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低頭,隻見地上一卷用皮筋綁好的嶄新大團結,臉色登時便白了幾分:“這這我不知道呀,這不是我的東西。”
王壯是廠裡食堂的師傅,每個月工資30塊,女人沒上班是家庭主婦,憑兩個人的收入,就算不吃不喝想要攢這麼多錢至少也要五年的時間,但現在王壯家突然多出這麼一筆錢,自然不可能是正經來源。
旁邊的王壯也意識到這個問題,趕緊開口解釋:“溫廠長,我家存款一共不到100多塊,這麼多錢不是我家的,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保衛科的人看不下去了:“不是你家的東西?這是從你家床褥子底下搜出來的!誰閒得沒事兒往你們家床下放錢?還是說錢多得花不出去,要分給你們?”
“就是啊,趕緊老實交代吧,彆想著狡辯,小心原本判幾年就能出來的罪變成吃槍子!”
聽到要吃槍子,王壯驚恐地看著自己媳婦兒:“這怎麼回事兒?這東西怎麼會在我家床底下?你個臭婆娘趕緊交代清楚!你想當間諜,彆拉著我和兒子下水!”
“溫廠長,這婆娘做的事跟我沒關係,我什麼都不知道。”王壯又急忙轉頭對著溫寧解釋。
溫寧卻隻看著對麵的女人,連同國安和公安的同誌們也個個跟活閻羅一般盯著女人。
女人從未經過如此肅殺高壓的場麵,臉色漲紅,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卻還強咬著下唇,死不認賬:“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肯定是彆人故意栽贓的!”
真是死到臨頭還嘴硬,溫寧麵色冰冷,轉頭對公安同誌道:“隻要她摸過這卷錢,上麵肯定會留下指紋,這錢是不是她的,隻要采集指紋,對比一下錢上麵留下的指紋就知道了。”
公安同誌心領神會地配合道:“是啊,我馬上打電話安排采集指紋的同事過來。”
溫寧點頭:“至於這卷錢,看著如此嶄新,應當是剛從銀行取出來不久,大團結的戶主,到時候也能找到線索。”
“對!溫廠長,你對我們刑偵技術很有研究啊。”公安的同誌佩服地看著溫寧,兩個人一唱一和。
對麵的女人自然也聽到兩人的話,雙手揪緊衣角,儘量在維持淡定表情。
可她卻不知道,在她對麵的公安和國安的同誌們,天天都跟罪犯打交道,她那些微表情和小動作,都被人家看在眼裡。
公安的同誌去打電話讓人采集指紋了。
溫寧對女人道:“都到這份兒上了,你還挺能扛的,不過等到采集指紋的同誌一來,隻要你的指紋和大團結上出現的指紋比對上,到時候不用你招認,單憑指紋就能定你一個間諜罪。”
“你好歹也為你兒子想想,你成了間諜,你兒子以後讀書工作都會受影響,不是我嚇你,所有的國家單位都不會招收間諜的兒子,你兒子這輩子算是毀你手上了。但如果你老實交代,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還能戴罪立功。你兒子的事也有回旋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