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每天都有人打掃的樣子。
謝珩把她按到椅子上坐好,他伸手解開大氅,扔到桌案上,自己坐她對麵,給她倒了杯溫水。
“先暖暖身子。”
蘇瀾不接話,隻是冷冷看著他,好好一個姑娘,眼神凶得像狼崽子。
這是蘇瀾第二次見謝珩穿黑衣,不如平時儒雅柔和,看起來格外冷肅。
但聲音卻是柔和的:“念念,我今晚什麼都不做,就聽你說話,好不好?”
蘇瀾想說不好,想說晚了,想說她已經不想再理會他了。
謝珩的聲音又低了些:“你好大的脾氣,珠花都摔了,你可知那是我阿母的遺物?”
蘇瀾高漲的怒火,被這一句話澆熄,卡在胸口,悶悶地疼。
表情也隨之由憤怒轉為驚訝,她猶豫著,一時不知該做什麼反應。
摔人家亡母的遺物,不是混蛋是什麼?可也不能全怪她,她不知道這珠花的來曆啊!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這珠花是謝珩隨意買來,哄她開心的玩具,並沒有多想。
因為花樣不新奇,用的料子也普通,和小女孩普通的發飾沒什麼差彆。
她從未想過是這樣重要的東西。
謝珩上來就扼住她的怒火,得勢又不肯饒人:“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是怪這珠花配不起你嗎?”
這是什麼奇怪的走向?
蘇瀾又氣又驚,瞪著眼睛怒道:“不是!你不要胡扯!我……”
“不是?不是什麼?”謝珩咄咄逼人,“不是你打了我?不是你摔了珠花?”
蘇瀾炸毛:“不是!”
她真的要氣炸了,明知不是這樣,嘴巴卻跟不上,什麼也說不出。
小孩兒一看就氣極了,臉頰紅的,眼睛也紅了,可就是被他製著說不來。
謝珩不是不心疼,但還是咬咬牙繼續。
“你有氣怎麼發不行?打我我又說什麼了?敢摔珠花,敢自己跑,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
他說的似乎在情在理,蘇瀾哽住,神色稍稍軟了一些。
謝珩捕捉到,放軟了聲音說:“這次是我的錯,是我近幾日忙,沒有及時聽你說話。”
他的聲音又低又柔,甚至還有一絲弱小的委屈。
謝珩會委屈?
怎麼可能?
蘇瀾覺得自己多半是瘋了!
他素來強大,少言寡語,這次卻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把姿態放的極低。
最終,蘇瀾的滔天怒火,被他以柔克剛攻的粉碎。
謝珩見她氣焰弱了,不囂張了,柔聲問:“你先告訴我,你今日為何而來?”
裝!
蘇瀾目光不善地看他,“我今天來就是想跟您說一聲,以後您能不能彆管我的事!”
用敬稱,該是冷靜了一些。
謝珩盯著她緩緩道:“那你想要誰管?”
“這您管不著!”
謝珩閉眼,暗罵了句這是誰家的破孩子,快要把人耐心磨儘了。
轉念又安慰自己,這是自家的孩子,這臭毛病也是自己縱出來的。
“衣服濕了,先去換了。”
見蘇瀾不動,他上前拉住她,往內室走去,蘇瀾炸毛:“放手,你彆動我!”
謝珩將她丟在床上,從衣櫥裡取出衣物,居高臨下:“換好。”
“你有病!下流!”蘇瀾直起身子,“你不要羞辱我,摔都摔了,我給你修不行嗎?還是你非要我無地自容,以死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