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珩見了她,俊眉微蹙,解了大氅給她披在身上,瞥了禦風一眼。
“您彆怪他,是我讓他帶我進來的。”蘇瀾握住謝珩的手,“什麼時候把她捉來的?”
謝珩眼皮都懶得撩蘇漪,低聲回答:“她在外麵再痛苦,我也不夠痛快。報仇這種事,我喜歡親自動手。”
無妄山的中陰界之行,是謝珩說不出也抹不掉的痛。
都說痛苦說出來能被分擔,而快樂說出來會加倍,可他的痛與誰說?
念念嗎?
那被生剝臉皮的痛苦,她不提,他自然希望爛死在心裡。
這番痛苦糾結著總要有個曝出點,這兩個劊子手首當其衝。
當著劉伯恩的麵,日日生剮蘇漪一百刀,剮到她死那天,再接著剮劉伯恩。
剮完劉伯恩再剮王景和,說起來,這廝真有本事,不知藏哪了,連監察院都查不出。
往常是看輕了他,沒想到比劉伯恩這個老鬼還賊,倒是得下點功夫。
“啊!啊!啊……”
蘇漪短促的叫喊起來,在空蕩蕩的水牢裡,產出回音,反複飄蕩。
蘇瀾不由看向那頭,施刑人正用剮刀,一下一下,剮下蘇漪的肉。
剮刀不停,血肉一片片被削下,盛在白瓷盤中。
白瓷紅肉,血腥詭異。
謝珩的聲音依然柔和溫雅:“她的肉會給劉伯恩食,也算是物儘其用,省去不少糧食。”
蘇瀾感覺牙根有點酸。
謝珩挑眉:“怎麼?惡心著了?”
蘇瀾搖頭:“沒有。”
看她不舒服的模樣,謝珩輕笑:“走了,這裡麵氣味不好,午飯你又該吃不下去。”
蘇瀾是有些生理性的不適,但心裡是爽的,她抓著謝珩衣袖:“我看會兒。”
謝珩忍笑:“隨你。”
蘇漪痛暈過去。
有人提來混著冰渣子的水,一整桶澆在她身上,生生將她澆醒。
她繼續淒厲慘叫。
剮了五六刀,她又暈過去了。
謝珩:“去拿參湯來,以後每日喂三盅,不剮的她剩一具骨架子,絕不能斷氣!”
半盅參湯灌下去,蘇漪又醒了,她早已發不出一個完整的字節,隻會慘叫。
她看著蘇瀾,眼中滿是哀求,一聲聲痛喊著,求她饒過自己。
蘇瀾看著,那彌漫她兩世的疼痛,恐懼,在一點點釋放出來。
這種感覺很好,很輕鬆。
一百刀剮完,蘇漪又暈死過去。
有人端著盤子走到劉伯恩跟前,劉伯恩劇烈掙紮,瘋狂吼叫。
打入他琵琶骨的鉤子隨著晃動,湧出一股股黑血,可他好似意識不到疼痛,仍在掙紮。
一人扣住他的下巴,用力過大,直接卸掉了,任他再急也合不上嘴。
血肉被一點點塞進他的口中,強硬的捅進食管,連嘔出來的機會都不給他。
任他食道裡的東西如何翻湧,都被人狠狠製著,嘴巴封得死緊。
鼻子裡嗆出一些東西,很快被人用布巾堵住。
劉伯恩兩眼凸出,脖頸上青筋根根豎著,太陽穴上的血管也好似下一刻就要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