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沈文舒進府後才發現,自己所嫁之處比自己所嫁之人還讓人難堪。
沒有名字的小院,連伺候的下人都沒有一個。
更可氣的是,她從昨日進府到現在,一天一夜了,竟連一口吃的都沒有人為她準備!
若不是知道這是渝南王府,她都要以為自己身處不毛之地,這一無所有的景象,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蔣嬤嬤被推倒,在起身之後也是很不留情麵地斥罵,“你是側妃不假,但這是渝南王府,不是你的將軍府!渝南王府有渝南王府的規矩,王妃進府都沒添置丫鬟,你憑什麼要府裡給你添置丫鬟?說府裡不給你準備食物,但凡來我們府上住過的人誰不是自己動手,就連我們小世子和洲洲小世子都是自己弄吃的,身旁連個婆子都沒有,你一個大活人難道還不如兩個孩童嗎?還是說你身份比兩位小世子尊貴?”
“我看你就是存心給我難堪,讓我沒法抬頭做人!沒想到渝南王府裡竟然有你這樣歹毒的嬤嬤,真是丟儘了渝南王臉麵!我身為渝南王側妃,今日若不教訓你,那我這側妃也彆做了!”沈文舒那真是氣到肝火旺盛,運起掌風就要朝她攻擊。
“住手!”
隨著厲喝聲,楊興和栗輝騰空落在蔣嬤嬤身前,二人同時擊掌擋下了沈文舒那淩厲的一招。
沈文舒被逼得後退,抬頭看見厲贏風,她憤恨不甘地質問道,“王爺就是如此管教下人的嗎?”
厲贏風負手而來,冷冷地盯著她,“本王如何管束府裡人,還輪不到你來置喙!”
沈文舒指了一圈四周,一臉受辱,“王爺,這就是你給我準備的新房?這裡有一件新物件嗎?這裡有一個府裡的下人嗎?這裡有一口吃的嗎?我是皇上所賜的側妃,不是逃難來這裡乞討的?”
厲贏風輕勾薄唇,看似是笑,可配上眸底冰冷的寒氣,那真是怎麼看都充滿了嘲諷,“皇上賜的側妃就有特權?那你何不入宮去做那高高在上的妃嬪,來我渝南王府做何?”
“王妃是本王明媒正娶的正妻,她在府上所用都是府中舊物,沒有添置任何不說,她還拿出自己多年積蓄以及全部嫁妝購買武器所需的材料,大力發展軍營勢力。本王倒想問問,你身為忠勇大將軍之女,又該如何為渝南王府增添顏麵,又該如何為朝廷做一番貢獻?”
“莫非你隻想在本王府中吃喝等死?”
說完這些,他唇角的弧度驟然一收,冷聲斥道,“既入了本王府中,那便恪守本王府中規矩,區區一個側妃,張揚跋扈、耀武揚威,還敢仗著自己有幾分功夫就對本王的人動手,你是當這府裡無主了嗎?”
沈文舒失血到比義莊的女屍還難看,因難堪過度身子止不住的顫栗。
可以說厲贏風每一句話都跟刀子一樣戳著她心窩子,她痛心難受地捂著心口,原本有幾分淩厲的眼眸突然間盈滿了淚,哽咽問道,“王爺,您不記得我了嗎?十年前先皇壽誕,我隨父親回京向先皇賀壽。先皇遇襲,我也不幸被刺客所傷,是您及時把我救下的。當時太醫院的人都忙於先皇的傷勢,是您親手為我療傷的……王爺,您都忘了嗎?”
厲贏風鳳目微眯。
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