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都熱。
一想到那塊白色布料,他身體裡的血好像在沸騰。
就那一小塊,能遮得住波濤洶湧嗎?
他在夢裡是用手丈量過的,一隻手的量還有餘,包不住。
也不知道那小布料是怎麼兜住的。
思維不受控製地跑偏,陸進揚抬手快速地解開襯衫扣子,將襯衫往椅子上一扔,整個人倏地躺倒在床上。
腦海中浮現溫寧嬌媚的臉蛋,杏眸一閃一閃,水光瀲灩,細腰扭成不可思議地角度,紅嘴唇一張一合,一會兒讓他快點,一會兒又眼淚汪汪地求他慢一點。
重了會哭,輕了又哼唧。
陸進揚太陽穴突突直跳。
妖精。
真的是妖精!
陸進揚無可奈何地閉了閉眼,偏過頭。
下一秒,眼睛又倏地睜開。
隻見他枕頭邊,居然扒著一塊巴掌大的……白色布料,四條細繩曖昧地勾纏著他的枕巾,簡直讓人浮想聯翩。
陸進揚喉結一緊,骨節分明的手指不自覺地握住某一處。
另一隻手,手指勾住細繩,將那小塊布料勾到掌心,指尖摩挲。
他胸膛起伏,薄唇艱難地呼出一口氣,結實有力的手臂青筋一根一根鼓了起來,克製了又克製,腦海裡那妖精一樣的身影卻揮之不去,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自控力正在飛速下滑。
終於,手指滑動,正要動作,敲門聲忽然響起。
陸進揚如釋重負地抽出手。
起身,走到門口,聲音沙啞低沉:“誰?”
門外,溫寧嬌滴滴地開口:“哥,是我,溫寧。”
陸進揚剛消散下去的燥熱又升了起來。
打開門。
門口的倩影跟他剛剛腦海裡的人重合在一起。
溫寧一頭秀發隨意披散在腦後,發辮拆掉,發絲帶著微微的波浪形狀,頭頂蓬鬆,襯得一張臉越發地小,唇紅齒白,肌膚瑩潤得要滴出水來。
因為剛洗完澡,她臉頰紅暈一層層暈染開,如雨水浸潤過的海棠花,嫵媚勾人。
“什麼事?”
陸進揚喉結咽動,黑眸幽深地望著她,眼底暗色沉降。
溫寧紅唇微張,臉頰的紅暈蔓延到耳垂:“那、那個你剛剛幫我拿衣服的時候,有沒有看到……有沒有落下什麼?”
她問了張嬸,張嬸說肚兜夾在襯衫裡了。
她回房間翻過將襯衫裡裡外外翻了一麵,確認沒有。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肚兜落陸進揚房間了。
她就隻有兩個肚兜,一個臟了沒洗,一個下落不明,要是不找,明天就沒有內衣穿了。
沒辦法,她隻能硬著頭皮來問陸進揚。
看著麵前女人嬌豔欲滴的臉蛋,陸進揚喉結滾了滾,想說“沒有落下”,腦中卻忽然想起剛才手掌裡的那塊白色布料。
她要找的,應該就是那個。
陸進揚生平第一次覺得張開唇瓣都這麼艱難。
見他沒有立刻回答,溫寧下意識地往他身後掃了一眼,這一眼,她目光就跟被燙到一樣躲開,小嘴圓張,忽地說不出話來,接著小臉通紅地背過身子。
陸進揚順著她的目光轉頭,往身後一看,整個人也轟地一下,血液衝上頭頂。
隻見他剛睡過的大床上,深藍色床單微微褶皺,在床的最中央,一塊雪色布料被揉成一團躺在那兒,在一片深藍中極其紮眼。
門口兩人,四目相對。
足足有十幾秒,兩個人都沒有開口。
空氣安靜得針落可聞。
片刻後,陸進揚咳咳兩聲,側身,讓出進房間的空間。
溫寧秒懂他的意思,是讓她自己進去取。
她目不斜視地快步走到他床邊,看也沒看,嗖地一下抓起床上的肚兜,逃也似的跑出房間。
直到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溫寧還心跳如擂。
手心裡緊緊攥著肚兜帶子。
幾個呼吸後,借著月光,她把手裡的肚兜拿到眼前,布料皺得不成樣子,可以想象被人如何揉搓把玩。
腦海裡浮現陸進揚那張冷峻禁欲的臉,拿著她肚兜把玩的樣子,溫寧也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感覺,如果換成是彆人這樣玩弄她的東西,她心裡隻會惡心,但換成陸進揚,她心裡像揣了個兔子,蹦蹦跳跳停不下來。
好不容易等到心跳正常,溫寧借著月色,把肚兜穿在身上。
沒辦法,就隻有兩個肚兜,連替換的都沒有,不穿也得穿。
柔軟的布料包裹住身體,不知為什麼,溫寧總覺得胸口發燙,好像布料上還殘存著某人灼熱的氣息,她閉上眼睛,竟在這種錯覺中漸漸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
天剛蒙蒙亮。
溫寧睜開眼睛,起床下樓上廁所。
她沒想到,這麼早,廁所居然有人在。
不知道是誰在裡麵,隻聽到嘩啦啦的水聲,像在洗澡又像是在洗衣服。
溫寧隻好在旁邊等著。
等了有十分鐘,廁所門開了。
陸進揚一身濕氣,穿著軍背心和短褲,胳膊下夾著一個洗衣盆走了出來。
溫寧屬實沒想到裡麵的人是他,下意識地喊了聲,“哥……”
陸進揚也沒想到大早上撞見她,他剛洗完澡,還順手洗了點東西,一時之間喉結滾動,低低地應了聲。
“我、我起來上洗手間。”溫寧抬手指了指廁所方向,然後垂眸一看,陸進揚洗衣盆裡堆得小山一樣的,不是床單又是什麼?她人醒了腦子還沒醒,揉揉眼睛,驚詫道,“哥,你這麼早起來洗床單呀?”
洗床單,聽到這三個字,陸進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