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犯疑惑,是因為厲進猷現在的情況和楊興曾經遭遇的情況不太一樣。
楊興被水蓮施香氣迷惑,醒來後的他並不記得那些情事。
而皇上與沈文舒同進同出,明顯沒有失憶的跡象。且與他母妃交談時言語自然,也不像受人操控。
他眸光黯下,隨即悄無聲息地去了禦膳房——
對秦太妃邀約用膳一事,厲進猷和沈文舒都沒有反感。加之酒菜都是禦膳房做的,二人自然沒有猜疑。
麵對秦太妃的示好,沈文舒明顯很受用,甚至端著酒樽到秦太妃跟前,主動跪下認錯,“太妃,臣妾自小就不在京中,沒有學過太多規矩,上次也是一時任性才頂撞了您。事後皇上訓誡了臣妾,臣妾深刻反省,並發誓要收斂頑劣心性,不但要用心學習宮中規矩,以後還要和皇上一同孝敬您。請您看在臣妾是初犯的份上,饒恕臣妾這一次。”
秦太妃一手接過酒樽,一手將她扶起,笑著道,“皇上是知道哀家脾氣的,哀家從不是那種斤斤計較之人。再說了,你的成長本就與那些世家小姐不同,你有你的直率和真性情,哀家又豈能拿你和其他妃嬪做比較?怪就怪哀家不夠了解你,所以才對你嚴厲了幾分。”
說完,她又朝厲進猷笑說道,“皇上,那事便過去了,您讓沈妃莫要再多心。你們都是哀家的晚輩,哀家都一樣的疼愛。”
厲進猷較之來時不耐的神色,此刻龍顏上也多了一絲笑意,“母妃說的即是,那事過去了,以後誰都不許再提了。一家人,本就應該和和氣氣的。”
沈文舒又自責地道,“那天的事雖然過去了,可渝南王和王妃離京的事,臣妾還是難辭其咎。要不是臣妾非要遵從父親遺願,渝南王妃也不會與臣妾置氣,然後帶著小世子離開。每每想到他們母子極有可能在外吃苦,臣妾都心痛不已。太妃,您和皇上可一定要把他們找回來啊,到時臣妾定去他們麵前負荊請罪。”
秦太妃搖了搖頭,“彆那樣說,渝南王妃離開,是她的錯。身為親王妃,竟那般善妒,實在不該。這與你是否出現毫無乾係,而是她善妒成性,容不下渝南王身邊除她自己外其他任何女子。”
安慰完後,她放下酒樽,親自夾了菜到沈文舒的碗中,疼愛地道,“沈妃,彆隻顧著說話了,快陪哀家多用些。”
沈文舒回到座位上,謝過她之後便溫順地陪她用起吃的來。
秦太妃也不僅為她夾菜,還不停地給厲進猷夾菜,並笑說道,“皇上,您也彆顧著喝酒,多吃些菜。”
厲進猷同樣的也沒拒絕。
一頓飯下來,氣氛那是無比的溫馨和睦,誰看了不得誇他們一句上慈下孝?
用過膳後,厲進猷和沈文舒以不打擾她午休為由,離開了壽寧宮。
待他們一走,秦太妃便讓崔嬤嬤送她回寢宮。
厲贏風早已在她寢宮中等她了。
“風兒,你瞧見了嗎?可有看出皇上有何異樣?”
“母妃,那沈文舒定是有問題的,隻是有何問題還需細查。至於皇兄,一看就是縱欲過度,彆的倒沒看出什麼。”厲贏風如實說道。
說完,他拿出一粒藥丸遞出,“還請母妃服下。”
秦太妃接過藥丸,不解地問道,“這作何用?”
“兒子在膳食中落了瀉藥,此藥丸是解毒的。”
“啊?”秦太妃驚詫不已,接著又一臉擔憂,“你這般未免太冒險了?萬一讓皇上發現……”
厲贏風微微勾唇,“母妃放心,我給禦膳房做事的人都服了假死藥,皇兄就算降罪他們,他們也已經‘死’了,大不了就是把他們扔去亂葬崗。”
秦太妃雖有不安,但見他如此有自信,也隻能照他的意思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