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徽帶人趕到,剩下的那幾個黑衣人眼看著情況不對,轉頭往另一邊跑了。
“你們幾個去追!”符徽安排了人手,然後轉頭來查看謝辭和江懷雪的情況,“你們有沒有受傷,我立刻去找大夫!”
信煙已經燃儘,濃煙擴散些許,謝辭搖了搖頭然後回身看向江懷雪。
見江懷雪也無礙,謝辭一手抱著阿霍一手持劍:“我們這就離開鬼市,他中的毒很特殊,尋常大夫恐怕都救不活。”
“好,這裡交給我,那些活口我立刻讓人去追!”符徽說罷,安排了幾個人護送他們離開。
他們從文興鋪離開之時,鋪子裡守店的夥計看到阿霍的模樣都被嚇得不輕。
毒發已經很嚴重,阿霍頸脖和臉上都滿是黑色的紋路,他神智並不清醒,痛得咬破了嘴唇。
那嘴唇原本已經完全失了血色,甚至還有些烏黑,但被咬破後湧出的鮮血染紅,又有了刺目的色彩……
沒過多久,阿霍開始大口大口的吐血,他小小的手抓住謝辭,用力得指甲都嵌入了掌心的肉裡。
謝辭抱著他一路奔向見幽園,可不知道是鮮血在流失還是生命在流逝,他似乎能感覺到懷裡的生命越來越輕,輕得好像要被奔跑帶起的風吹散了。
在離見幽園還有幾條街的時候,阿霍拚儘全力睜開眼。
此刻天還沒亮,街道見略有燈火,但看上去和鬼市一樣昏暗,旁邊的河流和遠處的綠樹都看不見。
若是晴時天上或許還會有星月,但現在都被陰雲籠罩了,什麼都看不到。
阿霍緩緩閉上眼,抓著謝辭的手漸漸沒了力氣。
“還是,沒有太陽……”
他的聲音很是脆弱,但隨風落入江懷雪耳中,卻有千鈞之重。
江懷雪跟在謝辭身側,看著阿霍的手緩緩垂落下來。
謝辭停下腳步,低頭卻隻見阿霍已經在他懷中閉上了眼。
他再沒有了喘息,也再沒有了痛苦不堪的煎熬。
其實此刻已近黎明,或許要不了一炷香的時間,天邊就會泛起晨光,他就能看到天光大亮,看到江南煙雨。
可惜,都沒機會了。
阿霍靠在謝辭懷中,似乎隻是沉沉睡去。
謝辭抱著他,不再隱藏自己的內力,徒勞的不斷渡入這小小的身軀。
他的內力雖然隻有曾經的六七成了,但在江湖上也幾乎無人能及。可惜,哪怕是如此強大的內力,也什麼都留不住。
江懷雪顫抖著伸出手放到阿霍口鼻間,卻猛地收了手,他早已沒了呼吸。
“歃血堂……”江懷雪眼角積蓄著滾燙的淚,她抬起頭,那淚水仍舊從她眼角滴落,在臉頰上留下一道淚痕。
回到見幽園,謝辭將沈渡舟叫了起來。
還有些不情願的沈渡舟在看到阿霍的屍體後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轉身道:“這孩子……中毒了?”
“差點兒,中毒的就包括我和謝辭了。”江懷雪強忍著淚意,“還請沈神醫看看這到底是什麼毒,內力都無法壓製,而且中毒到毒發而亡攏共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幾乎是絕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