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話,何芳再也忍不下去了,氣得頭頂冒煙,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這些同伴:
“魏霞,你們幾個太過分了,大家都是女同誌,不團結互助就算了,還專門跑來落井下石。我告訴你們,寧寧跟向兵什麼都沒發生,向兵是故意給寧寧潑臟水。”
魏霞跟陸進揚相看時候是靦腆,私底下性格可不是這樣,嘴皮子利索著:“什麼都沒發生,誰相信啊?你看那幾個被向兵搞大肚子的女同誌,當初哪個不是對外說什麼都沒發生,結果呢?”
何芳冷笑一聲,把溫寧的掛號單抓在手裡,然後懟到魏霞麵前:“看清楚吧你!寧寧剛去醫院掛的號,明天就去醫院做檢查證明!你們這麼造謠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同誌,好意思麼!”
看到掛號單,魏霞幾個女同誌眼睛跟放大鏡一樣,盯著看了一會兒,隨即又不屑一顧地道:“我還以為是檢查單呢,搞半天隻是掛了個號,掛號誰不會呀,能說明什麼呀?”
何芳還要跟她們理論,溫寧拉住她,搖搖頭:“彆跟她們浪費口舌了,等明天檢查結果出來再說。”
跟何芳分開之後,溫寧回了辦公室。
溫寧出去時候跟苗苗和劉梅說過去醫院,見她回來,兩人關心道:“怎麼樣,檢查結果拿到了嗎?”
溫寧搖搖頭:“沒有,醫院人太多了,掛了明天的號。”
苗苗道:“沒關係,那就明天再去做。”
劉梅也說:“我們都知道你是清白的。”
溫寧感激地對兩人笑了笑。
一旁的周芳看著三個人姐妹情深的模樣,心頭不爽,忍不住開口刺了一句:“今天說人多,誰知道明天又想什麼借口。她乾媽秦蘭就是軍區醫院的醫生,給她開個假報告,還不是捎帶手的事兒。”
苗苗馬上要離開了,也不怕得罪周芳,氣憤道:“周科長,你也是宣傳科的,寧寧什麼人你不清楚嗎,你不幫著她澄清就算了,還在旁邊質疑她,說些風涼話。”
周芳被個下屬指著鼻子指責,立刻覺得領導的尊嚴被侵犯了,繃著臉道:“我說什麼風涼話了?我說的不是事實嗎?向兵自己都承認了,向兵什麼人誰不知道,被他盯上的女同誌,有清清白白的嗎?”
周芳話一出口,溫寧腦子立刻就抓住了點什麼:“所以周科長,當時你是故意安排我坐向兵的車去淮山?你早就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我,我可沒有!”周芳悔得咬舌頭,虛張聲勢地辯解,“而且,向兵都說了,是你先勾引他的!你自己作風浪蕩,關我什麼事兒!”
苗苗和劉梅看周芳那表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頓時無比失望地看著她。
苗苗道:“周科長,你也太缺德了,大家都是一個科室的,還都是女同誌,你還故意用這種方式來算計寧寧。”
劉梅也出聲了:“周科長,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周芳急了:“你們可彆瞎說啊,我什麼都沒做,不關我的事!”
周芳話音剛落,科室門口就傳來一道嚴肅的聲音:“周芳同誌,來我辦公室一趟。”
王科長背著手從門口一側走出來,他已經站那兒聽了許久,怎麼回事聽得清清楚楚。
周芳慘白著臉,起身不情不願地跟王科長走了。
王科長帶著她,直接去了梁團長辦公室。
“王科長,這是怎麼了?”梁團長看著突然進來的兩人,出聲詢問。
王科長嚴厲的瞥了眼周芳:“小溫的事,你自己跟梁團長說。”
周芳裝出一臉無辜的表情:“王科長,我說什麼呀?我有什麼好說的,又不是我毀了她清白。”
溫寧跟向兵的事,在文工團傳得沸沸揚揚,梁團長自然也聽說了,聞言微微板起臉,眼神頗有壓迫力地掃向周芳。
王科長見周芳不說,直接出聲道:“梁團長,當初出發去淮山的時候,我特意讓周芳通知小溫,中午在大門跟我彙合,坐我們的車去淮山。沒想到周芳根本沒告訴小溫,反而故意安排她跟向兵一輛車,什麼居心不用多說了。”
“這樣品德敗壞,居心不良的人根本不配當領導!”
“王德華你瘋了吧你!你有什麼資格不讓我當領導?!”聽到王科長最後那句話,周芳徹底瘋了,氣急敗壞地指著王科長,“再說了,一個巴掌拍不響,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溫寧要不是天天狐媚子一樣勾男人,向兵怎麼可能對她怎麼樣!”
周芳這話一出,梁團長當即便眉頭不悅地緊蹙,什麼叫一個巴掌拍不響,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溫寧平時什麼表現,他看在眼裡,工作認真踏實,人還上進,布置下去的每項任務都完成得超出預期。
倒是這個周芳,仗著周家的背景,成天在單位上躥下跳,沒一樣工作完成得出色,沒一點拿得出手的成績。
梁團長沉著臉道:“周芳同誌,近期你在工作上非常懈怠,宣傳科的工作暫時不用你管,你回去好好反省反省,我也會在會上跟大家討論一下對你的調動。”
什麼?調動?
周芳臉色大變,難不成梁團長還想把她科長位置給擼了?
周芳不服氣地道:“梁團長,我……”
梁團長已經不想聽她說任何話,直接打斷道:“行了,你先出去。”
周芳滿肚子的話隻好憋回去,咬牙切齒地走了。
走在路上她越想越氣,她副科長乾得好好的,眼看年底王科長往上升,她就能順勢頂上王科長的位置。
剛剛聽梁團那意思,她副科長的位置都要保不住了。
憑什麼呀?!
憑什麼一個王科長,一個梁團長,都拿她給溫寧這個小賤人出氣?!
一個個男人都護著溫寧!
氣死了!簡直氣死了!
周芳走著走著,迎麵撞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