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陳太忠淡淡地回答,他這是在點對方,你才來三個月,真要查出以前的問題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交通係統的工作,跟北崇的發展密切相關,”靳毓寧還是想爭取一下其他權力,“紀檢委能否派駐人員到交通係統?”
“這個……不要搞得那麼明顯嘛,哪怕過一段時間也好,”陳太忠乾笑一聲,事實上,他不想大放紀檢委的權力——身為一肩挑的百裡侯,他不願意身邊多出一股掣肘的力量。
你要真查得到問題,你獨立去查,區委區政府都不會反對,我自己查出來的問題,你過來想分一杯羹也就算了,居然還想派人進駐交通局,這就有點過了——絕對會影響工作的,:。
回答完之後,他就岔開了話題,“對了,區裡正要組織人去考察時裝周,區委也有名額,毓寧書記有興趣沒有?”
這是打個耳光,給個甜棗啊,靳毓寧心裡輕歎一聲,不過陳書記是如此地強勢,他要是不接受這番好意,那就是連這點好處都撈不到。
所以他笑著點點頭,沒有任何芥蒂的樣子,“有名額的話,那我肯定去。”
“家屬想去,也可以報名,”陳太忠見他識做,就笑著回答,“不過費用要自理。”
“嘿,這可是好事,”靳書記聽得笑了起來,“我愛人是老師,還真沒出過國,正好借這個寒假的時候,出去走一走。”
“那就趕緊去跟她商量吧,”陳書記這就是攆人了。
靳書記想一想,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問一句,“我們最近接到了一些匿名舉報信……可以去調查嗎?”
“匿名的,實在沒什麼意思,”陳太忠擺一擺手,隻有坐到了這個位置,才能更深刻地體會到,匿名信真是沒什麼效果。
不過老靳想查,那也由他,陳書記隻強調一點,“注意工作的方式方法,對那些關鍵崗位的乾部,調查之前要過黨委。”
“這個是一定的,”靳毓寧點點頭,轉身離開。
他想行使的,也不過是紀檢委的正常職能,隻要陳太忠許可,他還是能做點事的。
那麼,就先從那座橋開始入手吧。
隻用了三天時間,靳毓寧就將事情徹底搞清楚了,甚至還找祝局長了解過情況,說句實話,他也有點明白,陳太忠為什麼要放過祝傑華了——若不是此人執意將橋推倒重建,上麵都未必會知道有這樣的隱患。
千錯萬錯,人家對工作的態度,這是沒錯的。
至於說那個玩忽職守的監理,被關了兩天,就老老實實交待了,他確實收受了一些好處,但也隻是限於一般的禮尚往來。
此人也是乾了多年的老交通,他認為施工的時候稍微隨意一點,並不是多大問題——不過木條什麼的都進了混凝土裡,隨意到這種程度,也是他事先沒想到的。
反正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說再多都沒用了,紀檢委甚至都想將此人送檢的,後來考慮到可能會影響到祝傑華,才沒下狠手。
接到被開除的通知,他怒不可遏地去找祝傑華,據說祝局長隻是冷笑著問了一句,“這是你自己的錯,是不是想跟我玩橫的?”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祝傑華隻是得了一個口頭批評,不過這個意義是深遠的——他在電視上做檢查,嚇壞了太多人,同時,北崇的老百姓也發現,現在區裡處理事情,透明了很多。
沒有哪一個國家的老百姓,比中國更具備關心朝政的意願了,大家紛紛覺得,以後遇到什麼不順眼的事情,也可以考慮向區裡反應一下——民心,從來都未曾冷,隻是看你願意不願意激勵它。
靳毓寧也敏感地認識到了這一點,就有興趣大展一下拳腳,不過非常遺憾的是,接下來,就到了出國考察的時間了。
二月初,他們在歐洲考察時裝周期間,北崇傳來了好消息:高支紗的苧麻,在生產實踐中,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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