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瀾沒應,她怕一出聲就是哭腔。
“念念,你怎麼了?”
蘇瀾搖頭,表示沒怎麼。
“不好回答可以拒絕。”謝珩捏了捏她耳朵,輕笑道,“我又不會為難你,還至於委屈成這樣?”
“可我不回答,您不會失望嗎?”
她問得小心翼翼,謝珩一下子就心疼了,還是逼得緊了嗎?
她的病在心裡,那便不能加劇創傷,要慢慢來,這次是他心急了。
“不會。”謝珩摸了摸她的頭,“在我這裡,我會由著你的心意,什麼時候都是。”
他答乾脆,讓蘇瀾的慌亂稍稍安定。
她抿抿唇:“阿舅,逐星跟您說了,我懷疑阿母是王妙希害死的嗎?”
“嗯,說了。”
“王妙希還說了一句很可疑的話。”
“嗯?”
“她說王家留她有大用,無論何時都不會棄她。而她隻跟蘇家有關,蘇家又沒什麼值得王家看上的……”
謝珩眸光一深:“他們在打謝家的主意。”
“旁人不知你尚在人世,我便是王家的目的。可阿舅,王家到底在圖謝家什麼?真是我阿母的嫁妝嗎?”
“不止。”
“那到底是什麼呢?”
謝珩心思一動,看向她鬢間珠花,難道王家知道了“翠嶺隱龍”的秘密?
那這珠花更不能拿回來,萬一被王家人叼住,這珠花可護她性命。
隻是這些事尚不能告訴她。
在他沒有揪出謝家血案,和東宮巫蠱之禍的幕後真凶前,她知道的越少才越安全。
謝家如今隻剩這一根獨苗苗,他必要護她周全。
不然,他身死那天,有何麵目去見老頭子?去見那枉死的七十三口?
“念念,接下來你想怎麼做?”
“王家這把遮天大傘要護王妙希,我自是動不得她,我隻有兩個選擇。”
“要麼讓王家棄了王妙希這顆棋子,要麼直接毀了這把遮天傘。”
“前者看似容易,但我連症結都找不到,後者看著難,勝在目標明確。”
謝珩笑,如此,她和他豈不是殊途同歸?
果然,他們就該是一家人。
“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蘇瀾點頭:“我知道要慢慢來,我有心理準備,耐得住。”
“我的人雖然一直看護著你,但難免有疏漏的時候,你若要冒險,需得同我商量。”
“嗯,我知道的。”
謝珩見她應得乖巧,指了指榧子,聲音如水溫和:“還要不要吃?”
那模樣她說吃,他就會繼續給她剝。
蘇瀾搖頭:“您歇一歇吧!”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用不著總歇著。”
謝珩繼續剝榧子,邊剝邊同她說話,時不時還要提醒她喝水,耐心又溫和。
蘇瀾剛剛心裡的那點不適,就這樣被一點點撫平。
見她神色緩和了,謝珩才又問:“後日空閒嗎?”
蘇瀾仰頭看他,“怎麼?”
“我有半日休沐,想帶你去個地方。”
“那我把時間空出來。”
“好。”
謝珩應完,指了指車裡多出的一個箱子,有了上次的經驗,蘇瀾不太敢打開,怕又是什麼能恍瞎眼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