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妃突然喚住她,“靈豔,你能幫哀家帶個話嗎?”
楚靈豔躬身應道,“太妃娘娘,有何事需要奴婢做的,您儘管吩咐。”
秦太妃微微仰頭,吸了吸鼻子,待情緒稍平穩後才又開口,“你見著嬈兒,幫哀家轉告她,哀家錯了,是哀家傷了她的心。哀家也不求她原諒,隻要她能和風兒好好過日子,隻要她和肚子裡的孩子平平安安的,哪怕她一輩子不原諒哀家,哀家都認了。”
看著她懊悔又難受的樣子,楚靈豔也忍不住心疼。
“太妃娘娘放心,奴婢一定會將您的話帶到的。”
“唉……”
秦太妃讓崔嬤嬤扶著她回到榻上。早在兒媳離京之時她就已經懊惱自己糊塗,如今沈文舒魅惑君王,弄得帝後離心,連她與君王都快反目成仇,她真的是悔得腸子都快青了!
崔嬤嬤安慰她,“太妃,您不要再憂愁了,如今王爺和王妃回來了,相信一切都會有轉機的。”
秦太妃無力地搖了搖頭,“能有什麼轉機?後宮之事,他們無權插手不說,就算插手,你看皇上現在的樣子,像是能聽得進勸誡的嗎?皇後就因為說了沈氏幾句就被皇上下令禁足,連愛家幫皇後出氣都被皇上厭惡……哀家現在隻希望那沈氏隻是為了爭寵,可千萬彆有其他的心思,不然哀家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崔嬤嬤長歎。
……
丞相府。
“涼兒。”曲滿斌捧著給孫女準備的禮物去到孫女的院子裡。
曲涼兒打開房門,笑著把他迎了進去。
曲滿斌環視四周,問道,“沐馳呢?”
“他和王爺有事出去了。”曲涼兒見他捧著一個盒子,忙問道,“祖父,你拿的什麼呀?”
曲滿斌把精致的盒子遞給她,“你出嫁,我該為你準備嫁妝的,可你和沐馳在一起,也不能帶著嫁妝天南海北到處跑。於是我便把嫁妝折變成了銀票,你拿著,若將來哪天你們想安定下來,也能有立足之本。”
曲涼兒聽完,有點哭笑不得,“祖父,上次你和哥給的幾萬兩銀票我還收著呢,都沒機會換銀子花,你現在又給我,我哪用得完?再說了,沐馳他養得起我。你彆看他無所事事,其實他私下裡管的事還不少呢。”
曲滿斌道,“他養你是他有擔當,但祖父也不能讓你兩手空空嫁人。我曲家的家業說到底都是你們兄妹倆的,你哥還未成家,他那一份我替他管著,但你的這一份必須給你。不然哪天你哥娶了媳婦,你大嫂當家,你要想再分家業可就不好分了。”
“噗!”曲涼兒忍不住噴笑。
“拿著!”曲滿斌不再給她推拒的機會,直接把盒子硬塞到她手裡。他隨意地轉頭,突然看到桌上也擺放著一隻長型盒子,裡麵還放著一把袖珍的小劍,他好奇地上前,問道,“這是什麼?哪來的?”
“祖父,這是之前沐馳給我的。”曲涼兒突然紅了臉,“就是上次他去蝤蠐山……算是給我的信物吧。”
曲滿斌拿起袖珍小劍,盯著劍柄上雕刻的圖案,目光突然變得深沉起來。
“這……”
“祖父,怎麼了?”
“這圖案我瞧著有些眼熟。”
“啊?”
“先皇在世時,北翟國曾派使者出訪我國。我曾見過他們出訪的文書,其上所印就是這圖案。這是北翟國皇室特有的……”
曲涼兒聽傻眼了,“不會吧?祖父,你是想說沐馳跟北翟國皇室有關?”
曲滿斌‘嗬嗬’一笑,“這種事不好說,我們也不能隨意揣測。再說了,你嫁的是沐馳的人,隻要他人品端正可靠,彆的我都不在乎。退一步說,就算他再有家世背景,我曲滿斌的孫女嫁他也沒占他半分便宜。你說是不?”
曲涼兒笑著應道,“是是!”
北翟國離玉琉國上千裡之遙,她壓根就不相信司沐弛跟北翟國有關係。
再說了,司沐弛送她小劍的時候,他們還未確定關係呢。是她自以為的‘定情信物’,司沐弛估計是覺得這小劍適合女子把玩才給她的。如果這小劍意義非常,他會隨便送給一個沒有關係的女子嗎?
正在這時,司沐弛從門外進來。
見曲滿斌在房裡,他立馬展露笑顏,“祖父來了。”
曲滿斌眯著眼盯著他,心裡莫名有些複雜。
他這孫女婿儀表堂堂、氣宇非凡,跟‘江湖人’真是一點都不沾邊。特彆是他那不急不躁沉穩內斂的性子,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莫名的貴氣,比他見過的王孫公子都還出色。
莫非這小子真是大有來頭?
“沐馳回來了?”他斂回心緒,一邊招呼司沐弛一邊拿著小劍故作好奇地問他,“聽涼兒說這小劍是你送她的?如此精美袖珍的東西,你從哪裡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