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還自己洗衣服嗎?”
謝珩瞥她一眼,繼續洗她的小衣,麵料太過細軟,他都不敢用力。
蘇瀾走到他跟前蹲下,看著他洗衣服,動作還算熟練。
謝珩:“以前自己洗過,說起來,已經有幾年沒洗,有點手生。”
監察院裡沒有她用慣的人,謝珩不願旁人碰她的東西,自己動手也不覺得不妥。
洗後去外麵晾衣服,蘇瀾巴巴跟著他,拿著布巾有一搭沒一搭的擦頭發。
“你動作小點行嗎,甩我一臉水。”
蘇瀾眼珠子一轉,把布巾推到他懷裡,笑盈盈:“您給我擦嘛!”
謝珩哼笑:“你就不能見我閒著,煩人精!”
他語氣不耐煩,動作卻極為輕柔,一下一下用布巾給她擦著頭發。
“阿舅,他們在藥莊上偷偷種粟花,我想去您那查查植物誌,看有沒有記載。”
謝珩嗯了聲:“你的頭發又長又密,一時乾不了,就這樣散著去吧!”
說著扯下腕上同心結,輕輕將她的發攏住,牽著她往外走。
翻找了一下午,蘇瀾終於從一本《外物誌》上,找到了關於粟花的記載。
粟花,多產於緬夷,在雲南屬有少量存在。
品種繁多,可變異,花色豐富,花瓣緊密排列,整朵花外觀似毛絨球。
可入藥,治風寒、過敏等症,大量粟花提純後服用,可致幻,可上癮。
蘇瀾:“致幻上癮,這是什麼東西,好邪門。”
謝珩正在批公文,聽了蘇瀾的話,道:“這粟花聽起來不像藥,倒像是毒。”
一語驚醒夢中人。
蘇瀾想到了《毒經》上的霸生,他們懷疑柯震峒就是服用此藥,才會被無限提高戰鬥力。
那霸生的配方中,有三味藥她不識,這一刻腦子卻特彆清晰,其中就有一味名罌粟。
罌粟,粟花。
會不會是同一個?
“阿舅,有關藥人的記載,能找出來讓我看一看嗎?”
謝珩起身,打開書案旁邊的小櫃子,招手讓蘇瀾過來,“都在這裡。”
藥人的記載不是很多,謝珩親自整理摘抄,薄薄的兩本。
蘇瀾仔細翻看,半晌後找出一行,用手指戳著,一個字一個字的讀:
雲南與緬夷交接處出現怪物,身長八尺,力大無窮,沒有理智,逢人就殺。
一人可敵百兵士,將人撕碎,血腥殘暴至極,刀槍亦難入,懼火。
“阿舅,這藥人最先出現的地方,和粟花產地一致,會是巧合嗎?”
謝珩搖頭:“感覺不是。”
蘇瀾來了精神:“我想研究它,可以去找藥老嗎?”
謝珩點頭。
“那我這就回去了,得妥善安置蘇淮他們,暫時不能打草驚蛇。”
“彆急。”謝珩把她按坐在椅子上,從桌案下拿出一把玉梳,邊給她梳發邊說,“小瘋子一樣。”
“您簡單梳一下就行,我回去再重梳吧!”
“都是成婚的人了,怎麼還是毛毛躁躁,這般樣子出去成何體統?”
蘇瀾嘟了嘟嘴。
謝珩淡淡一笑:“怎麼?說你一句還不樂意了?”
這時禦風敲門進來,行禮後道:“爺,那個老太監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