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流過後，常將軍不再打擾二人繼續用餐。
該說的，不該說的，雙方都已經充分的表達了立場。
現在，常將軍隻想馬上跟空軍總部彙報，然後等待上麵的最終指示。
“事發突然，我隻能擅作主張答應了他。
人們都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若是這點小事都需要請示上級才能給出答複。
長此以往，我怕這小子心裡會犯嘀咕，真怕他顧慮重重最終出國發展。”常將軍在電話中為自己的行為做了辯解。
按照規定，他無權替總部做出任何決定。
“海峰同誌，你做的很對，萬幸你沒有害怕承擔責任而選擇先行上報等待總部處理。
現在，你代表空軍在一線跟峨眉峰接觸。
在合理的框架中，的確需要更大的空間跟權限。
你放心，組織對你非常信任，空軍總部會為你的任何決定兜底。”空軍的幾位負責將星，在電話中給出了正麵且積極的回應。
如果常海峰心中有所顧忌，猶猶豫豫不敢答應峨眉峰的要求，可想而知這會給峨眉峰一個什麼樣的印象。
從峨眉峰種種事跡上來分析，他一定不是一位循規蹈矩之人。
跟這種人打交道，感性要遠遠大於理性才行。
否則，勢必會招來峨眉峰的不滿。
一但他心存不滿，離開就成了時間問題。
此刻，換個角度去思考。
峨眉峰提出的這些過份要求，誰敢說他不是在試探空軍的底線呢！
敢於答應這種過分的要求，就等同於把責任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一個勇於主動承擔風險的同誌，而且還是在如此重要的關鍵節點，空軍總部無論如何都不應該責怪，責怪隻會寒了同誌的心。
即便這件事答應的有些草率，甚至答應了本不屬於空軍權限之內的超權限事務，空軍總部也要極力的去相挺。
哪怕受到上級的斥責，也要維護常海峰的決定。
至少在這件事情上，他的答應符合空軍的利益。
為國為民，不顧個人的得失。
瞻前顧後，終不是可托付大事之人。
好在，空軍總部沒有選錯人。
“你剛剛猜測的沒錯，峨眉峰說他想要測試電子戰吊艙，其真實目的就是為了壓製我們的地麵雷達，不想讓我們通過雷達發現他的老巢。
信任這種東西，需要時間去慢慢沉澱。
至少，現在他敢把飛機飛出來，並且降落在咱們的機場，這就已經是很大的進步。
我們必須要小心嗬護這一份來之不易的信任。
一會兒我再跟情報單位的同誌們碰個麵，希望他們支持我們空軍的決定。
在這等關鍵時刻，無論如何也不要做出讓峨眉峰誤判的事情來。
就算峨眉峰把他的身份證拿了出來，咱們也不要輕舉妄動順著身份證上的地址去調查他。
一但打草驚蛇，我都不敢想我們會錯過些什麼。”總部的幾位老將，再一次明確了跟峨眉峰建立信任的重要性。
“感謝總部的信任與支持，我一定會最大限度的去做好工作，爭取早日獲得峨眉峰同誌的絕對信任。
現在，峨眉峰想要使用這處機場停靠他的飛機。
為此，我希望總部馬上開展工作，讓附近的機場做好調配工作。
同時，我懇請之前去毛熊家裡試飛蘇27的兩位同誌，調到我這裡試飛一下峨眉峰口中的蘇27改進型蘇30mki。”放眼整個空軍，大多數人隻是通過數據了解過蘇27，可是真正上手飛過的隻不過區區兩人而已。
現在，就讓這兩名同誌趕緊來到機場，通過試飛看看峨眉峰的改進型號，是否比毛熊自己的蘇27更為優秀。
倘若真如峨眉峰所言，他的改進型號更強大。
那麼從他手中購買戰機，應該比跟毛熊手中購買更經濟，同時其它因素上也更便捷更具可操作性。
“好的，我們這就下令大規模轉場，同時讓兩名試飛員同誌馬上飛過去就位。
記住，務必要配合好峨眉峰，要讓他感受到空軍的絕對信任。
除此之外，一但試飛員認可了峨眉峰的改進型號，務必第一時間展開跟他的采購談判。
現在毛熊給我們的蘇27報價，是4000萬美金一架。
而我們能接受的價格，隻有3000萬美金。
即便毛熊答應了3000萬美金的報價，在此次戰機采購的整個項目中，我們也隻能拿出30%的現金，外加70%的貿易貨品進行抵扣。
此外，算上配套的人員培訓，以及相關零配件跟彈藥的采購。
這筆跟毛熊的商業合同總價至少8個億美金。
但是，我們隻能支付的現金數額，隻是其中的2億4000萬。
剩餘的5億6000萬，我方希望延續這些年來以物易物的貿易手段。
水果，豬肉，衣服，臉盆，彩電，隻要是毛熊想要的商品，我們都可以拿出來折價交易。
海峰同誌，一但展開談判，請你務必闡明我們的困難。
國家窮啊！實在沒有預算給我們...
如果峨眉峰開發出來的戰機性能如他所言，無論他報什麼樣的價格，都不要輕易殺價而是交給總部處理。”總部的這一番話，處處透露著心酸。
這些年來，跟毛熊的任何生意，大家都是按照以物易物的方式進行交易。
然而，隨著毛熊國內的經濟嚴重下滑，這一次蘇27的采購他們咬死了隻要美金，而且還是看得見摸得著的現金。
可是，空軍根本沒辦法籌集8個億美金。
去年，也就是1990年，雙方才第一次接觸到實際價格。
而在前一年的1989年，國家的外彙儲備才55億美金而已。
一次軍機采購，就要花掉8億美金。
如果空軍真把8個億美金花出去，其他急需外彙的部門，他們非堵在空軍門口罵街不可。
雖說1990年的全年外彙儲備有了大幅增長，從1989年的55億漲到了110億美金，幾乎是剛好翻了一倍。
但是，國家有錢之後，花錢的部門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多了一些。
聽著總部闡述困難，常海峰對這些其實非常了解。
他畢竟也是一位空軍將星，這些信息也不是嚴格的保密信息，他非常清楚空軍現在的難處。
隻是，毛熊或許隨著談判的深入，選擇接受少部分美元現金，大部分兌換成商品進行貿易。
可是，峨眉峰這個人，他真的會要幾個億美金的水果，豬肉，臉盆，衣服，彩電嗎？
麵對這些難以啟齒的困難，常海峰沒有任何的抱怨，而是咬著牙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