以大家的初衷,是在減少損失的前提下,儘量尋找到他人的參照物,以合理參照物為標準。自然能減少很多不必要損失。

陳太忠搞中介,居然能敲了黃老三五個億。一時間在京城中被傳為美談,還有不少自命不凡的紈絝子弟,紛紛打算效仿。

我敲了他哪裡有五個億?隻有區區的五千萬引資,而且隻是掛在嘴上,年輕的區長這時候覺得,自己是要多冤枉有多冤枉了。

但是同時,他很悲哀地發現,自己還不能辯白,雖然他意識到了。十有**,這是一種炒作。可是就算他說出來,自己跟黃老三的交易隻是五千萬引資——彆人肯信嗎?

這才叫個冤枉,陳太忠有氣無力地笑一聲,“陰總你怎麼說,那隨便你了,我就隻有四個字,問心無愧……當著黃二伯的麵,我也敢說。”

“他倒是臉大了,”在一邊聽著免提的黃漢祥不滿了,“問他,答應老三啥了?”

“我好像聽到了黃二伯的聲音,”陳太忠在電話那邊乾笑一聲,這聲音通過擴音器,很清晰地傳遞給了在場的所有人,“二伯啥時候膽子變小了,隻敢躲在一邊聽?”

“小子你欺人太甚,”黃漢祥實在忍不住了,怒衝衝一把抓過電話,“合著京華給你打電話,那就不能商量,黃書記一個電話,你就屁滾尿流了?”

“黃二伯你好,”陳太忠聽得就笑了起來,這一笑就止不住了,他笑了足足有半分鐘,就在黃總即將按捺不住的時候,他才強忍著笑意發話,“哈哈,黃二伯你不講理的時候,一般就是心虛的時候。”

“嘿,我從來以德服人,就沒有不講理的時候,”黃漢祥被他笑得沒了脾氣,而且他心裡明白,自己之前是有過承諾的,承諾兌不了現,那可以說是事情難辦,但是以這種方式兌現,他也真有點沒臉打電話。

不過,他當然是要為老不尊地不承認,“不管怎麼說,這項目也是你的了,對不對?不能跟小陰談,跟黃書記談得就很開心?”

“項目這樣落地,我真不稀罕,”陳太忠直截了當地回答,“至於說原因……您也知道。”

“老三給你打了個電話,就知道稀罕了,你成長得挺快啊,”黃漢祥平日裡強勢不假,可是說起胡攪蠻纏撒潑耍賴,那也是一等一的。

這個老黃……陳太忠有點無奈,不過他很清楚,黃二伯是想讓自己解釋一下,到底跟黃和祥談了點什麼,隻是這擠兌人的手段有點糙。

正巧,他也在琢磨這件事,所以直接回答,“他要我做出個配合的樣子就行了,唉,關係到黃三叔的發展,我隻能含淚忍辱負重,哪怕背負千夫所指的罵名,包括黃二伯您的各種不理解,我心裡的悲傷,根本是無法用語言表達的……”

“嗯嗯,後麵的就不用說了,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黃漢祥也受不了這貨的憊懶,事實上,第一句話才是他最想知道的,“也就是說,你未必支持項目落地?”

“怎麼會呢?我都答應了嘛,”陳區長笑眯眯地回答。

“你小子又不跟我說實話了,”黃漢祥對小家夥知之甚深,一聽這腔調就知道,混小子藏著後手憋著使壞呢,不過……這樣也好,總算是各有所得,他心裡也去塊疙瘩,“黃書記可是有五千萬引資給你,你小心到不了手。”

“他不會這樣吧?”陳太忠笑了起來,順手一打方向——公路上有一群羊,他得避讓一下,“這事兒一碼歸一碼,那是還聶啟明的欠賬。”

“還是憋了勁兒使壞,”黃漢祥哈地笑一聲,掛了電話,一碼歸一碼的話都說出來了,小陳心裡怎麼想的。那還用問嗎?

“開車果然不能一心二用,”陳太忠悻悻地嘟囔一句。老黃這也真夠為老不尊,咱不帶這麼下套子的。

陳區長到達區裡的時候,蒙曉豔和任嬌已經來了,湯總丁總在北崇賓館設宴款待。不過有鑒於最近美女出現得太多。也太頻繁了,他不能陪著她們共進午餐,隻能推開包間門,進去敬一小杯,呆了三五分鐘就出來了。

飯後陳太忠原本想休息片刻,猛地想起來,黃二伯的電話來得有點奇怪,說不得抬手給陰京華打個電話,“老哥,我怎麼感覺黃二伯在暗示我。一定要攪黃這個項目呢?”

“哈,”陰總聽得就笑了。見過無恥的,沒見過你小子這麼無恥的,“明明是你自己就有這個意思,非要扯出二叔的大旗,不行,我得舉報你。”

“沒有,我真沒這個意思,”陳太忠斷然否認,就算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也不能承認,“我就是感覺。黃總挺期待我出歪招的。”

“黃總什麼脾氣,你還不知道?”陰京華笑著回答,“項目做黃了並不怕,他恨的是還沒動手就琢磨做黃,所以一開始給你做工作,就是我的事兒,二叔是要麵子的。”

“三叔隻讓我配合一下,這又是個什麼說道呢?”陳區長對這個不太理解,事實上,他最想問的也是這個問題——這關係到他使壞的方式。

“這個我也不太懂,怎麼說呢?首先你配合與否,不僅僅跟你一個人有關,這是咱們這幫人態度的問題,”陰京華沉吟著回答,“而且,三叔肚子裡彎彎繞太多,所謂談判,總是要談來談去……這是我猜的啊,反正跟他們相比,咱們就是消息不靈通人士。”

“身不由己啊,”陳太忠感觸頗深地歎口氣,不小心卷到了這麼大的漩渦中,相對黃和祥惦記的位子,以及黃書記的競爭者,包括他們所交換的利益,他這個小小的區長,簡直是螻蟻一般的存在,在這個漩渦中,實在不能把握住自己。

就算他是仙人,也要受到各種關係、恩怨和利益糾葛所羈絆,這讓他生出了深深的無力感。

“誰說不是呢?”陰京華苦笑一聲,“咱們也就能嚇唬一些小人物。”

“這我就知道了,感謝老哥你的分析,”陳太忠掛了電話,心裡生出了一種不好講的滋味,沒想到啊,哥們兒這個小小的區長的配合,也能成為代表黃家態度的晴雨表。

這個滋味太過怪異了一點,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該榮幸還是該苦笑,哥們兒雖然是打著黃係的標簽,卻是被天南禮送出境的,還說已經成了棄子,埋頭安心發展地方經濟就好,不成想沒過多久,就又成了風暴中心,這才真是的……

不管怎麼說,道理不辯不明,陰京華兩句局外人的話,就讓他認清了現實,合著首長來此,油頁岩產地的代表,不能是花城人也不能是雲中人,隻能是他這個北崇區長——他去,可能代表黃家的支持,他不去,絕對代表黃家的反對!

果然身不由己啊,陳區長再次感歎,那麼……視察的時候,真的要好好配合了?

陳某人還有在首長視察的時候使壞的打算,當然,不是明著使壞,而是暗地陰人,但是眼下看來,暫時不需要使用非常規手段了,哥們兒是該遺憾呢,還是該惱火呢?

中午操心完政、治局的相關事宜,下午,陳區長又不得不麵對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約莫五點多的時候,徐瑞麟神情疲憊地走進來,“很多預定了娃娃魚的養殖戶,在打聽退訂需要什麼手續。”

“這是怎麼個意思?”陳太忠眨巴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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