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雪攔下了一個弟子,一番詢問之後那弟子顫巍巍的回答道:“閣主的傷雖然止住了血,卻隱隱有些惡化,我們清音閣的大夫治不了,去請了城裡最厲害的大夫,但現在也暫時還沒有辦法……”
江懷雪等不下去,正想推開門進去,卻隻見門打開了。
那大夫搖著頭從裡麵走出來:“曲閣主本來就有些舊傷,這次受傷恐怕是撐不過去了,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張大夫您就是平江最好的大夫了,如果連您都救不了,我們……”旁邊的弟子極力挽留。
江懷雪轉身疾步離去:“我去找人。”
沈渡舟現在就在見幽園,來回要不了多長時間,或許他能有辦法救曲傾音。
江懷雪不敢耽擱,一路跑了回去,將沈渡舟攔了下來。
沈渡舟正在給江懷月熬著什麼藥,聞上去不苦,甚至還帶著些清甜。
他從前開藥可沒有在乎過苦不苦,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良藥苦口,但現在卻將一些調養的藥材加到了甜羹裡,反複試著味道。
江懷月本就放心不下出去了那麼長時間的江懷雪,最先聽到開門的動靜。
她從屋裡走出來,就看到江懷雪氣喘籲籲的跑進來。
“沈神醫,能否隨我去救一人,除了你恐怕整個平江都沒有人能救得了她了!”江懷雪懇求道,“她是清音閣閣主,這次在與我們一同追查秦桑的時候被暗算身受重傷,現在就在清音閣。”
沈渡舟將爐子裡的火滅掉:“我去拿點兒東西,阿月,等我回來。”
江懷月望向他,笑裡帶著這秋日般難得的明媚。
他將藥箱帶上,江懷雪剛想跟他一起去,卻被沈渡舟攔下來了:“我能找到清音閣,那邊就交給我,你先留下來。”
江懷雪不解的抬頭,卻隻瞧見了沈渡舟輕功一躍迅速消失的背影。
江懷月從屋子裡拿出一封信來:“懷雪,你先看看這個吧,秋蕭閣昨日來的信。”
江懷雪把信展開來,裡麵洋洋灑灑寫了很多,江懷雪一一看完,臉色越發的沉重。
“秋子蕭說從明州離開的那個西疆之人在進入平江後就失去了蹤跡,秦桑拿到那批玉料,肯定也與此人見過麵,但秋蕭閣的人一路追查卻沒有找到什麼結果。”江懷雪顫聲道,“直到前幾日,他們發現此人……或許就在踏雲門中活動!”
“踏雲門麼。”江懷月低頭看向一旁波光粼粼的池水,一隻錦鯉從水底躍起,啄食一旁蓮葉邊緣的小蟲。
若是那西疆之人隻是跟秦桑暗地裡有聯係,那或許還隻是偶然,但秦桑如果都已經把人帶回了踏雲門,那他們絕對不是一次偶然交易那麼簡單!
“從湘城到明州,你們已經跟此人結下了梁子,現在他又跟秦桑走到了一起,隻怕你們後麵會有麻煩。”江懷月隱隱有些擔憂,“要不這段時間你先回殊劍閣避避?他們總不至於敢到殊劍閣撒野。”
江懷雪折起信:“阿姐,我都已經離開踏雲門躲了八年,可是秦桑現在不也還是要對我下手,我總不能躲一輩子啊。”
這一次她不會再退讓了,更何況秦桑和那西疆之人還害了那麼多無辜性命,難道就要看著他們一點一點毀掉謝承安留下的踏雲門?
“算起來秋子蕭應該也快要到平江了,等他到了看能不能找到秦桑蹤跡。”江懷雪將信用旁邊爐子裡滅掉後殘餘的火星點燃,看風揚起指尖灰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