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死後看到,讓蘇漪一夕成名的詞,出自外祖父之手。
巧的是,她的字得了外祖父真傳,這讓她足以將蘇漪捶死。
也許冥冥中自有天意。
也許外祖父在護著她。
這詞如何落入嶽釧兒之手她不知,但外祖父一生潔淨,斷不能身後名被汙。
“我曾在遊湖時巧遇嶽釧兒作這首詞,慕其高才,便寫來贈與她。”
蘇漪跳腳:“你胡說,明明是你二人暗中勾結,陷害於我!”
“陷害你?”蘇瀾冷笑,“眾所周知嶽釧兒失蹤多年,本該死無對證,是你貪心不足,拓了我的字體。”
有人看不過去指責:“你不搬人家的字,誰能說這詞不是你寫的啊!”
蘇漪悔得腸子青了。
當初隻是覺得這字更添彩。
至於蘇瀾,從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因為堅信她足夠蠢,就在股掌之間。
哪想過會有今日?
榮王麵上掛不住,怒吼:“好個蘇氏女,竟盜妓子的詞給老太君祝壽,你存的是什麼心思!”
蘇漪聽了,腳一軟,跌倒在地。
她真是瘋了,為了搞壞蘇瀾名聲,竟供出嶽釧兒。
榮王府的遷怒。
她怎麼承受得起?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蘇漪一咬牙,起身跪下,對著榮王磕起頭來,“王爺,小女知錯,真的知錯了。”
她容貌清秀,落淚更顯柔弱,身段也好,蜂腰翹臀,低頭時,鼓囊囊的胸脯像是要跳出來……
而這香豔正對著主位。
主位坐著三人。
謝珩、榮王、老太君。
老太君對蘇漪自是沒有什麼興趣。
謝珩仿佛入定,隻垂眸掐珠子,像極了方外之人。
隻有榮王目光沉了。
天下皆知,榮王尚色,尤其鐘愛白嫩豐腴的。
二者蘇漪都做到了極致。
榮王擺擺手,“罷了罷了,小姑娘家的閨中事,你二人回去掰扯,莫要在此喧鬨。”
謝珩手上動作驟然一停。
這一停將榮王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看向他,詢問:“謝院首,可有指示?”
眼前這青年尚不及而立,卻有極強的壓迫感,就是麵聖他也沒如此驚惶過。
謝珩未語,眼皮一搭,又不鹹不淡撚起指間佛珠。
榮王猶豫了。
不說話是幾個意思。
太他媽磨人了。
這一刻,在自家的宴息廳裡,他竟如坐針氈。
恰逢此時,護衛把著幾個濕漉漉的男人押在門口。
“王爺,已經盤問過了,這幾人是扮成蘇家家丁混進來的,跳進湖裡,是為毀蘇二姑娘名節。”
蘇瀾看向那幾人,又一次記起那些肮臟的手,她垂眸,壓下胸口洶湧的惡心。
榮王暗悔自己色膽包天,怎麼就忘了那蘇二姑娘,可是謝院首帶來的?
怪不得他要嚇唬自己。
他拍了拍因醉酒有些混沌的額頭,冷聲道:“你們受何人指使?”
幾人指著蘇漪,眾口一詞:“就是她!是她帶我們進來的,也是她給的我們銀子。”
蘇漪臉色慘白,這些人怎麼胡說?她明明沒有出麵,都是哄著蘇淮去的。
蘇瀾含淚道:“長姐是提前算計好的吧!偷偷把阿弟帶來,用他引我到湖邊,推我下水。”
蘇漪搖頭,臉上已現出驚恐:“不是我,不是我。”
蘇瀾才不管她說什麼,隻哭著質問。
“為了一份壽禮,你就對我下此毒手?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我從沒嫌棄你出身低,今天的宴席也是我帶你來的,沒想到竟顯些被你害了。”
“我給你蜜糖,你卻予我砒霜。長姐啊,你實在不該如此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