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瀾對芸娘的印象一直很好,主要是因初見那日,她那樣心疼擔憂綿綿。
一個嬸母能為孩子那般,蘇瀾自然高看她一眼,況且,馮家待她也算情誼深厚。
可今日,芸娘把所有好感都敗光了,如果不是看著馮家父子,那一句有娘生沒娘教,蘇瀾就不會讓她好過。
蘇瀾嗤笑一聲:“既然你們夫妻兩個都湊不齊一張嘴,那我也就不給你留臉了。
馮慶是私下裡找過我兩次,但都是為了你不能生育。他說生不生都不要緊,可是你太過敏感。
早先綿綿在你身邊養著,你還好一些,如今是見不得彆人提孩兒,但凡在你麵前說了,就覺得人家是在諷刺你。
他想帶你診治一番,可你不肯,整日閉門研究你家鄉帶來的土方,有時還把自己藥著。”
芸娘止住了哭。
“馮慶是實在沒法子才來求的我,你該是不知道我最擅婦科。
隻觀你麵相,知曉你的生活習慣和飲食,便能確定你的問題出在哪裡。
我們私下相處那幾次都是在給你調藥,難道你就沒有發現你常吃到藥膳,屋內的熏香也換了嗎?”
芸娘抹抹眼淚,就算這些說得通,可馮慶看蘇清念的眼神,可不是清白的。
“這一定是你們偷情前就想好的說辭,專門用來應付我的,我不信!”
偷情兩個字徹底激怒蘇瀾。
“聽不懂人話是吧!那我便不浪費口舌了。”她起身對路今安道,“走了。”
馮昌平起身,對著蘇瀾行禮:“我治家無方,對不住姑娘。”
“與您無關。”蘇瀾不太會安慰人,措辭半天才又道,“既是你們的家事,我就不摻和了。”
說完準備離開。
出門正好碰上巡店歸來的江承,見蘇瀾麵色不對,擔憂道:“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轉而又想到這是在她的地盤,她是主子,哪個敢欺負她?
自己真是關心則亂。
蘇瀾看到江承下頜紅著,想起自己還給他帶了新的藥膏,便從衣袖裡拿出來。
“這個是生肌膏,不能見日光,每日睡前用,早起洗淨後再用之前給你的。”
江承接過藥膏收好,看了眼堂內的人,芸娘還在哭,知曉多半是和她有關。
旁人的事又涉及到女眷,他也不好插嘴,低聲跟蘇瀾說:“酒樓開始裝修了,要去看看嗎?”
蘇瀾正有意讓路今安跟江承接觸,索性就同意了。
她沒回頭自然也沒注意到,芸娘看著她滿是憤恨的眼神,更不知芸娘這條禍根,終會為她惹出亂子。
一路上,江承和路今安相談甚歡。說起經營酒樓,路今安曾打過雜,更是有一番心得。
江承:“酒樓營業後你要不來試試?”
路今安看向蘇瀾。
“你喜歡就可以去,反正是咱家的鋪子,沒人給你氣受。”
路今安點頭:“可以。”
江承麵色平靜,心裡卻是開心壞了。把路今安放在身邊,他就能時常見到蘇瀾。
現在不喜歡不要緊,感情都在培養,他們已到適婚年歲,他要抓點緊。
她這麼好看,該是有很多人上門提親的,他也聽說了秦小將軍送聘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