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2 / 2)

於是幸老一怒之下辭官歸田,舉家搬遷回渤海老家,又發狠誓餘生絕不踏足長安。

哪怕後來老顧相病逝,幸老也隻派了長子來長安祭拜。

而當初幸老之所以答應讓嫡孫走仕途,是因幸望之天資實在太過非凡,他不忍為陳年舊事而耽誤孫子報國治世,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他科考。

聽說八年前幸望之殿試奪魁的時候,遠在渤海的幸老曾勉為其難的誇讚過薑幼安父皇一句“不算有眼無珠”。

薑幼安想,那時幸老應當是對父皇生出過一丟丟好感。隻不過那點兒好感太薄弱,在得知父皇將幸望之招為駙馬的瞬間便煙消雲散,甚至成百上千倍的轉化成了氣恨,所以才會立下幸氏嫡係子孫百年內不得參加科考的族規。

但如今幸遠之卻入了仕……不知幸家究竟發生了何事,竟會讓向來固執的幸老鬆口?

“鬆口?我祖父可是大燕第一老頑固,他才不會鬆口。”

與此同時,數日前趕來蒼鶴等候上任的幸遠之卻在酒桌上用力擺手否認了傳言。

今日是顧青樹為趙文勳組織的踐行酒宴。趙文勳原是渤海人士,十五歲那年才隨趙父趙母搬去長安。

幸遠之雖小他幾歲,但因自小聰慧,所以在趙文勳離開渤海前曾與他做過兩年同窗,兩人算是舊友,所以此次幸遠之跟趙文勳調任的文書一塊抵達蒼鶴確是藏了幾分與其“閒話長安”的心思。

當然,他也想看看昔日同窗是否仍是可同行之人。

不過此時幸遠之卻被鎮遠侯身邊的副將絆住了。

顧青樹這人是個直腸子,問起來話來沒有半點拐彎抹角,他若避而不答反倒顯得扭捏。

既然他所問並非不能答之事,幸遠之索性坦誠相告。

而顧青樹聞言仰頭飲了一大口酒,不禁接著好奇道:“那幸小兄弟如何能去會場?”

幸遠之:“我前年跑去了外祖家小住,瞞著祖父在琅琊過了鄉試和會試,為了不讓他老人家知曉,我在鄉試和會試中特意考低了許多名次呢,若不然,我定能再創兄長當年佳話。”

“遠之之才從不在令兄之下。”趙文勳聽罷一笑,舉杯邀其同飲。

他這話絕非恭維,幸遠之方才所談聽來頗為自傲,可是年僅二十的狀元郎如今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有些傲氣又何妨?

至少趙文勳瞧幸遠之比他哥哥幸望之順眼多了。

他與幸望之同齡,幼時讀書也常得父母師長誇讚,但自從在幸家學堂遇見幸望之,趙文勳突然便明白了當初在村裡私塾讀書時,蘇先生為何常被他背不出千字文的兒子氣得臉紅脖子粗。

與幸望之相比,他就是蘇先生那背不出千字文的兒子。

說句心裡話,趙文勳曾將幸望之當作他此生追尋的目標,可誰想到,這樣一個本該濟世濟民之人如今竟成了駙馬?

趙文勳深感惋惜,放下酒杯後不由歎氣道:“人生在世各有其責,遠之,有些事……你可萬萬不能學你兄長。”

他並未言明“有些事”是哪些事,但自從兄長成為駙馬,幸遠之便聽過不少類似的話,有人惋惜喟歎,也有人幸災樂禍,當然,趙文勳毫無疑問是前者。

“文勳兄,你這話說得真像我祖父。不過恕我直言,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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