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日,你的膳我托了人來送,你缺什麼與他說便是。”
衛明昭樂得應下,早上那坨硬如石錐、一當頭能掄死人的窩窩頭,還真下不去第二口,有人上趕著送飯,哪兒找這麼好待遇。
這不,連帶著看裴欲行,也順眼多了。
而咱這位重塑輝明的正主,卻在此刻不樂意了。
連甩好幾個冷眼過去,衛明昭跟會不懂意似的,還在盯著人家,想來個目送。
“我說,非禮勿視不懂嗎?”
“哦哦哦。”衛明昭應了幾聲,剛要轉頭又想起什麼。
扭過頭來,語氣誠懇,“您老慢點啊,上梯扶著點。”
裴欲行對上她飽含“真摯”的雙眼,當即又甩了幾記眼刀。
見好就收的道理衛明昭是懂的,在裴大人發火之前立馬轉頭,絕不多滯一刻,挺直腰背扭過臉去。
可那肩膀,卻抖得很是矚目。
裴大人懶得同她見識,冷哼一聲扶牆去了。
待門重新落鎖,老者慈目瞧著衛明昭,開口了:
“他是你夫君吧。”
衛明昭被問得一愣。
隨即反應過來後,張嘴剛想道了一句“誤會了”,老者卻摸了摸花白胡須,老神在在:
“看得出來,他非池中物,日後定有大作為,況你二人麵相都是有福之人。但姑娘,你的命,老朽看不清。”
琅山村,趙家。
縣衙一直沒傳來消息。
趙嬸急得抓心撓肝,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成日就在院壩裡頭團轉踱步;趙伯三天沒有下地了,腦袋上敷著一大個藥包,本來就頭昏,看著老婆子轉悠來轉悠去的,更暈了。
“行了行了,你彆轉了。”趙伯呲牙咧嘴的摁著腦門兒。
“你個沒良心的東西,小地痞怎麼沒一鐵鍬給你掄死,省得還在這兒當白眼狼。”趙嬸抄起一個苞米梗就往老頭子身上砸,嘴裡罵罵咧咧。
趙伯的一隻眼睛本就被藥包擋了,冷不丁被扔,正中胸口。
裴欲行進來時,就瞧見趙伯從凳子上蹦起來的模樣。
趙嬸還想繼續罵,撇過眼瞧見門口的裴欲行,也沒了以往的畏懼感,連忙上前,
“怎麼樣啊,明昭那邊審理出來了嗎。”
裴欲行搖搖頭,“你可知黃牙家住在何處?”
“東村村頭,門前長了棵歪脖子樹的。”趙嬸有些不放心,又追問道,“可是黃牙那醃臢貨不鬆口?”
裴欲行笑了笑沒有說話。
又過了兩日。
琅山村傷人一案已上日程,距離升堂還有三日時間。
衛明昭坐在牢內成天好吃好喝的享著,時不時借著送飯人的手與裴欲行互通書信。
案中不合情理的疑點諸多,黃牙一介草民,世代沒出過小山村的,何時與富甲一方的錢員外搭上了關係,這是其一。
其二,黃牙身死消息傳來,恰恰是公堂之上風向大轉之際,未免太過巧合。
而其中剛身死就被醫館下葬的行徑更是匪夷所思,且不論醫館是否有這道規章流程,不通知家屬就地處理是否合法;光是匆匆掩埋這一條線索,足以證明了眾人在合夥掩蓋著什麼。
唯一講得通的,隻有設局人借黃牙假死,用來治衛明昭的罪。
這兩日時間,裴欲行在東村已經派人守著了,村裡村外都照著衛明昭支的招部署了一番,隻等黃牙現身。
黃牙家四壁黃牆,屋頂破的幾個洞規規整整,看樣子有些年頭了。父親去得早,家裡隻有一個年邁的老母親,跟一個早已嫁了人的姐姐。
裴欲行先是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