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蕭無衍案幾上的折子公文也已所剩無幾,隻零零散散擺著兩三遝,約莫晚上便能做完,所以顧青樹才大膽提出請求。
不想蕭無衍卻連頭都沒抬便拒絕了他:“明日沒空。”
顧青樹:“師弟還要去審陳福?”說句心裡話,他如今都有點佩服陳福了,自打臘月二十九那晚被押入大牢,此人已輪番受了三次酷刑,可他竟還嘴硬得跟鴨子似地,怎麼撬都撬不開。
蕭無衍不置可否,繼續埋首一份接一份的批複公文。
顧青樹見狀輕歎口氣,默默坐了會兒便起身道:“也罷,那我明日備份薄禮,自去拜會恩人。”話落,他轉身走向帳外。
可他剛走兩步,身後卻突然傳來師弟淡淡的聲音:“今晚便進城,半個時辰後動身。”
顧青樹腳步一頓,轉頭不可思議地望向蕭無衍:“今晚?此言當真?師弟可莫要誆我?”
蕭無衍這才抬眸,漆黑瞳仁映不出喜怒:“你我的身份不便向他人透露,我自然要去看著師兄,謹防師兄酒後失言。”
顧青樹聞言嘿笑兩聲,他醉酒後是容易說些大話,但他酒量好啊,尋常人可灌不醉他。
不過如今有師弟陪同,他倒是可以毫無顧忌的跟秦兄暢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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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街,顧氏醫館。
薑幼安早在上元節那日便來了蒼鶴,隻是這幾日她一直閉門不出,每日都安安分分的待在後院,不是在書房看書便是去藥房磨藥,整個人都乖巧的不像話。
但這顯然不像她的性子。
葉晉見鬼似地細細觀察了兩日卻沒觀察出個所以然,末了還是悄悄尋上錦月解惑:“表妹近日……可是身子不適?”
錦月不解:“姑娘身子無礙,表公子何出此言?”
“當真?那表妹這兩日究竟為何文靜?”葉晉說著擔憂地皺起眉:“我瞧著心裡都有些發慌……”
“您多慮了。”錦月忍俊失笑,下一瞬神色卻又凝重起來:“姑娘這般模樣是在想日後該如何探查鎮遠侯的底細。”
葉晉:“這有何難?派暗衛潛入鎮遠侯府就是。”
錦月輕輕搖頭:“姑娘來蒼鶴之前便讓錦盤去查過了,鎮遠侯常年吃住在軍營,每年回鎮遠侯府的日子屈指可數。”
所以派人潛入鎮遠侯府無異於守株待兔,除非天上突然掉餡餅砸腦門兒上,否則那就是白費功夫。葉晉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沒再繼續追問。
況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