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了房門,親自在門外守著。
沒一會兒房裡就響起父子倆的對話,聽得楚心嬈都忍不住替司沐弛捏把汗。
隻聽某個爹不停地教‘這是什麼穴,主掌什麼什麼’,每教一處還順帶講解脈息變化。
某個小家夥似乎學得很認真,不停地說著自己的領悟。
直到兩個時辰後,父子倆才打開房門出來。
“王爺,司公子怎麼樣了?”楚心嬈其實很想問,人還活著嗎?
“娘,師父的血已經止住了,還是孩兒給師父包紮的傷口。爹說師父失血過多,加之脾肺受傷,要休養最少半年才能痊愈。不過好在師父福大命大,總算保住性命了。”楚啟臨先開口彙報情況。
看著他緊繃的小臉,那一雙烏黑的眼仁兒除了嚴肅,還帶著水光,鼻子也是通紅的,楚心嬈蹲在他麵前,心疼地將他抱住,“乖寶好能乾,竟能親自救治師父。等你師父醒來,一定會感動的。”
楚啟臨挺著小身板,稚氣的嗓音裡帶著堅定,“娘,我決定了,我不但要練好劍法,還要學好醫術!我要成為這世上最厲害的人!”
“好!娘支持你!”楚心嬈一口應道,滿眼都是鼓勵之色,“我家臨臨是最棒的,一定會成為天下第一的劍客和名醫!”
都是學習,學這種能既能救命又能保命的本事,比那些琴啊棋啊的有用得多,她哪有不支持的道理?
“娘,你和爹回去吧,我聽說大人成親要在新房裡過的。師父這裡我來照顧,剛剛爹開了藥方,也教了我如何煎藥,我都記下了,一定不會出錯的。”楚啟臨對她咧了咧嘴。
看著他泛紅的眼眶和鼻頭,楚心嬈心裡莫名發澀。
她不用猜都能看得出來,司沐弛受傷把兒子刺激到了。
不是兒子感性,而是司沐弛陪伴他們母子的那些日子,他在兒子心中就是父親的角色。
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也是因為司沐弛的存在,兒子才沒有像尋常單親家庭中的孩子那樣動不動就問自己的爹去哪了。
“乖寶,你不用擔心我們,你師父現在受了傷,他的事最大,我們等他蘇醒再離開也不遲。”
“嗯,那我先找栗叔拿藥去了!”說完,楚啟臨捏著藥方朝院外跑去。
楚心嬈目送他跑出院子,然後才起身,朝一旁的男人看去,問道,“真的沒性命之憂嗎?”
厲贏風鎖著眉心,低沉道,“六個時辰內醒來便沒性命之憂。”
隨即他們把楊興叫來了跟前。
問起經過。
楊興如實稟報。
原來,就在楚心嬈剛給厲贏風化完醜妝,楚啟臨就發現了司沐弛的信號,那是梵華宗弟子才懂的信號。由於那時所有人都圍著楚心嬈他們,楚啟臨沒好同他們打招呼,便偷偷跑去了後院。
這處偏僻的小院還是楚啟臨帶司沐弛來的。
他們師徒剛到這裡,楊興和栗輝就帶著人尋來了。
提到司沐弛的傷勢,楊興說道,“司公子暈迷前隻說是被人偷襲,然後追殺至附近。至於彆的,他沒機會多說。”
厲贏風冷聲吩咐,“你們去前院看著,加派巡視人手,若發現可疑之人,可先斬後奏!至於這裡,把蔣嬤嬤叫來即可。”
“是!”楊興領命離開。
楚心嬈朝房門裡望了一眼,揪著眉心道,“到底是誰追殺他?難道就不怕梵華宗報複?”
厲贏風抿唇不語。
……
前院的賓客有禮部的司儀招待的,又有秦太妃和帝後坐鎮,宮裡和王府的侍衛也管夠,他們基本上不擔心出亂子。
至於有人要找他們……
今日可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除了司沐弛受傷這樣的大事外,誰吃飽了沒事去打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