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嶽黃河如此說,一個副廳也不多說,低眉順眼默默地走了,另一個副廳仗著跟處長有點關係,等到四處無人的時候,低聲問一句,“唐處,這年輕人誰啊?”
組織部的這位沉吟一下,才緩緩地回答,“整個恒北勢頭最猛的正處。讀蕶蕶尐說網”
勢頭正猛的正處……這位咀嚼一下,將腦子裡記得的幾個人一一過一遍,卻愕然地發現,他印象中最猛的幾個正處,都對不上號,於是乾笑一聲,“真是年輕有為,我都不知道咱恒北出了這麼個新秀。”
“人家不是恒北的,”唐處長看他一眼,組織部的乾部,眼皮子自然駁雜,他也不介意誇耀一下,“是天南的。”
“是陳太忠?”那副廳一聽這樣的提示,登時就反應了過來,現在的恒北,陳太忠已經進入了不少廳級乾部的英雄譜,聽到特征如此明顯的提示,他哪裡還想不到此人是誰?
“嗯,”唐處長默默地點點頭,心裡卻是暗暗地納悶,這家夥的名聲,居然都傳到旅遊局了?
下午兩點半,陳太忠就來到了嶽部長門口。
嶽黃河是兩點五十五左右到的,他掃視一眼門口等待的眾人,“吳市長跟我進來。”
吳市長進去之後,十分鐘才出來,然後又是張書記,招呼了五個人之後,才輪到陳太忠,這時候就已經三點四十了。
見他進來,嶽黃河端起手裡的杯子,喝一口水,乾脆利落地發話,“你說。”
“兩件事,一個是在部裡的關懷下,我區‘邁開腳步。動手動腦’的活動,已經初見成效,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乾部,已經掌握了最少一項體力工作的技能,”陳太忠緩緩回答。
這個數據不是開玩笑,而是確實有這麼多,隋彪對這個活動非常地重視,甚至搞出了末位淘汰製——隋書記一度是非常想配合好陳區長,把北崇搞上去的。
就算有些乾部認為,這可能是一陣風走形式。但是陳區長的不好說話,大家也是知道的,隻能收起那些僥幸心理。
而且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北崇實在太落後了,很多乾部離基層工作很近的,好多東西平常就接觸,一學就會。
打個太不確切的比方,就連隋彪自己。因為出身於會計,打算盤做賬也是一等一的拿手。
所以北崇有百分之八十的通過率,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就要重新學過,再不合格的話……現在主持黨委事務的,可是陳區長。
這是一個成績,還有一個成績就是。“大學生返鄉創業的第二期,已經全麵啟動,第一期裡出了不少成績。這第二期怎麼搞才能更好,也希望您給予指示。”
“出了些什麼成績?”嶽黃河淡淡地發問。
“一個小夥子的山核桃初加工產品,已經賣到了首都,”這是嚴酉生,孫淑英吃了他的山核桃。感覺不錯,臨走特地弄走了一百公斤。自己吃和送人,這就算……是賣到了京城。
還有就是雙寨的桑格,那小夥子也爭氣,“還有種植大棚收獲成果的,預計今年收入會超過十萬元,這個……科技狀元啊。”
當然,那吃不了苦離開的,暫時就沒必要說了,陳區長很認真地指出,“區裡隻是給了一些政策性的扶持,小家夥們就能做出這樣的成績,在這個普遍浮躁的年代……相當難得。”
“這個回頭我要做個主題活動,你先準備文字材料吧,”嶽黃河非常清楚,北崇搞的這個大學生返鄉創業,在更上一層都引起了一些關注,並且開辟了一些新的思路。
這真不是誇大其詞,從改革開放以來,上麵主要的思路就是允許一部分人富起來,集中精力做大事,優先照顧某些地區和省份,在稅收、資金、人才等方麵,全麵傾斜。
這些地方做好了之後,再以點帶麵,帶動落後地區,因為這個思路,就導致了全國經濟發展的不平衡,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家底兒薄,隻能如此。
但是這個經濟發展越來越不平衡,就產生了一些不好的效果,尤其是中西部的一些國有企業,因此遭重創,七成以上軍工企業不是軍轉民了,就是苟延殘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