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端起酒杯,朝著寧雪琴舉了舉,
“來,這位同誌,我敬你一杯,祝你跟我姐夫身體健康。”
叫郝良姐夫,卻稱呼寧雪琴這位同誌。
明明是新婚祝詞,卻祝人家身體健康,很難不讓人聯係到郝良病逝的妻子,豈不是說兩人身體健康,可不要像前任那樣,結婚沒多久就香消玉殞?
這陰陽怪氣的稱呼和祝福,讓寧雪琴這邊的人都聽得眉頭緊蹙。
寧雪琴不想鬨得太難看,舉杯打算圓過去,溫寧卻舍不得自己媽受這個委屈,抬手拉住她手腕,“媽,酒是敬人的,彆浪費在畜生身上。”
噗——
霍英驍第一個笑出聲,沒看出溫寧還挺會拐彎罵人的,他站起身,唇角勾著散漫的笑,舉杯主動碰了碰寧雪琴手裡的酒杯:“乾媽,寧寧說得對,咱們還是跟人喝,畜生不配,來我敬你一杯,祝你新婚快樂。”
說完,霍英驍仰頭喝下,溫寧鬆開寧雪琴手腕,寧雪琴也把手裡的酒乾了,臉上帶著笑意。
旁邊的夏秀麗臉上掛不住了,罵誰畜生呢?!
怪不得侄女郝佳佳說對方是農村人,看這沒大沒小的樣子就不可能是城裡家庭教育出來的。
她轉頭瞪著溫寧:“長輩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你媽沒教過你嗎?鄉下出來的就是沒教養!”
後麵那半句話出來,郝良徹底肯定夏秀麗今天就是被女兒郝佳佳煽動過來砸場子的。
他沉下臉,目光銳利地盯著小姨子:“我不知道佳佳怎麼跟你說的,再婚是我的自由,你可以不祝福,但你沒權利乾涉,這裡不歡迎你,請你立刻離開。”
夏秀麗被姐夫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趕人,麵子裡子都掛不住,登時漲紅了臉,眼睛頃刻間蓄滿淚水:“姐夫,你居然為了維護一個外人要趕我走?”
聽到這話,溫寧都要氣笑了,外人?
到底誰才是那個外人啊?
“要是前妻說這話就罷了,你一個前小姨子算哪根蔥呀?而且這裡是我媽家,你不請自來已經冒犯了,不趕你走,難不成讓我媽走?”
溫寧毫不客氣地出聲回懟,連郝良的麵子也不想顧忌了。
郝良見溫寧都生氣了,心裡愧疚,態度上越發堅決地要跟夏秀麗撇清關係:“夏秀麗,你搞清楚,寧雪琴是我愛人,你隻是我前妻的小姨子,真論親疏,你才是那個外人!”
夏秀麗抬頭望天,含淚喊道:“姐!姐!你在天上看見了嗎?!姐夫聯合新媳婦兒一家欺負我一個人,我都被這樣對待,可想而知佳佳在這個家裡會被欺負成什麼樣!難怪她不肯來吃飯啊!”
“夏秀麗!你鬨夠了沒!”郝良再也無法維持風度,憤怒地扯住夏秀麗的胳膊,將她往外拽。
夏秀麗緊緊扒著門框,她目的還沒達到,她才不走。
“郝良!你個沒良心的!當初你一年天天都在國外出差,是我姐在家帶孩子成全你的事業,好不容易等你調回國,我姐沒跟你過幾天好日子就去世了,憑什麼我姐栽的樹,你現在的老婆就能乘涼?憑什麼你們就能過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