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是個黑胖子,問詢一番後,取了藥渣,將所有人都拿去京兆府。
蘇瀾想了想,決定還是先跟過去看看情況,屆時再見機行事吧……
京兆府,公堂。
“青天大老爺在上,我冤枉啊!我怎會毒殺自己的兒子,一定是他那個黑心的媳婦兒做的啊!”
藥渣子裡查出毒藥,加之死者體表發黑,可以確定是被毒殺。
可藥安堂上下咬死沒賣毒藥,老婦抵不過,又拿不出證據,就咬出兒媳婦。
很快老婦的兒媳被帶來。
她頭發淩亂,麵色慘白,走得踉踉蹌蹌,顯然是被毒打過的。
看到停放在地上的男屍,她猛的撲上去,哇地一聲哭出來。
“你婆母說是你偷奸被抓,夥同奸夫毒殺丈夫,你可認罪!”
“我沒有。”
女人劇烈搖頭,亂發下的麵容露出,不正是被蘇瀾逐出蘇家的水蛇腰胡嬌嗎?
胡嬌跪在丈夫身邊,握著他冰冷的手,心頭劇痛。
嫁給他十年,也被他的手溫暖了十年,如今這溫度沒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了。
胡嬌虛軟的身體生出力氣,跪在地上重重給府尹磕了個頭。
“大老爺,我丈夫病了七年,每日藥錢需一兩銀子,我從未讓他斷過藥。”
胡嬌的眼淚又滾下來。
她握著丈夫的手,聲聲泣血:“可是女人賺錢多難啊?我不得不伺候能給我錢的男人。”
“我被罵做娼婦,被扒光了衣裳打,可為了他有藥吃,我都咬牙撐住了。”
“這世上隻有他對我好,我怎會毒害他?大老爺若是不信,可以傳街坊鄰居來問。”
“我受些冤枉不算什麼,隻求您抓住凶手,還我丈夫公道!我願給您當牛做馬!”
胡嬌哭嚎著磕頭,形態瘋癲,衙役一板子打在她背上,怒斥:“公堂之上,豈容喧嘩!”
胡嬌被打趴在地上,爬著去握她丈夫的手,握住了依然哭喊:“求大老爺還我丈夫公道!”
衙役的板子又落在她身上,這一下更重,打得她癱軟在地。
她咬著牙,喊聲更大:“你們就算打死我,我也還是這句話,我沒下毒,還我丈夫公道!”
這一幕,讓很多人動容,可沒人敢發聲,隻是同情的看著胡嬌。
啪!
驚堂木響。
“住手!”府尹馮源冷著臉,“打什麼打?本官讓你們打了嗎?”
衙役們不敢亂動,抱著板子乖乖站好。
馮源皺眉看著胡嬌,冷聲說:“你也彆又喊又叫,這是公堂,本官是傻子嗎?你們喊啥我就信啥?”
胡嬌見大老爺發了話,不敢再大聲哭,小聲小氣哽咽著。
“把你那個頭發攏一攏,亂七八糟的像個雞窩,看著人就火大!”
訓完胡嬌,又看向胡嬌的婆母,眉皺得幾乎快扭成一團,莫名喜感。
“還有你!你要是不知道你兒子怎麼死的,你就報案,彆東咬一口西咬一口!”
側頭又開始懟寧致遠。
“你是一句真話沒有,本官也不指著你承認賣毒藥,但若真是你賣的,詭辯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