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舞蹈隊的台柱子恐怕要換人了,這女同誌往台上一站,啥也不用乾,就給人看呆了,要是隨便再舞幾個動作,還不把那些新兵蛋子迷得眼睛發直!”
“是呀,跟她一比,芳芳長得好像也就一般。”
“何止一般,兩人站在一塊兒,誰眼裡還看得見芳芳呀!”
芳芳和同伴站在一塊兒,望著前方那道黃色倩盈,再聽到身邊的討論聲,氣得狠狠揪緊衣角,她長得一般?這些人咋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啥樣呢?
還有那個溫寧,已經跟陸進揚處對象了,還穿成這樣出來招搖過市!
芳芳不屑地朝著溫寧的背影撇唇角。
“芳芳,你在我心中最好看!”向兵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上來,湊到芳芳耳邊低聲道。
一道熱氣噴灑在臉頰邊,芳芳隻覺得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動聲色地往旁邊站了站,嗬嗬乾笑兩聲。
“中午想吃什麼?我讓人幫你開小炤。”向兵出聲詢問。
“好啊。不過我得先找個朋友。”芳芳應下,接著便拉著身邊的同伴,朝前麵的背影追過去。
向兵也跟在她身後。
“溫同誌!”
芳芳拍了拍溫寧的肩膀,一臉笑意。
溫寧轉過頭,見到芳芳,目光帶了幾分警惕,上午還跟她吹胡子瞪眼的,現在又對她笑臉相迎,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芳芳卻像變了個人一樣,笑著問:“溫同誌,你一個人吃飯啊?”
溫寧給了她一個顯而易見的眼神:“有事?”
芳芳扯了扯辮子,張嘴道:“上午是我態度不好,我跟你道歉,你彆放在心上啊。為了表達我道歉的誠意,我請你吃食堂小炒吧!”
食堂小炒要額外付錢票。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溫寧警惕得很,當即拒絕:“你的道歉我接受,吃飯還是算了,咱倆不熟。”
說完,溫寧就加快腳步進了食堂,融進人流。
“芳芳,那個女同誌是誰啊?”向兵剛過來,就看到溫寧轉身離開,被她一閃而過的臉驚豔得兩眼發直。
驚鴻一瞥!
驚為天人!
再看身邊的芳芳,瞬間就覺得黯然失色。
芳芳早上看過溫寧的工作證,很熱心地替向兵介紹:“她呀,她叫溫寧,是宣傳科剛來的乾事。”
向兵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目光在人群裡尋找溫寧的身影,可惜人太多,擋住了他的視線。
芳芳趁機拉著同伴走了。
等向兵回神,身邊已經沒人了,他沒有再去找芳芳,抬手摸了摸下巴,開始琢磨著什麼。
打這一麵之後,他心裡就癢癢得不行。
下午上班,他就找了個借口,去宣傳科轉了一圈。
他去的時候,溫寧不在。
他在門口左顧右盼,被周芳撞見,周芳跟向兵爸認識,笑著問他:“小向,找誰呢?”
向兵揚了揚手裡的文件,“來送材料。”
周芳接過來:“行,你給我吧。”
向兵趁機道:“周姨,聽說你們宣傳科新招了個乾事?”
周芳點點頭:“對呀,怎麼了?”
向兵道:“沒事兒,我就問問,這幾天總聽大家在討論。周姨,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好嘞。”周芳朝他揮揮手,心裡有了點計較。
向兵的事,她多少有耳聞,現在過來打聽溫寧,怕不是……
想到什麼,周芳唇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一絲笑。
溫寧在樓下花壇的宣傳欄張貼畫報,向兵上樓的時候沒看見,下樓的時候倒是瞧見了,他站在溫寧身後不遠處,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身影瞧。
她彎腰,她側身,她踮腳,每個動作都印在向兵眼底。
黃色布拉吉,襯得一身肌膚白嫩得能掐出水來,小細腰盈盈一握,腰臀比恰到好處,露出的腿又白又直,胸大腰細臀肥,嘖嘖,這身材極品啊!
關鍵那張小臉,漂亮得看一眼,向兵就有反應了,鏡片後的眼睛折射出侵占的光。
石更得難受。
向兵想,要是能睡到她就好了。
向兵在看溫寧,樓上的周芳趴在走廊上看向兵。
看到向兵一動不動盯著溫寧瞧了大半天,周芳心底有了主意。
第二天。
向兵又來宣傳科轉悠。
周芳見狀對溫寧道:“軍區下午要在淮山拉練,為期三天,咱們文工團的部分同誌已經過去了,這次拉練的照片拍攝由你負責,現在你就收拾收拾準備過去吧。”
拍照片隻要一句話,但怎麼拍卻很有講究,溫寧時刻警醒著周芳給她挖坑,拉著問清楚:“周科長,拍攝照片有什麼要求嗎?”
周芳指著苗苗:“苗苗,你跟她說。”
苗苗拿出早就總結好的筆記遞給溫寧:“拍攝的要求我都寫上麵了,你去的路上看看就知道了,相機在這裡。”
苗苗從櫃子裡取出一台黑色上海牌相機。
溫寧調試了一下,相機不是壞的,能使,膠卷也是沒開封的狀態,確認相機和膠卷沒問題,又問周芳:“周科長,淮山在郊區,大部隊已經出發,我現在怎麼過去?”
周芳眼珠子轉了轉,抬手指了指門外的向兵:“哎,小向,你下午是不是要送物資去淮山那邊呢?”
突然被點名的向兵愣了下,隨即點點頭:“對對,正準備出發呢,周科長什麼指示?”
周芳指著溫寧介紹道:“這是我們科室的小溫,下午也要過去淮山,你帶著她一塊兒吧。”
向兵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唇角揚起一個溫和無害的笑,乍一看還挺人模狗樣的,他衝溫寧伸出手:“你好,我叫向兵,在後勤科工作。”
溫寧跟他淺淺回握了一下,收回手。
向兵臉上笑容依舊:“溫同誌,我在樓下等你,你收拾好咱們就出發。”
溫寧點點頭,低頭收拾東西。
十分鐘後,溫寧坐上了一輛軍用卡車。
卡車的駕駛座和副駕駛連在一塊兒,開車的是向兵,溫寧坐在副駕駛靠窗的位置,中間放了一個軍用帆布雙肩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