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覺察到了程月白的困擾，站在眾人身後的青年帶著溫和的安撫之意開口道：“諸位嬸子，非這兩位師姐不願贈藥。而是她們身上的丹藥在道門之中都是會記錄在冊的。”
“不過此藥在諦聽閣有售，二十貢獻值一顆。諸位若今年收成尚可，可來一換。若是家中病患急需，也可先問諦聽閣借貢獻值買。約定時間之內還了便是。”
那幾位後來跪下的，心裡一時泛起了嘀咕。二十石的糧，雖說也不算多……但出了也確實心疼。
反觀那婦人，她一咬牙便毫不猶豫的問諦聽閣借貢獻值。
周幾勸道：“嬸子，李哥這病明日約摸就醒了，你又何苦花這些呢？”
那婦人拭淚道：“仙長有所不知，今年收成比往日少了大半。小女霜霜被落月城的樞機書院挑中，要交束脩了。家中雖有餘糧……可樞機書院隻收珍貴的東西，他本想去山中打些靈獸並家中餘糧一起同諦聽閣換一些……”
周幾是知道樞機書院，此刻他也有些無言。他想了想便說這就回去取契約單。
······
在眾人的跪拜中，鹿拙同程月白隨著周幾出了門。
於情於理今日都不是問詢任務相關消息的好時機，大約隻能等李同蘇醒再說了。
“還請周·····兄為我們指一下李家田地所在的位置，”鹿拙略一猶豫便如此稱呼道，“我與阿白想去看看。”
大家都已經長大，又是經年未見。縱然曾是關係不錯的朋友，如今也有一種淡淡的疏離彌漫其間。當年的稱呼如今已不在合適，但真依照道門舊例要他稱呼自己與阿白師姐······於此刻雙方的境地而言，周幾恐怕會覺得難堪。
周幾察覺到了鹿拙稱呼的轉變，他看向身側身長玉立的女子說：“我帶你們去吧，反正李同剛服了藥，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的。”
“那就多謝周兄了。”程月白立刻感謝。
接連被人叫了兩聲周兄，此刻若再墨守成規倒顯得自己不知好歹了。周幾想了想，說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法：“不如這樣，我們私下還是互稱姓名，若是回了諦聽閣亦或者身側有旁人，我便還依照道門規矩叫你們師姐如何？”
程月白點頭：“周兄叫我小白就行。”
鹿拙亦答：“喚我鹿拙便可。”
至此，三人間那股似有似無的疏離感才完全散去。
李家的田還需走上幾步，他們三人在這個村子中行走頗為顯眼，鹿拙便將混淆人感官的法術籠罩住了他們仨人。
“說起來，我觀阿白取藥之時周兄似乎有些欲言又止，這又是為何呢？”
周幾回答：“我在諦聽閣呆了這些年，見到過也聽到過不少的故事。凡間人心難測，不比道門乾淨澄澈。從前在彆的諦聽閣輪值時，有一些初下山的師兄師姐心思單純，被凡人哄騙著留了不少的東西。我怕小白也會被人哄騙，本想出言阻止，不過當我看到她拿出的事回氣丹的時候，便知小白確實聰慧。這些小伎倆應當瞞不住她。”
被誇讚的程月白漂亮的杏眼微微眯起，像是一隻得意的小狐狸。
“······這裡的人竟然如此大膽嗎？”鹿拙有些吃驚。
“柳掌門執掌道門之後就很少插手人間俗事。除了改良靈種，設立諦聽閣便在沒彆的動作。這些年來誕生了靈根的凡人數量增多。因道門隻收小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