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炷香的時間,抱雲舒居然真的獨自一人走了上來。他腳步落地分明無聲,可才踏進大殿,掌門未曾睜眼就說了一句:“你來了。”
“我來了。”抱雲舒麵色一如既往的冷酷。
隨後滿室的死寂。
分明無風,琉璃金火卻突然晃動了一下。
就在這須臾之間,掌門睜眼,他出劍了。
遍踏山河觀金闕,一劍鼇占十九洲。
無鋒劍裹挾著厚重又磅礴的劍氣籠罩了整個日居殿。在隱隱的鶴唳聲中它帶著摧山崩海的氣勢朝抱雲舒劈來。
化神的威壓在這一刻完全鋪開,直教人不住戰栗。
可抱雲舒卻不曾躲。他看著眼前之人,恍惚隻覺得他的身姿似與當年重合。萬般思緒心頭起,他冷硬的臉龐肌肉緊繃,瞬間將劍抽出。朝著那奔騰襲來的磅礴劍意悍然揮劍!霎時殿中劍氣璀璨如星芒,他的每一劍都蘊含著無儘的力量,仿佛能夠開山裂石般奮勇直前!
二者劍意相撞,霎時間,整個大殿都籠罩進一片無法形容的、絢爛至極的劍光之中。
整座主峰的防禦陣法被儘數觸發,殿外的天空受到化神氣機的牽引轉眼便陰雲籠罩,不多時狂風夾雜著鋪天蓋地的大雪如流水一般就衝了下來。
等在外麵的太微門眾弟子一個個被凍得知覺全無,主峰的弟子們不得不將他們一個個抬入一旁的休息室避災。
可唯有一人,暴雪並未對他造成絲毫影響。他負劍在來客居住的之地的房頂,看著那座此刻被劍光籠罩的大殿,不由站直了身子收起臉上疲懶的表情,饒有趣味的說:“柳湛極、抱雲舒。如此破局······有意思。”
月采薇正焦急的站在日常處理事務的大殿裡踱步。她一側頭就看見臨推塵不緊不慢的喝著自己的茶,瞬間就急了:“?你來就是為了喝茶的嗎?”
臨推塵:“······”
“我隻會衍術,他們劍修比試,我又能做什麼?”
“你算一卦啊!”月采薇高聲說。
“······我不是說過了嗎?陸知來找我的時候就已經讓我起過卦了,吉。”他的杯子遞至唇邊輕啜,臉色比捧著的白玉杯子還要白上幾分。分明是滾燙的靈茶,他卻似不嫌燙一般。陸知注意到了臨推塵的異樣,走到月采薇身邊拽了一下她的衣袖:“再起一卦也無甚意義,師姐,臨師兄對氣機像來敏感,次殿離主殿太近了大概他現在有點不太舒服。”
月采薇僵硬了片刻一甩袖子甩掉了陸知的手,自己大步出了次殿——她在這裡總是坐立難安,出去看看至少不會再這樣把火發到彆人身上。
月采薇前腳剛出去,臨推塵後腳就開口:“你也出去。”
覺得自己被遷怒了的陸知無辜的回頭:“?啊?”
“主殿那邊已經結束了,被牽動氣機在消散,”臨推塵緩緩放下杯子,“你不是也很擔心麼?還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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