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情急之下殺的曲靖知,當時什麼都豁出去了,都沒有看他的死像,有什麼好怕?
她懊惱:“其實曲靖知和康軻都不該殺的,人一死線索就斷了。”
“你不了解柯震峒,旁人都道他天生神力,其實他是被用藥喂大的,遇強則更強。”
“今日他敗了,若是不當場誅殺,興許用不了幾日,就有反殺我的能力。”
蘇瀾震驚:“什麼藥?”
“官府追查多年未果,截止到目前,也隻知道是可以在短期內讓人提升能力的藥。”
“副作用就是人會爆體而亡,隻有少量能活下來,隻是也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柯震峒便是。”
“從王家捉到的暗衛也被用了藥,隻是並未達到柯震峒的效果,監察院已經介入。”
蘇瀾皺眉,陷入沉思。
“可是想到了什麼?”
蘇瀾按了按頭,麵露迷茫:“我覺得我好像見過這樣的記載,但我想不出來。”
她對藥人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她覺得,自己該是曾為此驚詫過。
她早就發覺自己關於前世的記憶,越來越模糊。她怕忘記的重要事件,都用自己才能看懂的方式記錄下來。
越想頭越疼。
謝珩用手托住蘇瀾的臉,按在肩頭,低聲說:“想不出來就不要想了。”
“可藥人是我們唯一的線索。”
“不止。”謝珩輕攏著她,“康軻在宮裡多年,就算易容也能查到身份。”
蘇瀾想:也對,隻要查到康軻的身份,順藤摸瓜,總能查到一些旁的線索。
她稍稍寬心。
到了蘇家大門前,蘇瀾看到蘇洛站在門口,一襲單薄白衣,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瀾兒,你總算回來了。”看到謝珩將蘇瀾抱下馬,他厲聲道,“你是誰,怎敢如此孟浪!”
“連本院都不識,蘇大郎該瞧瞧眼。”
“本院?”蘇洛聞言一驚,“您、您、您是謝院首?草民……”
蘇瀾實在看不下去,連忙開口:“你深更半夜堵門口做什麼?”
蘇洛想牽蘇瀾手臂,被她躲開,不耐道:“有事情就說。”
蘇洛偷偷看了眼謝珩,小聲說:“你是個未出閣的姑娘,怎能深夜不歸?這要是傳出去……”
“夠了。”蘇瀾打斷他,轉頭對謝珩說,“阿舅,夜深了,您早點回去吧!”
謝珩瞥了眼蘇洛,帶著上位者目中無人的清淡:“回去早點休息。”
蘇洛被這一眼驚得抖了一下,暗道傳言不可信,這謝院首哪有那麼好的涵養?明明凶得很。
蘇瀾看了,抿抿唇低頭淺笑,直到謝珩走遠,才回身盯著蘇洛。
蘇洛:“不請我進去說話嗎?”
“在這說也一樣,長話短說。”
蘇洛其實挺惱的,他從前來二叔府上和回家沒區彆,如今卻被攔在門外。
從黃昏到深夜,他一直在門口站著,好不容易等來蘇瀾,還是不肯放他進去。
他滿心委屈,不知自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讓蘇瀾記恨成這樣。
“我來看看二叔為何休沐?”
“你管的是不是有點太寬了?”
蘇洛解釋:“瀾兒,你不要這樣凶,我就是隨便問一問。”
“問一問,你至於等到深夜?”蘇瀾冷笑,“你不肯說,我便回去了。”
蘇洛連忙攔住她,壓著一腔生火,求道:“我看中一個姑娘,想納回家,你能借我點錢嗎?”
“多少?”
“一百兩。”
蘇瀾斜睨他一眼:“什麼人?”
蘇洛支支吾吾。
“不說算了。”
蘇洛連忙跟上:“我說了你彆讓旁人知道,是揚州瘦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