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一直在自己的承受底線上試探,讓他引以為傲的自持涵養,都變得不堪一擊。
從前他隻信弱肉強食,如今卻不得不想,先輩們說萬物相生相克,許是有道理的。
有些人生來就有克星。
謝容與的克星就是蘇清念!
蘇瀾怎麼掙紮也擺脫不了禁錮,最後脫力,乾脆自暴自棄,埋頭在謝珩肩上,閉了眼。
爭不過,睡會吧,太累了。
謝珩同樣抱得很累,好在她終於不掙紮了。
走到門口時碰到了嚴令舟一行人,眾人連忙躬身行禮,謝珩卻是沒有理會。
待謝珩走遠,才有人小聲說:“謝院首衣服都濕透了,怎麼也不換一身?”
“他剛剛是抱了個姑娘吧!”
“沒看到臉啊!”
嚴令舟死死盯著謝珩的背影,人是包裹得嚴實,可腳在外麵露著。
看那繡鞋是蘇清念啊!
嚴令舟一頭霧水。
謝珩將蘇瀾抱上自己的馬車,蘇瀾伸手拍車門,喝道:“停車!”
乘雲平時就聽她的話,她和謝珩成婚後尤甚,立刻將車子停住。
蘇瀾推門下車,頭也不回。
乘雲愣愣的看著謝珩跟著下車,周身濕漉漉的,忍不住勸道:“您先換身衣服吧!”
謝珩哪裡顧得上自己。
他幾步追上蘇瀾,想要牽她,卻被她側身避開,冷冷道:“我自己有車。”
謝珩跟在她身邊,淡聲:“坐你的也成。”
這語氣就跟沒事人一樣。
想大事化小是吧!
蘇瀾怎能如他的意?
她停下腳步,皮笑肉不笑:“剛才不是說你和宋先生不該如此嗎?還請謝院首告訴我,你們應該怎樣?”
謝珩知道今天是過不去了,可到底該怎麼哄,他實在沒有法子。
蘇瀾才不管他應不應,接著道:“你們是不是早幾年就該成婚?生下一對兒女,夫妻美滿,天倫之樂?”
謝珩皺皺眉。
“這麼想倒是我耽誤了您?您是要休妻還是要同我和離?”
“我是小心眼兒,但不會惡心自己。我願意和離,左右婚也是偷偷結的,請您將婚書還有合婚庚帖還我。”
“左右您當時也是為救我性命,我就當從未嫁過,您也好清清白白娶您的宋先生入門。”
她說完這一通,謝珩麵色氣得發青,喉頭也似被哽住,竟是一時說不出話。
憋了半天終於厲喝一聲:“你閉嘴!”
蘇瀾被唬了一跳,但也隻有一瞬,很快就譏誚道:“怎麼?說到您心裡去了?心虛是不是?”
謝珩麵色發白,一口老血哽在喉頭,壓的他嗓子如刀片在割,隱隱生疼。
原來人真能被氣到這種程度。
他俯身握住蘇瀾腿彎,不顧她的掙紮,又一次將人打橫抱起來。
大步走到馬車前,見乘雲愣著,怒道:“開門!”
門一開,他狠狠的把蘇瀾往軟榻上甩去。
蘇瀾重重摔在榻上,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被謝珩上來壓住,動彈不得。
蘇瀾掙紮,見身上的男人麵沉如水,狠得牙根癢癢,就要去抓他的臉。
謝珩握住她的手腕,見他的紫檀佛珠還盤在她腕上,乾脆解下,將她兩條細細的腕子綁住,壓在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