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雪轉身走向謝辭客房:“我去看看他。”
謝辭的客房離衛常平暫住的屋子不遠,江懷雪一來就看到衛常平在練刀,雖然沒有內力加持的刀到底是少了幾分氣勢,但刀法卻是足夠好的。
“衛叔,你看見謝辭了嗎?”江懷雪問。
衛常平是看著謝辭回房的,他在這裡守了一日,也是因為擔心謝辭,可卻整整一日都不見謝辭出來。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本是想把謝辭的情況一五一十都告訴江懷雪的,可那樣的話江懷雪知道謝辭替他修複經脈,勢必會探究他用了什麼方法,這樣一來,謝辭的身份可就瞞不住了。
衛常平也不敢多說,江懷雪見他猶豫的模樣,更加急切的轉身向謝辭屋子走去。
江懷雪敲響了謝辭的房門,卻好半天都沒有回應。
“謝辭,謝辭你怎麼樣了?”江懷雪越發的著急,離上次舊疾發作才過去半月,按理說謝辭現在應該不會有事才對啊。
就在江懷雪等不及打算強行將門撞開的時候,卻隻聽屋內傳來動靜,緊接著門被緩緩打開了。
謝辭病態蒼白的麵容緩緩浮現在沉重的木門之後,外麵的光灑在他的臉頰上,他卻仿佛有些承受不住這樣的光亮,微微的眯起眼來。
江懷雪看到謝辭臉色比往日更差了,他額頭頸脖上都隱隱有青筋暴起,他肩頭微微的顫,一呼一吸之間身形都有些搖晃,脆弱得仿佛隨時會倒下去。
“謝辭!怎麼會這樣,離上次舊疾發作不是才十來日麼……”江懷雪跨過門檻將謝辭扶住,轉身對衛常平道,“衛叔,還請您去秋蕭閣找秋子蕭,就說謝辭病發提前了,叫他儘快傳信沈渡舟!”
沈渡舟自從江懷月不在後,就留在了東蜀,時不時就帶上一壺酒在江懷月墓前坐上一坐。
後來聽說江千仞找到了一封江懷月早就寫好留給沈渡舟的信,信中說她還沒有見過江河湖海、山止川行,要沈渡舟多代她看看。
所以沈渡舟便又離開了東蜀,一如多年以前,孑然一身遊走江湖之上。
隻是不知他此時,又走到何處了……
江懷雪把謝辭扶到屋中躺下,謝辭以往再痛都能忍的,但今日竟是也有些人受不住。
謝辭嘴唇上已有好幾處咬傷,紅得像是抹了一層鮮血,但呻吟卻仍舊止不住,他的喘息聲裡都伴隨著不易察覺的痛呼。
若不是實在痛得受不住了,他斷然是不會如此失態的。
江懷雪趕忙將自己的內力渡到謝辭經脈中,卻發現他之前明明還遠在常人之上的內力現在卻所剩無幾了。
江懷雪的手抖了,她不禁想到了秦汶恩的話。
可謝辭並不知曉今日都發生了什麼,他隻是被這整日的刻骨之痛折磨得有些不大清醒了,在感受到江懷雪的內力一點點安撫住體內的劇痛時,他腦海中緊繃了整日的弦砰的一聲斷掉了,本能的想要靠近江懷雪,靠近這難得的心安。
謝辭眼睛微微睜開些許,眼神卻早已渙散了。
江懷雪怎忍看謝辭如此難受,她毫不吝惜的將內力渡過去,卻在內力迅速流失之時突然想到了什麼。
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