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想你的夜~(1 / 2)

聽到有人找,陸進揚很快從生離死彆的情緒中抽離,又恢複成那個冷厲嚴肅的陸隊長。

他放下筆,起身往外麵走。

外麵的天空完全暗了下來,清幽的月光籠罩大地,災區還沒恢複供電,比起棚內的亮堂,棚外門口的立柱上隻掛了一盞老式煤油燈,燈光昏黃,隻能照亮周圍一米範圍。

“陸進揚!”

視線從明亮過渡到昏暗,陸進揚還沒適應,便聽到一道嬌軟夾雜著激動的聲音,然後懷裡撲進一團香軟。

溫寧累了一天,乍一見到人,便興奮得什麼也不顧地撲了過去,撲進他懷裡,細細的胳膊圈住他的腰身,臉蛋枕在他結實堅硬的胸膛,動作自然得好像做過無數次一樣。

陸進揚黑色瞳仁驟然收縮,下一秒,他抬起大手,手掌輕輕地放在她的後背,不可置信、小心翼翼地撫了一下,像是在確認,這是不是夢。

因為他夢到過她太多次。

他怕此刻也是在做夢。

“陸進揚,我來找你了,這幾天你想我沒有呀?”

溫寧聲音甜絲絲的,她戀愛起來就是這樣,忍不住撒嬌,嘴還甜得要命。

聽著熟悉的聲音,感受著懷裡真實溫熱的體溫,陸進揚才確認,溫寧是真的出現在了這裡,出現在了他麵前。

他放在她後背的大手不再輕輕地觸碰,而是胳膊一寸寸收緊,將她整個人緊緊摟進懷裡,微垂著頭,下巴枕在她的發頂,喉結滾動,聲音磁性沙啞:“寧寧。”

“你怎麼來了?”

溫寧從他懷裡揚起小腦袋,露出白皙嬌嫩的小臉,杏眸一眨一眨地望著他:“領導派我過來拍攝戰士們救援的素材,我昨天在淮北鎮,今天早上才到的冀省,沒想到這邊災情這麼嚴重,戰士們都累得顧不上吃飯。”

陸進揚聽她說著話,情不自禁地屈起手指,輕輕撫了撫她的臉頰:“累不累?吃東西沒有?”

比起戰士們救援的那種勞累程度,溫寧覺得自己已經很輕鬆了:“我不累,不過沒什麼胃口,今天吃了幾塊雞蛋糕。”

說起雞蛋糕,溫寧眼睛一亮,急忙推開陸進揚,拾起地上的背包開始往外掏,一邊掏一邊興奮地道:“對了,我給你帶了點吃的。本來買了不少,沒想到戰士們在這邊都吃不飽飯,我就分了一些給他們,這是給你留的。”

溫寧翻出給陸進揚留的一小包奶糖和雞蛋糕。

奶糖有十顆,雞蛋糕有五個,東西確實不多,就夠陸進揚一個人的量,連孫長征她都沒顧上留,因為實在是不夠分。

兩個人在臨建棚前說話,周圍不時也有走動的人往兩人身上瞥。

雖然這裡沒人認識溫寧,但陸進揚還是顧忌她的名聲,牽住她往附近他住的帳篷走:“跟我來這邊。”

溫寧乖乖地任由他牽著。

陸進揚住的帳篷還跟他拉練時候在野外住的一樣,是單人帳篷,隻夠一個人睡。

帳篷離開會的臨建棚有些距離,此刻特飛隊的隊員都在臨建棚裡,帳篷區根本沒人。

陸進揚拉著溫寧進了帳篷,剛一進去,他就一改剛才在外麵的高冷克製,眸底欲念翻湧,捧住她嬌嫩的臉頰,薄唇壓下來,精準無誤地覆上她的唇瓣。

他呼吸沉沉,吮著她紅唇的力道又重又急,好似一頭急需安撫地猛獸。

“唔。”她舌頭被攪著,唇被吮著,身子一下便軟了,喉嚨發出細細的恩唔聲,揚起小臉配合他的糾纏,手臂還自然而然地圈住他的脖頸。

感受到她的回應,陸進揚渾身緊繃得厲害,唇齒間的力道更加激烈,翻身將她壓下,吻從她的紅唇移到耳後,再一路在她細白的脖頸出輾轉,大手從她衣擺探入。

他手心的滾燙讓她一陣顫栗,弓起身子,紅唇微張,情不自禁地發出聲音。

陸進揚全身變得像鋼鐵一樣,青筋鼓鼓,太陽穴突突地跳,要爆炸了。

但想到什麼,他又克製住。

又繼續親她的唇瓣。

從剛開始的激烈,又變得深情、纏綿,最後變得溫柔,他薄唇退開,抬手捧著她的臉,借著月色,黑眸深深地看著她,目光深邃得仿佛藏了一片汪洋,然後又低頭,輕啄她漂亮的眉眼、俏挺的鼻尖、再到嫣紅水潤的唇瓣,他的薄唇愛憐地輕蹭著她的唇瓣,反反複複。

“怎麼了?”溫寧好似看出他有點不對勁,出聲詢問。

“沒事。”陸進揚抿了抿唇,終究是沒有告訴她任務的事。

溫寧伸手捏住他的兩隻耳朵,指尖輕重適宜地給他揉捏:“是不是這幾天太累了?我幫你放鬆一下,我技術很好的。”

陸進揚就任她這麼捏啊揉的,也不說說話,就這麼寵溺地看著她,把她此刻嬌俏嫵媚的樣子都記在心裡。

兩個人就這麼摟著抱著,時不時你摸摸我的臉,我捏捏你的下巴,再唇對唇輕啄一下,借著月色描繪對方的眉眼輪廓,感覺怎麼都愛不夠。

溫存了小半天,陸進揚不得不走了,才不舍地吻了吻她的額頭:“你先在這休息,我還有點工作要處理。”

走前還從包裡拿了件衣服,給她搭了個小枕頭,讓她枕著。

溫寧乖巧地嗯了聲,趴在小枕頭上,朝他揮揮手。

陸進揚起身走出帳篷。

回到臨建棚,其他隊友已經寫好了給家人的信,陸進揚之前是千言萬語不知道該如何下筆,這次他拿出筆,很快在紙上寫下四個字:“等我回來。”

力透紙背。

為了她,他一定會平安回來。

溫寧醒過來的時候,陸進揚已經出發了。

她看著枕頭邊留下的一頁信紙,上麵簡單的四個字,紅唇情不自禁地揚了揚,那種甜蜜感從心口不斷冒出來。

隻當他是去執行普通任務了。

正好她也有事要忙,那就等著他凱旋歸來。

……

京市

蔣瑞的判決下來了,要去邊疆農場改造十五年。

蔣老太太本來就還沒出院,聽到判決結果的時候,直接血壓狂飆,當場中風偏癱了。醫生說老太太餘下的時間,隻能在床上度過,還得要兒女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

孫子要勞改,老伴兒中風偏癱,給蔣老爺子刺激得心臟病發作,送到急救室搶救。

蔣大帽本來就是老頭老太太手裡捧著嘴裡含著長大的,自私自利到極致,讓他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想都不要想,加上媳婦兒孫長美還在因為兒子的事跟他鬨,說要去公安局門口喊冤,而且不是嘴上說說,這回是真準備去,鑼鼓都準備好了,準備學古代人去衙門口擊鼓鳴冤,逼得蔣大帽當即跟她動手,把她給揍了一頓,揍得下不來床。

生怕孫長美這麼一鬨,把周家給得罪死了,更把妹妹蔣靜給得罪了,他的工作、吃的喝的穿的住的,樣樣都是靠妹妹,要是兩家撕破臉,他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他才不願意呢,兒子隻是勞改,又不是死了,他的生活還得繼續啊!

隻是媳婦兒下不來床就沒辦法去醫院照顧老頭老太太,所以蔣大帽趕緊一個電話把妹妹蔣靜給搖過來。

蔣靜也是個“愛丁堡”,從小被父母給洗腦了,把蔣大帽和蔣瑞都當成全家的寶貝,在婆家有什麼好的都往娘家掏,幫襯補貼大哥和大侄子,想著隻要娘家有男人在,婆家就不敢欺負她。

蔣大帽隻是稍微訴了下苦,在她麵前雙手抓著自個兒頭發,表情痛苦地說過不下去了,日子太難了,妻離子散,爸媽又病臥在床,他還要上班不然全家喝西北風去。

蔣靜心疼了,內疚了,趕緊屁顛屁顛跑醫院伺候親爹媽,還給大哥家送了一筆錢,當成是蔣瑞頂替周怡去勞改的補償。

隻是久病床前無孝子,蔣靜跑醫院照顧了幾天就熬不住了,白天上班,下班了還得端屎端尿的照顧,連口氣兒都喘不勻。

加上婆家和丈夫都開始有怨言,說她下班以後人都見不著,成天不著家。

夜深人靜,蔣靜回家躺在床上,累得洗漱都沒力氣,回頭一想,她遭這些罪,是誰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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