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內。
“公安同誌,我真不知道你們要我交代什麼?我承認我是跟那幾個陽光文具廠的職工說過,我想高價購買製筆設備,但我也沒讓他們去偷啊,他們乾了違法的事,跟我沒關係。”
韓衛民麵不改色心不跳,姿態從容地往審訊椅上一靠。
鐘隊著急破案,心裡壓力其實很大,但看到嫌犯這從容表情,心中莫名窩火,提高聲音道:“需要我提醒你嗎,你和陽光文具廠存在直接競爭關係,你們廠是中毒事件最大的受益者,你又是廠長,有充足的作案動機。”
韓衛民淡淡一笑:“那就請你們拿出證據來。沒有證據,24小時內必須放人,鐘隊這點不用我提醒吧?”
鐘隊收緊拳頭,隻能用最老套的審訊方式:“近期你有沒有去過市委家屬院和附近的單位家屬院?”
韓衛民:“沒有。”
“那你最近一周都在哪裡,在乾什麼。”
韓衛民:“不是在廠裡就是回家,偶爾去外麵吃飯或者商店買東西。”
回答聽不出什麼破綻,鐘隊皺眉。
審了一個小時,問的都是常規問題,而且又沒有證據,最後鐘隊隻好無奈道:“行了,簽個字,走吧。”
韓衛民不緊不慢地起身,掃了一眼筆錄上的內容,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臨走朝鐘隊扯了扯嘴角,慢悠悠道:“下次抓人前還是先找證據,彆做無用功,浪費彼此時間。”
韓衛民大搖大擺地走了。
旁邊公安乾警小聲嘀咕:“不就是個製筆廠廠長,不知道囂張什麼!”
鐘隊臉色難看:“心虛的人才叫得最大聲,他越囂張,越有問題,他的嫌疑還沒排除,你們繼續盯著。”
他前腳剛走,溫寧和陸耀便來了公安局。
“鐘隊,我有重要線索要提供。”
鐘隊正對案情一籌莫展,聞言立刻緊張道:“什麼線索?”
溫寧:“導致孩子們中毒的物質清楚了,是鉈,剛剛我去醫院讓醫生按鉈中毒的治療方式幫孩子們解毒,毒解了,間接驗證了我的推測沒錯。”
“鉈?”鐘隊根本沒聽過這種東西,“你是怎麼發現是鉈引起的毒發?”
溫寧:“以前在鄉下偶然聽一個知青提到過。鉈這種物質並不常見,能接觸到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你們按這個方向排查,相信很快會有結果。”
下鄉知青裡頭不少知識分子,知道這種事情不奇怪,鐘隊點頭:“好,我現在讓人去查。”
溫寧道:“鐘隊,醫院那邊的家屬大部分已經辦理了出院手續,後續定期檢查就行,那我們廠的吳廠長可以放出來了嗎?廠子是不是也能解封了?”
家屬不鬨事,就不用扣留文具廠的人作為交代,鐘隊道:“可以,我去請示梁局。”
陸進揚跟梁局打過招,放人的事很快就走完流程,溫寧把吳廠長接了回去。
辦完這事,溫寧跟吳廠長交代了幾句,便和陸耀返回首都。
溫寧的線索給案子帶來了新的突破點,鐘隊又信心滿滿地吩咐下麵的人去排查全市內能夠接觸到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