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好,謝辭這次隻是裝作蠱毒發作,不是真的發作了,不然又是一堆麻煩事兒。
“你這次,是真的嚇到她了。”沈渡舟看向門外守著的身影。
江懷雪依舊等在門口,不安的來回踱步,在確定謝辭安然無恙之前怎樣都不敢離去。
當初謝辭在玄清派大殿上暈厥,隻差一點就是生離死彆。
那時候江懷雪快馬加鞭趕到西嶺山求助韓老,離去之時她都擔心著此一去若是不成,會不會就是永彆……
隻怕那時在江懷雪心底留下的陰影,無論如何都難已被抹去了。
“我知道……”謝辭闔眸,“可當時我若不這麼做,便真的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他當然不能順著施彥的心意服下那毒,否則再無還手之力,江懷雪也將被置於危險之境。
可他也不能不顧鄒子嶽的死活,任由施彥直接要了施彥的命。
他隻是沒料到,江懷雪會為了救他暴露隱瞞了這麼多年的武功,也沒有料到江懷雪的武功竟然已經到了連他都驚歎的地步。
是啊,當初最天賦異稟的江懷雪,怎麼可能會泯然眾人。
就算他謝承安不在,江懷雪依舊有她自己的路,依舊是條坦途。
“現在有韓末前輩的內力替你壓製,蠱毒就算發作應該也會比較穩定,每一兩個月最多發作一次。”沈渡舟交代著,“隻怕下一次毒發也近了,你多留心。”
謝辭應道:“但今天這事兒,你且幫我……”
沈渡舟能說什麼呢,他隻能冷冷掃了謝辭一眼,然後毫不客氣的伸出手。
“什麼?”謝辭心下一驚,茫然的看著沈渡舟攤在他麵前的手,一般隻有秋子蕭會找他要銀子啊,沈渡舟顯然不差銀子。
沈渡舟似是猜出了他在想什麼,冷冷答道:“銀針。”
行吧,謝辭隻猜對一個字。
謝辭從懷裡掏出銀針包,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要銀針乾什麼,我又沒真的毒發。”
“做戲自然要做全套。”沈渡舟說得那麼理所應當,仿佛是為了配合謝辭才不得已這麼做的。
他毫不客氣的給謝辭來了一套舒筋通絡的針法來,有的穴位下針還極為刺痛,每一針都帶著沈渡舟的怨氣。
最終,當沈渡舟怒氣全消的從謝辭屋子裡出來時,謝辭是扶著旁邊柱子才能顫顫巍巍站起身的。
“怎麼樣?”江懷雪滿是關切。
沈渡舟頭也不回的準備離開:“無礙。”
江懷雪將信將疑的望向看起來情況實在不太好的謝辭,滿眼疑惑。
“無礙……”謝辭強顏歡笑。
謝辭暫時是沒事了,江懷月的身子在逐漸好轉,施彥也已經被押送到官府,倒是一下子清閒了起來。
除了……江懷雪的武功被謝辭看到。
接下來的幾日裡,江懷雪將謝辭照顧得無微不至,照顧人她倒是很有經驗,畢竟江懷月從小身子弱,便讓人不得不多留心些。
江懷雪也是見過謝辭舊疾發作有多嚴重的,現在更是一點兒也不敢懈怠。
“昨夜又下了一場雨,倒是沒前段時間那麼熱了。”謝辭在涼亭坐下來,旁邊的丫頭忙擺上茶點瓜果,並給江懷雪和謝辭倒好了茶。
江懷雪坐在旁邊看著池中錦鯉,成群的紅魚遊曳在碧波間,池中的白色蓮花星星點點綴在水麵,風一起,便隨浪輕搖。
讓丫頭下去之後,江懷雪轉頭看著謝辭,似乎在考慮要怎麼開口。
謝辭抿一口杯中清茶,如畫眉眼轉向波光粼粼的水麵。
他自是知道江懷雪在看著他,但他卻沒有抬頭看向江懷雪,謝辭隻怕這一瞥叫人慌了神,反倒更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江懷雪思索了好一會兒,才走到謝辭旁邊坐下來。
“我內力其實沒有問題,之所以對外宣稱經脈不通武功全廢,也是無奈之舉。”江懷雪認真的解釋道。
謝辭側目看著江懷雪,他的臉上並沒有被隱瞞的懊惱,反而是帶著些如水的溫和。
“內力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