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也沒有用，世間沒有後悔藥，一切都是自己選擇的，後果隻能由自己承擔。
思及此，胤祥微微握緊了手，伸手就給了胤禵一個爆栗，“十四弟，我也不妨跟你明說，我希望你不要拚命去纏著四哥，不管你打的什麼主意，都請離四哥遠一些，彆讓他想起來從前的傷害。”
對比著一眾兄弟在四哥心上留下的傷疤，就算是八哥，也不如老十四的疤痕更深。
不然的話，明知八哥是重生的，卻依舊能跟八哥好好相處的四哥，不會一直不見十四。
便是見到了，也隻作無視。
胤祥不認同那種“腐肉需要割掉才會更好痊愈”的大道理，他隻知道，他不願任何人去戳四哥心裡的傷疤。
管他好不好，反正四哥沒發話，那就得按四哥的選擇來。
胤禵捂著腦袋，愣愣地看著眼中冷光閃爍的胤祥，“十三哥......”
他嘴巴微張，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苦澀的味道在心裡蔓延著，胤禵雙手捂住了眼睛，他想，他的確是比不上十三哥的。
就算是到了這輩子，他好像也一直在從自己的想法出發，他想要和四哥當好兄弟，就努力的想要去纏著四哥，可是並沒有想過四哥會不會願意......
說到底，他還是那個自私的他。
“十三哥，四哥不願見我對吧？”胤禵有些甕聲甕氣地開口。
既然十三哥說希望他離四哥遠一點，就代表著四哥也回來了，而四哥不願意見他，才有的十三哥這一句話。
若是四哥沒回來，十三哥也不至於攔著不讓他見四哥了。
胤禵心中長歎，也有些退縮了。
從前他心存僥幸，哪怕猜到兄弟們跟他都重生了，也寧願洗腦自己，相信四哥沒有回來這個可能，而今——得清醒點了。
“十四弟，四哥若是想見你，你覺得你會一直抓不到見他的機會嗎？”胤祥說得直白，半點兒不怕傷到胤禵的心。
“十四弟，你如今三歲，四哥已經入朝辦差了，等你再大些，到了可以入學的時候，四哥已經可以出宮了。”
胤祥給胤禵計算著時間，他的意思很明白，有些時候，如果不強求，他們還是能做一對平常兄弟的，不親近，但偶爾見麵，也能和和睦睦地聊上幾句話。
不遠不近地相處著，或許對他們而言才是最好的。
胤禵愣怔著，他突然想到他的親生額娘，他重生以後不怎麼放在心上的額娘德妃。
上輩子他和四哥在一個額娘名下，雖然額娘不喜歡四哥，但四哥這人孝順，每天都會到永和宮請安，他也連帶著天天都能見到四哥。
可那會兒他不知道珍惜。
到了這輩子，四哥是承乾宮皇後娘娘名正言順的兒子，他這個十四阿哥也成了鐘粹宮榮妃娘娘活著的第二個兒子，不再在一處，也難能見到麵了。
這一切，好似從一開始，結局就是注定的。
“可我......”胤禵眼裡含著淚，呢喃著，“可我等了四哥好多年......”
他當了兩百年的孤魂野鬼，不敢離開半步，每見到一個鬼魂，就滿是期待地張望，想要見到他的哥哥，可是永遠無所獲。
好不容易上天給了他再來一次的機會，難道他真的隻能夠選擇遠遠地看著四哥嗎？
胤禵下意識搖了搖頭，不，他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