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接任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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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極道上方白雲曆經千萬次舒卷,主峰亦不知下了多少場大雪。

在主峰弟子所,靜坐的少女已經褪去了臉頰的稚嫩和圓潤。她宛如一顆曆經過風雨,逐漸抽條成長的小樹,亦有了自己獨特沉靜的氣質。

終於,這位少女睜開了雙眸。

空氣中的靈氣瞬間暴動,又於須臾中被她儘數收入劍域之中。

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眸中流轉的光華昭告了一個事實——她築基成功了。

此時距她領悟劍意已過去四年有餘。

這些年來,無咎峰主一直未曾從炙海境出來。鹿拙的一應劍術便由掌門代為教授。她也暫時居住在主峰,故而她知道薛霧列應當是他們之中最早築基的。

他當年雖然活了下來,可心臟確如陸峰主所說留下了隱疾——每每運轉金虹刀訣總會劇痛非常,但是逆行卻無礙。

可金虹刀訣一共兩式,順為‘劈月’逆為‘奪日’。他不願放棄‘劈月’,便在在第二年就嘗試築基。雖然築基成功,可惜道心卻未曾圓滿。更重要的是,他的心臟未有任何痊愈的跡象······掌門師叔言他心浮氣躁,近兩年也不許他運轉刀訣了,隻練一些平心靜氣的心法。

而阿白去年築基成功,給千瑞峰引來了好大的動靜——金丹期的雷雲都在千瑞峰上頭要凝結了,最後被陸知峰主打斷,拎著衣服就將人丟進了藏書洞,說是看不完三千本書不許出來。

至於荊彆夢,自她回了景星峰,就很少再聽到她的消息了。

······

這些年來她每日就在主峰觀風鍛體、揮臂練劍。但劍意還是做不到如臂使指的程度,所以掌門師叔讓她晚上叩問劍心。

掌門師叔說是因為她去約束劍意的意願並不強烈。可她總覺得,大約是她的根骨確實不行的緣故。

焚心之火雖然讓人痛不欲生,亦給她帶來的太多的好處。當年同陸峰主一起做出的設想雖然覺得比較可行,但她還無法用‘劍意像火一樣去融化鑄造’自己的根骨。

她本想著索性再用一次焚心之火,不管三七二十一統統燒一通,淬去雜質應該會好,卻被掌門發現了。

那是這些年以來,掌門師叔第一次對她沉下了臉。

短短四年於修仙者而言不過一瞬,掌門師叔仍一如初見時那般泠然高潔。隻是生氣的時候氣勢更駭人了些。

“······你在急什麼?”他問,“是門內有誰催你,還是道門人都死絕了需要你們這些小弟子去擔事?”

鹿拙啞口無言。

就這麼硬邦邦的說了一句,又怕自己話說重了。年輕的掌門一邊安慰自己孩子還小,一邊努力壓住胸中的火氣,他問:“焚心燃骨的火燒的是什麼你可知道。”

鹿拙小聲回答:“······是世間一切不潔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