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了,以後我不會再不告而彆。”謝辭的聲音不大,但卻異常堅定。
江懷雪回過頭來,瞧見謝辭那雙深邃的眼也正定定望著自己,河風輕拂他的發,掃過眉眼時恍見一片脈脈溫柔。
離開河灘時正值晌午,莊子裡住的一位老者留他們吃了飯,之後他們便坐著馬車準備回城。
“等等,陳景晗出事的地方就在前麵不遠的官道,我們不如先去看看?”江懷雪提議道,“雖然人來人往可能並未留下太多線索,但總歸是先去看一看更好。”
謝辭應了一聲,馬車向河流下遊駛去。
“懷雪,你之前說殊劍閣有十位鑄劍師,為何現在隻有九位了?”謝辭回憶著,剛才那九位鑄劍師,除了其中一個王宏神色躲閃,其他人倒是看不出什麼異常來。
“在我還沒拜入踏雲門的時候的確是十位,但後來其中一人手受了傷,不能再繼續鑄劍,我爹就讓他當了我們殊劍閣的管事。”江懷雪努力回憶道。
這人已經離開殊劍閣太多人,關於他的名字音容,江懷雪都有些模糊了。
“那他現在在何處?”
江懷雪搖了搖頭:“我從踏雲門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在了,我爹說他年紀大了不能再勝任,就自請回鄉去了,那是八年前的事情。”
八年前的事情,就算有什麼蹊蹺應該也與現如今無關了。
可謝辭卻道:“等回去之後你詳細問問你爹娘呢,我覺得此事有蹊蹺。”
江懷雪答應下來。
“還有那個王宏,他眼神有些奇怪。”謝辭回憶著。
“王宏……好,我會留意著。”江懷雪皺眉,“但在我記憶中他應當很是老實,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來。”
不一會兒兩人就到了陳家大公子出事的地方,這裡是一片茂密的樹林,乍一看與其他地方並沒有什麼不同。
“這裡視野並不開闊,晚上出事的話不容易叫路過的人撞見。”江懷雪分析道,“凶手斃命後再將屍體拖到這裡來布置現場,是有時間慢慢布置的。”
謝辭走到一棵香樟樹下:“這裡有劍痕。”
這劍痕不過一指長,位置又比較高,若是不仔細很難看到。
想來也是因為不起眼,官府根本沒有注意到。
“可陳景晗的屍體是在對麵那棵歪脖子樹上釘著的。”江懷雪也走了過來。
她伸手摸過那劍痕,極細極深,必然是極為鋒利的劍刃。
“這的確是殊劍閣的劍才能留下的劍痕。”江懷雪無比肯定。
謝辭又走到另一邊的歪脖子樹下,這棵樹上的劍痕較剛才那痕跡就要寬得多。
“這應當是兩把劍的痕跡吧?”謝辭問道。
江懷雪湊上前細細觀察了一陣這染血的劍痕,然後又回過頭去再看向最開始發現那處劍痕,好半天她才終於得出結論。
“的確是兩把劍的劍痕,但好像……都是殊劍閣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